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归》TXT全集下载_21(2 / 2)

凰不归 千苒君笑 11719 字 2020-08-11

郑成仁便是温月初新嫁的丈夫,是个无所事事的人,经常在外与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在温月初出嫁前,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知道郑家以前也是大户,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高门大院,比一般人强。

况且她这个年纪,要挑也没得挑。当初婚事定得十分仓促,温月初一心沉浸在悲伤中,决定草草出嫁,多少有些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温家和郑家都已经把亲事定下了,没有她再后悔的余地了。

她若是悔婚,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嫁得出去。

所以即使这郑成仁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她也得嫁。

婚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如人意。温月初待郑成仁十分冷淡。

郑成仁在她这里碰了冷钉子以后,经常喝得醉熏熏的回来。

今夜也不例外。

郑成仁进了房间,看见温月初正收拾针线篓子。他便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今日威远侯带兵回来了。你猜他带着谁回来了?”

PS:感谢小伙伴们的汤圆和饭团~么么哒。

第096章找到关键

郑成仁满是醉意的眼不忘打量着温月初的神情。

温月初淡淡道:“带了着谁回来?”

郑成仁道:“带了侯府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回来的。”

温月初冷不丁的,被手里的针线给扎到了手指,顿时沁出了血珠,她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吮吸。

温月初终于肯主动和郑成仁说话,问道:“她不是被掳走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郑成仁笑嘻嘻道:“那侯府的二公子又去把她给找回来了呗。我们成亲那日他还亲自找上门来的,可见他有多么着急。”

温月初灯火下的一段颈项和侧脸,被修饰得雪白。

郑成仁又涎笑着看她道:“怎么,你怕啊?”

温月初脸色变了变,重重放下针线篓便起身,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睡觉吧!”

***

第二日敖辛同敖阙一起,又到姚如玉那里去请安。

请过安之后,敖阙便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外出这么多日,军营里肯定有许多事等他处理。

敖辛留下来陪姚如玉,只在敖阙走时问他道:“二哥今天回来用饭吗?”

敖阙道:“回来。”

敖辛笑眯眯道:“那你去忙吧,记得早点回来。”

敖辛每日都来姚如玉这里,直到威远侯回来她方才离开。

在姚如玉院里不愁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姚如玉教她看账本学算账,道是将来她嫁人以后在夫家那边用得上的,后又同她一起做针线。

姚如玉这里不缺好的缎子,因而敖辛一点也没客气,挑了好些暗色沉稳的布料。

姚如玉给威远侯做衣裳时,抬起头来看了看敖辛手里的半成品,笑道:“又是给你那二哥做的?”

敖辛亦是抬头冲她笑了笑,道:“有您为爹做,我是一点不担心的。可二哥的没人做,天气渐凉了,总得备两身。”

姚如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照理说,他的这些身边事,不该由你来做。你不亲手给他做,也可以请剪裁的师傅来给他做。”

敖辛道:“二哥待我好,我给他做衣服是我的心意,等以后他有了嫂嫂,我就不给他做了。”

说到这里时,手上没注意,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股尖细的疼。敖辛连忙吸了吸手指,很快又消下去了。

等宝香端了羹汤补品来,有姚如玉的一份儿,也有敖辛的一份儿。

敖辛为了让姚如玉尽早地养好身子,每日都会来监督她吃这吃那的。姚如玉见敖辛实在清瘦,便也监督她同自己一起吃。

这些日敖阙早出晚归,每日都很忙。有时候赶不及回来用晚饭就不回来了,敖辛一天都见不到他人。

有时候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了,基本就是在落日后。他挺拔有力的身影穿梭在花园间,步子迈得阔稳,身上总带着股雷厉风行的况味。

敖辛知他事务缠身,便也没有多去打扰他。

敖辛让宝香去帮她探一探姚如玉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的口风,关于姚如玉有孕的那件事。

敖辛是背着姚如玉吩咐宝香的,她不想再给姚如玉多添伤痕了。可这件事决不能这样算了。

为自家主子报仇,宝香当然十分积极。

敖辛倒也不是怀疑姚如玉院子里的下人们有异心,这些下人多是姚如玉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试探利用,她们有可能不设防。

