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归》TXT全集下载_7(2 / 2)

凰不归 千苒君笑 11882 字 2020-08-11

那才是敖辛!

那这屋子里的又是谁!

对了,听奴才说他们是在找什么堂小姐!

魏云简登时浑身怒气,低吼咆哮地对太监道:“点灯!”

先前他进来的时候,偏殿里一片漆黑,他还以为是琬儿把敖辛送来以后为避人耳目才灭了灯。

可现在魏云简才明白过来,真正要避的恐怕是他的耳目!

一开始躺在这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敖辛,而是琬儿,而他竟然被下了套了!

魏云简看到敖辛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后,就不确定给他下套的到底是床上的琬儿还是她。

看来,她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单纯么。

片刻,偏殿里的光就亮了开来,琬儿对上魏云简阴森可怕的表情,簌簌颤抖。

魏云简冷笑道:“琬儿,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背着朕李代桃僵。”

琬儿不住摇头哭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琬儿也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被谁陷害,是被你那嫡姐姐陷害吗?”魏云简揪住她的头发,一把拖下了床,朝门口走去,“现在她人就在外面,你敢不敢与她当面对质。”

琬儿晃眼看见外面重重人影,而自己又赤身裸体,哪里敢出去,一边吃痛地在地上蹬腿挣扎,一边哭着捂着自己的身子,“不要!我不要出去!求求皇上,不要这样对琬儿……”

琬儿这一哭喊,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更加坐实了琬儿与魏帝之间的事。

魏云简根本没有耐心去解释和周旋,他对琬儿在现阶段也只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逢场作戏罢了。

事已至此,他只道是琬儿主动勾引,爬上他的床。

魏云简行事向来冷酷,只不过到底还留了一丝余地,不愿因此事彻底与威远侯交恶。他披了一件衣裳裹在琬儿身上,先着人把她送回了驿馆。

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后来外面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敖辛转身离开时,魏云简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倚着偏殿房门,忽而不明意味地道了一句:“敖小姐与琬儿还真是姐妹情深。”

敖辛头也不回,身子顿了顿,应道:“皇上直呼琬儿妹妹的小名,看来也情义匪浅。”

出了宫门,敖辛从马车旁边经过,没有坐上去,而是形单影只地往前走着。

驾着马车在宫门口这里等待良久的颜护卫看见她走过头了,连忙就想出声叫住她。

敖阙平淡道:“你先回驿馆。”

“是。”

颜护卫驾着车从敖辛身边经过,也没再叫她上车。

一直走出了皇城外围,上了冷清的街道。月光一前一后斜拉着两人的影子,一道稍细,一道稍长。

等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敖阙在身后提醒她,“往左。”

第035章你觉得我坏吗?

敖辛抬起头,茫然四顾。她停下了脚步,知道敖阙就站着她身后。

敖辛轻声道:“二哥,你怎么不问我呢?”

他明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察觉到自己对魏云简过度的反应,察觉到她带着琬儿离开的时候的不对劲。

他亲眼看着她从偏殿里出来,甚至亲眼看着她杀人……

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偏偏一个字都不问?

敖阙道:“我若是问了,想好怎么答了吗?”

敖辛轻轻一颤。

是啊,二哥要是问起,她该怎么回答?她说她恨魏云简么,她说她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那是上一世的恩怨。

这辈子,她是第一次见到魏云简。而琬儿害她的事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她反客为主了。

所有的这一切,她该怎么同二哥讲起呢?

他不知道,看起来这么稚嫩的自己,有着一段怎样不堪的过往。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狠的同时,也有多么的无助……

她其实是害怕的,后知后觉地害怕,她竟然怕让敖阙看见自己凶狠的这一面。

在二哥面前,明明自己只想当个好妹妹。

温暖的手揉了揉敖辛的头,像是揉着她的心,揉出许多辛酸。头顶伴随着敖阙的话语:“既然没想好,又何必多此一问。”

敖辛捏着袖摆轻颤,下一刻径直转身,扑进敖阙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敖阙身体僵了僵,脸上的神情有些深晦。

敖辛不管不顾,埋头在他胸怀里,闷声地哭了。

她浑身冰冷,只有溢出眼角的眼泪是温热的,浸湿敖阙的衣衫,润到他衣下的皮肤。

他身体很是硬朗结实,能感觉到敖辛的柔软。可敖辛却丝毫不察,她只知道她抱着的这个人很暖,是她往后的依靠。

敖辛哭着说道:“二哥,我听你的,不再是那条上钩的鱼……我不害别人,别人就要来害我……要不然今晚躺在那偏殿里的就会是我……二哥,其实我很怕……”

敖阙弯下修长的身躯,将这小小的人儿纳入怀中。

他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在你背后看着。你若做不好,还有我。”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坏啊?”

