第69章(1 / 2)

长安[重生] 吹风成曲 5580 字 2021-01-23

柴筝问,现在就走吗?

当然越早越好。佩年年点头。

殷岁骚扰贤夷实在没什么道理,要是真怕他插手这件事,也该腆着张脸去示好,把人哄高兴了才有可能置身事外

能在赊仇县这种地方生出一方盘根错节的势力,贤夷当然不是那种被威胁就退缩的人,殷岁越是说着插手就杀了你,他就越是不屑一顾。

佩年年的马不如柴筝的,慢慢拉开了距离,柴筝载着阮临霜迎着夜风说些悄悄话,偶尔能让佩年年听到一两句。

前头的背影实在太过于和谐,阮临霜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柴筝,半边身子贴着她,风驰电掣中甚至不必看清前路,而柴筝的背影则挺得笔直,她束着高高的马尾,红色发带向后招摇,与阮临霜的青丝相互纠缠。

柴筝有些懊恼出门的时候没让小阮加件衣裳,今夜月光明媚谁曾想却温度骤降,周边的风呼啸着趁虚而入,柴筝甚至觉得缰绳都比握在上头的手指暖和了

自己尚且如此,小阮这会儿怕是全身沁凉,无比难受。

以己度人难免偏差,大部分的风都被柴筝劈开,阮临霜贴着她虽然不暖和却也不冷。

柴筝问,小阮,殷岁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但他自进入凉州城开始,就一直在惹事情,是长安城里太安逸,闲着他了?

殷岁曾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来追踪阮临霜,双方交手无数回合对彼此十分了解殷岁是个务实的杀手,一切讲求效率和结果,他绝不会做无用功。

这就意味着殷岁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导向的,他肯定在谋划什么事。

柴筝,你先将马停下,我有事要问佩年年。

阮临霜话音刚落,柴筝就勒住了缰绳,千里马除了速度快就是平稳,哪怕如此猝然地停下来,长寿也显得游刃有余。

相较之下佩年年的马就劣上许多,差点将背上的人给甩下去。

佩年年皱眉,刚要质问,便听阮临霜道,你的主人是不是跟殷岁达成合作,为我与柴筝布了局?

佩年年瞬间心虚起来,她的眼神忽闪,避重就轻,主人答应你们的事仍会做到,他没有收手不管。

按桑先生的一贯做风,他可以既跟我们合作,也和对方牵连,生意分两笔,并不影响。

阮临霜并没有给佩年年面子,甚至步步紧逼,一定要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堵着她,如果下一步是要踏入虎口,阮临霜也要确保自己做好了准备。

佩年年摇头,主人没有出卖你们,他只是跟殷岁打了个赌。

殷岁是伤佩庸的罪魁祸首,佩年年原本就恨他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殷岁多吃点亏,能栽在别人手上就更好了,因此阮临霜这么一逼,她就轻易地吐露了实情。

什么样的赌?阮临霜又问。

佩年年的目光飞快的从柴筝脸上划过去,赌的是柴小将军

这场赌博很有意思,佩年年看不出其中曲直,但参与赌博的双方肯定是心照不宣。

殷岁这方面肯定是希望贤夷能够抽身而退,贤夷代表的是江湖势力,江湖势力分散,朝廷想追究太难了,并且殷岁自认在整个漠北横行无忌,只要元巳不参与这件事。

贤夷最好的选择是作壁上观,只有这样才能既保存实力,并且两方都不得罪赵谦此时还身为大靖的帝王,而这些年贤夷却也亲眼见证柴筝与阮临霜从一无所有到一呼百应。

这场博弈会因为双方的任何决定而失去平衡,变数太大了,贤夷若想倚仗大靖复国,最好就是全程中立,只在最后一刻为胜利者锦上添花。

殷岁与贤夷拿柴筝做赌,必然是在柴筝身上动了手脚

刹那之间阮临霜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拍了拍柴筝的肩膀,走吧,去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陷阱。

柴筝往手掌心呵了口气又搓了搓,她不介意成为别人赌博的工具,柴筝只介意赢得不是自己。

走喽,柴筝吆喝着,去搅了这场赌局。

贤夷充分发挥了狡兔三窟的实力,他家大业大,先代商先生加上他这位冒名顶替的桑先生,足足积累了大半个国库的财力,今天所去的府邸已经不是前几天的小宅子了。

贤夷的新家独门独户的坐落在赊仇县北边的角落里,靠近护城河,几乎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比别处要更湿润些。

门口还有手凿的池塘,两个,正正方方,除了养鱼,同样种着半死不活的荷花。

元巳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钓竿正在钓鱼,然而这里的鱼也养得奸猾无比,根本不上钩,柴筝看他老人家都快睡着了,旁边放着的竹筐里还是半条鱼苗都没有。

马蹄的声音足够惊起夜色,然而柴筝可不敢劳自己七老八十的师父给自己牵马,于是卑微的自己下来,握着缰绳等元巳清醒过来。

元巳并没有真的睡着,像他这样的高手经常处于失眠的状态,元巳甚至觉得自己只有死后才能长眠,生前必然做不到早睡。

他闭着眼睛守大门,入夜至今被路人摸鼻息摸了三次,扒钱袋扒了九次,来来往往的孩子看见他头顶那几根从头到尾银白的头发也觉得好奇,若不是假装做梦翻身,差点给他薅秃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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