果真,宝香探到以后告诉敖辛,当初见这院里的下人随时兜着喜气,便有人私下里询问院里的许嬷嬷,问这主院是不是有喜事。

许嬷嬷虽然是姚如玉带过来的,但避免不了与侯府中的其他嬷嬷接触。尤其是遇到年纪相当的,彼此合得来的,便要多问多说几句。

不光是别的嬷嬷来向主院打听,有时主院的嬷嬷也要向别人打听,才能知道府中的一些大小事。

据许嬷嬷说,她见那个来向她打探的嬷嬷没有多大利害关系,平日里就负责后院扫洒什么的,但许嬷嬷也没有明言直说,可言语之间可能让那嬷嬷领悟到了几分意思。

许嬷嬷以为,那嬷嬷只是一个后院扫洒的,根本接触不了厨房,便没怀疑到她头上去。

后来敖辛带着狼犬在花园里遛弯时,找到了那个嬷嬷。

嬷嬷也不知是怕狼犬,还是怕敖辛,本来想回避的。不想敖辛牵着狼犬的手里一松,狼犬顿时朝她扑了过去。

她吓得鬼哭狼嚎,直喊“小姐饶命”。

狼犬对着她张开嘴巴露出獠牙时,被敖辛一把拎住。

敖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近瘫软的嬷嬷,道:“你跑什么,你要不跑,我的狗也不会追你。”

“是,是奴婢太惶恐了……”

敖辛便问她:“你说说,要我饶你什么命?”

扶渠从旁恐吓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上回大夫人身边那个李嬷嬷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还记得吧?她被啃烂了双腿,只剩下两根腿骨了。”

嬷嬷哆嗦起来,大概也晓得,侯夫人小产与自己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嬷嬷颤声道:“小姐饶命,奴婢没有要害夫人……”

敖辛开门见山地问:“是谁让你去主院打探消息的?”

嬷嬷再不敢隐瞒,应道:“是四小姐让奴婢去探的……奴婢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后来就留了个心眼注意着。就在四小姐要进宫那天,天还不亮四小姐就让她的丫鬟出了院子一趟,说是饿了要去厨房拿吃的……”

敖辛眯了眯眼,“哪个丫鬟?”

“就是她身边的冬絮……”

敖辛以为,那个冬絮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竟还帮着琬儿助纣为虐。

很好。

嬷嬷不住地朝敖辛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是万不会害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奴婢也一直很愧疚……”

敖辛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不是白留的。”

嬷嬷是个聪明人,当即意会过来,应道:“但凭小姐差遣!”

敖辛便道:“你且做你自己的事吧,就当我今日没来过。用得上你的时候,自然会吩咐你。”

第097章月初妹妹就要没命了!

威远侯把姚如玉的话记在心上,等碰到敖阙有时间的时候,还是问了问他:“你年纪不小了,这徽州城里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若是有,让你母亲下聘提亲去。”

敖阙不紧不慢道:“这些事就不劳爹和母亲操心了。”

威远侯点点头,道:“不用我们操心也罢,我知你素来有主见。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敖阙道:“他日我若有心仪想娶之人,定当禀明您和母亲,请您二人做主。”

威远侯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当然,他也从没对敖阙不放心过。

遂这件事只好揭过不提。

威远侯觉得,敖阙虽到了娶妻的年纪,可这个时候天下局势摆在眼前,男儿首先当建功立业。

夜里回房,威远侯搂着姚如玉躺下,左搂搂右抱抱,觉得十分满意,笑道:“阿辛这些日陪着你看来是不错,你这身子骨总算又丰润了一些。”

姚如玉身子渐好,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她躲着威远侯下巴的胡茬,好笑道:“女儿是比你们这些糙汉子要贴心些。”

她越躲,威远侯越往上凑,道:“敖阙的事,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暂且没有这个意思,你便不用管他了。等他有这个打算时,自会与我们知晓。”

姚如玉一时分神,竟叫威远侯压到了她身上去。

随后衣裙散落床畔,床帐轻晃,便再无姚如玉思考其他的余地。

翌日敖辛再到姚如玉这里来,见她气色尚好,只不过时不时调整腰上靠枕,那风韵极好的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疲惫,便心知是怎么回事。