敖阙反问她道:“你觉得我坏吗?”

敖辛哭着哭着,就在他怀里破涕笑了。

她卷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以前虽然嘴上说你杀人如麻,可我心里不觉得你坏;看见你让狼犬啃人腿的时候,我也不觉得你坏。你再坏都是我二哥,身处乱世之中,以后一定是个大英雄。”

她大概不知道,这话像是一种救赎,可以拯救一颗孤独零落的心。

敖辛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撒娇地蹭蹭,笃定地又说:“以后我要当大英雄的妹妹。”

敖阙很淡地笑了,掌心轻轻摩挲着敖辛柔软的头发。

敖辛收好了情绪,一手还盘在敖阙的腰上忘了要收回,看着他衣襟上自己哭湿的泪痕,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另一手就捏着袖子伸过去,在他胸膛上轻轻来回擦拭,还湿漉漉地看了敖阙两眼,红着鼻子道:“二哥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敖辛对他是毫无保留地依赖和信任。她对他也毫无兄妹间隙,以至于什么男女之别都抛到脑后去了。

回到驿馆以后,敖阙守在她床边,等着她睡着了方才离去。

敖辛很踏实地闭着眼睛,不出片刻就呼吸均匀,白皙莹润的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身子也回暖了。

今天晚上她绷紧神经,现在全盘放松下来,看样子实在累得不行。

敖阙起身要离开时,发现她不知何时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回头见那红润的口唇微张,喃喃呓语:“二哥……”

那一丝嗓音又软又娇,跟小猫儿似的,极是动听。

其实敖辛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她虽稚嫩,可身形掩盖不住少女的婀娜。

她腰肢很柔韧,纤美的颈边有几缕黑发映衬着瓷白的肌肤,微微鼓起的胸脯随着她娇憨均匀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敖阙没再多看,将自己的衣角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掖好薄被就离开。

护卫一丝不苟地守在院子里。

敖阙在屋檐下问:“四小姐那边如何了?”

身边亲卫道:“刚回来的时候闹腾,这会儿消停了。”

敖阙只吩咐一句,“把她看好了。”

琬儿回到驿馆以后,想起自己受到的屈辱,恨不得把敖辛千刀万剐。

如今她清白已失、名誉尽毁,明天会是个什么情形,她根本不敢想象。

她也有想过一死了之,可这样的念头也仅仅是一瞬即逝。她没有勇气去死,更加死得不甘心!

刚回到驿馆时,琬儿就嘶叫着要找敖辛报仇,但敖阙的护卫把她拦得死死的,连院子都不让出。

琬儿骂的那些话又实在难听,护卫索性就把她锁在房里,随她怎么叫骂。等力气没有了,自然也就不骂了。

至于明天的事,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琬儿爬上龙床之事已板上钉钉。接下来就看魏云简是个什么态度。

他若还是一口咬定琬儿存心勾引,那他大可不必对琬儿负责,丢脸的也只会是威远侯府和琬儿自己。

如此,琬儿的一生就彻底毁了,回去以后别说嫁个殷实人家,就算嫁个普通人也会被诋毁一辈子。

可如果魏云简愿意对此负责,接琬儿进宫的话,至少能够挽回一些颜面。

第二日一早,敖辛正在和敖阙用早饭时,琬儿就疯子一般地扑进来,只是被护卫成功地拦下。她伸出尖瘦的指甲,不住地朝敖辛的方向抓。

“敖辛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们放开我!”

敖辛面不改色,端起一碗粥走到琬儿面前,抬手就泼了下去。

前一刻还在叫嚣辱骂的琬儿顿时收了声。

敖辛道:“躺在皇上床上的人好像是你不是我,不知廉耻的人好像也是你不是我。你脏了威远侯府的名声,竟还有脸在这大吼大叫?”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敖辛放下空碗,道:“我害的?在茶里下药的人是我吗?我且不问你那药是怎么来的,自食其果的感觉好受吧?

“与其在这里疯狗一样乱咬人,不如仔细想想该如何解决。你那么想进宫,现在水到渠成了,不是更应该好好说话,求我拿出侯府的名义给你主持公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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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好大的架子

琬儿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要让她去求这个贱人,她做不到!