敖辛知道姚如玉需要休息,没在主院多待,就起身回去了。

只不过才将将走到御花园,就见管家引着一个人进来,见了她忙道:“三小姐请止步。”

敖辛回头乍一看,见管家领着的那人颇有两分眼熟。

待到近前再细细一看,她便认出了来人,可不就是往日随她二哥一起在军营摸爬滚打、上街喝酒笑闹的其中一人么。

因着他往日是敖阙身边的人,又识得敖辛,因而管家才把他带了进来。

敖辛下意识就担心起敖阙来,忙问道:“可是我二哥出了什么事?”

见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想必是刚从军营里来。敖辛话问出了口后,一颗心不由紧紧悬着。

他道:“总算是见到三小姐了,是出了事,只不过不是敖二出事,是温朗兄妹出事了。三小姐赶紧跟我去看看吧,怕是再晚,月初妹妹就要没命了!”

敖辛愣了愣,道:“温小姐怎么了?”

她一问才得知,原来打从敖阙回来徽州以后,先忙着军营中的事,一直没有顾得上其他。眼下他抽出空闲来了,径直带了兵到那郑家院子里,二话不说将温月初给逮了起来,直接送去了军牢之中。

想那军牢里,都是关押俘虏或者是重型兵犯的,里面血腥得很,各种刑具一应俱全。温月初一个女人被关进那里面,吓都要吓死了。

敖阙要对温月初用刑,只怕里面的刑具还没试几样,温月初那弱质女流就会丧命。

温朗在军牢里都快和敖阙打起来了,他们关系一直很要好,这大概是第一次起这么剧烈的冲突。

温朗和敖阙身边那群人也不希望他们决裂,且与温月初也是有点交情的,不想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

所以这才有人来请敖辛。

想必眼下也只有敖辛能够劝得住她这位二哥了。

敖辛听完事情经过以后,有些怔愣。

自从回到徽州以后,敖辛一心扑在姚如玉身上,包括找出害得姚如玉小产的幕后凶手,她一时竟忘了还有一个温月初。

自己被掳一事,温月初究竟知情与否,也没有证据证明。敖辛原不急这件事,想着来日方长她总能露出马脚。

因而敖辛自始至终没和敖阙说过温月初的事,敖阙也只字未提。却没想到,他早有一番打算。

不是不报,他是等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再来收拾人。

下午时,敖阙带着人包围了郑家院子,他手里握着一截马鞭,长靴跨入那院中,抬眼便看见温月初被士兵押了出来,送到他面前。

敖阙拿鞭子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她雪白的脸色,道:“让你忐忑地过了几日,还真以为我既往不咎了?”

温月初对上他的视线,那种无论你怎么逃、他也能把你打入地狱的眼神,是平寂中透着阴狠。

尽管温月初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不自觉开始瑟瑟颤抖,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温月初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敖阙眼神勾着她,道:“你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敖阙转身走在前面,身后士兵将她押出家门。

温月初又惊又怒道:“敖阙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哥知道你要抓我吗!你放开我!”

彼时她的丈夫郑成仁也在家中,可他根本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敖阙的人把她带走。

直到温月初被丢进了军牢里,她才彻底慌了。

军牢之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气腥风。

她被带进了一间刑讯室里,从小窗透进来的光线看,地面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一样的斑驳的颜色。

温月初从头凉到了脚。她以前听温朗讲过当然清楚一些,地上铺的那一层,全是以前在这里受刑的人的血。

士兵将她丢到墙边,她还来不及挣扎,两条长长的锁链便缠了上来,分别套在她的左右手腕上。

任温月初如何挣扎,都挣扎不脱。只摇晃起一阵阵枯索的铁链的声音。

敖阙充耳未闻,只站在墙边,随手挑拣那上面的刑具。

温月初见这刑讯室里除了敖阙的亲兵,再没看见有任何一张往日熟悉的脸孔,更别说她哥的身影了。

温月初知道,要是温朗知道敖阙这么做,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定然是敖阙将熟悉的人都调开了,他是打定主意要来对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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