可是敖辛说得对,如果不用威远侯府的名义……魏帝是真有可能对她弃之不顾的。她现在什么筹码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套着个威远侯府堂小姐的身份。

琬儿不肯求敖辛,她的眼神却看向敖阙,柔柔弱弱中带着一股要挟的味道,道:“二哥会帮我的吧……我若背着这个污名一生,她是我姐姐,那她的名声也会受损的!”

敖辛一句话就要气死她的节奏:“我不怕啊,反正我又不愁嫁。”她看了一眼敖阙,有种妹妹霸占哥哥的霸道,“他又不是你亲二哥,只是堂的。”

琬儿很绝望地在膳厅里大哭了一场。

敖辛不确定敖阙要不要进宫与魏云简说这件事,好像他还没有这个打算。本来威远侯府也不想与皇家联姻。

可上午时,宫里还是来了人,传达魏帝旨意,说是愿意迎琬儿进宫,同时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前一刻还要死要活的琬儿,下一刻简直欣喜若狂,再看敖辛时都是颐指气使的。

虽然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可她最终还是进宫了。

敖阙丝毫不觉得意外,好似料定了这一结局似的。

魏云简终究还是不想与威远侯彻底撕破脸。琬儿虽不是嫡女,好歹也是个堂小姐,把她纳进后宫,和威远侯府就有了一层远姻亲关系,总比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好。

有了这层关系,才好下一步谋取其他。

都木已成舟了,魏云简也知道威远侯不可能不答应。况且传言是琬儿勾引他在先的,他这个时候下旨,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威远侯要是不答应,不仅会害了琬儿,还会让人诟病。

魏云简还提出一个条件。

为了表示对琬儿的重视,魏云简不会立刻把琬儿纳进后宫里。他让琬儿先回徽州,再择良辰吉日送上聘礼,以嫁娶之礼迎之。

这听起来是很让人心动的。到时候她不仅不会被人唾骂,还会风风光光地进宫。

可琬儿身子都没有了,她现在就担心夜长梦多。这话说得这么漂亮,要是等她回去以后,皇上不派人来接她怎么办?

宫人似看出她所想,便笑着道:“四小姐且安心,皇上这是命奴才来传旨,圣旨既出,就没有再变的道理。”

琬儿神色这才缓了缓。她这算不算阴差阳错因祸得福?

但这个条件却敖阙略皱了下眉。

一个庶女,何须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敖辛也觉得奇怪,魏云简应该知道,威远侯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偏房庶女做出什么让步,可他还要这么做,那是为什么?

数日以后,那失踪的两名太监才被发现抛尸湖中。

尸体从湖底里浮了起来,加上天气渐渐大了,很有些难闻的气味。

两具尸体被打捞起来,胀鼓鼓的,模样已经无从辨认。这种事本应该避讳沾染皇上圣目,但魏云简让人把尸体抬到殿上来,他亲眼过目一番。

皇上的口味有点重,他们做奴才的也没有办法。

两具尸体是被人扭断脖子杀死的,凶手是谁也无从查起。

魏云简看了一眼那形容可怖的尸体,便莫名地想起那晚月华下敖辛一双沉静冷凝的眼,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没想到,一个娇宠的侯府嫡女,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魏云简又抬头看向殿外的明媚阳光,嘴角的笑意泛着冷,道:“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快到徽州了吧。”

连日行程,敖辛他们离徽州已经不远了。今夜投宿客栈,明日一早赶路,在日落之前便能抵达徽州。

这路程相比去时,已经拖慢了不少。

缘由是回程的琬儿显然比去时更有架子了。她来日便是魏帝的宫妃,自然诸事都要照顾她的感受来,提的要求也不少。

敖辛是没什么意见,一般都是护卫去应付她。

到了客栈,琬儿对饭食不满意,让护卫去吩咐客栈重新备好的来,又要净身沐浴,还让人去采摘新鲜的花瓣来。

护卫本来是保护敖辛安全的,现在尽来伺候这位四小姐了。

敖阙有指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尽量满足琬儿。可这夜里要花瓣浴这种事,委实有点过分了。

不过护卫也没有推脱,连夜出去给她找花瓣。

敖辛和扶渠早早用过晚饭后,便在房里早早准备歇息了。

扶渠在敖辛跟前摇着扇子,翻白眼道:“四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宫里的娘娘了啊,都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花瓣来给她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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