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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天子 11335 字 2020-05-11

给谢恒奴的女儿娶了名字,沈家人非常开心,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沈溪决定抓紧时间做点儿什么。

沈溪现在已经纳进门的女人一共三个,谢韵儿最早进门,其次是林黛,接下来才是谢恒奴,但在沈溪宠幸时,却是谢恒奴为先,其次是林黛,最后轮到谢韵儿。

就算沈溪是铁打的身体,分别跟三位娇妻缠绵,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沈溪在谢恒奴房中还吃得消,但在林黛那里就有些吃力了,等到谢韵儿房中时,已经支撑不住了。

谢韵儿很体谅,并没有急着纠缠沈溪,柔声安慰:“老爷,咱们才刚团聚,以后好日子多的是,不用急于一时……”

沈溪抱着谢韵儿娇弱的身子,笑着道:“辛苦你了!”

“没事!”

谢韵儿俏脸绯红,道,“妾身不觉得辛苦,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

沈溪哈哈一笑:“我不是说这个,而是说你南来北走,要照顾一大家子,尤其是协调沈家上下关系……的确太过难为你了!”

谢韵儿面色娇红,躲在沈溪怀里,打了他手臂一下。二人稍作亲昵,谢韵儿突然正色道:“相公,这一别就是经年,如今再一次团聚……曦儿和小文已经老大不小,您是否该将她们纳在身边?这两个丫头,早就想成为你的枕边人,相公切莫做那不解女儿家心思之人啊!”

“这……”

沈溪原本满面笑容,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僵直,房间里气氛随之凝滞。

第一六〇二章为官不易

沈家阖家团聚,在沈溪看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随着谢韵儿、周氏等人陆续将陆曦儿和尹文的事情拿出来说,沈溪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之后几天,光是周氏就来找沈溪说了几次关于纳尹文和陆曦儿进门的事情,沈家上下似乎认为顺理成章的事情,沈溪却迟迟没去做,让家里人着急起来。

作为沈溪的枕边人,谢韵儿大概能体会沈溪的心情,也就没再提这件事,周氏却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一次说了沈溪不听,她感觉面子受损,就来找沈溪说第二次,一再找沈溪谈话,就怕这件事办不成。

如此一来,沈溪不胜其扰,只能暂时避开,尽量少留在总督府,白天都在城南的工业园区内打发时间,搞搞科研发明,偶尔晚上会到惠娘和李衿那里过夜。

惠娘见沈溪每次过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稍微旁敲侧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清楚沈溪的苦衷,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但她只能装鸵鸟,在沈溪面前装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到最后,沈溪看出惠娘心中所想,不想让惠娘为难,这天晚上沈溪过来时,特地支开李衿,准备跟惠娘谈谈陆曦儿的事情。

沈溪道:“惠娘,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大概知道了,如今曦儿的年岁不小,家里跟我谈及纳她进门的事情,但这件事我不会擅自做决定……你怎么看?”

惠娘聪慧无比,她看出沈溪为难,道:“老爷的意思,是要将她纳进门?”

沈溪轻叹:“如果是对你负责的态度,我最好是将她嫁出去,如此方是对你的交待。但我跟曦儿始终青梅竹马,如果就此将人送走,她生活得不幸福,我心中会很难过……”

沈溪说话时,默默观察惠娘的反应,他自然看出惠娘的犹豫……此时惠娘也没想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处置跟女儿的关系,她既不想陆曦儿嫁给沈溪,又知道陆曦儿除了沈家别无去处。

“……在沈家人眼中,你已经不在了,留在武昌府或许会让你备受煎熬。如果你想回广东,或者去南昌,亦或者回京城,都由着你,这件事由你决定!”

惠娘看着沈溪,问道:“老爷,你是要将妾身打发走吗?曦儿的事情,妾身一切听从老爷安排,老爷怎生做都可以。妾身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曦儿相认,老爷看她孤苦无依,尽管收她在身边好了。妾身不想让她一辈子落寞寡欢,郁郁而终……”

沈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想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想将那丫头送走,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段关系。”

“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母女为难,就算我将来真纳她进门,也不会让你们母女相见,即便我让你进沈家门,也会通过另一种途径……很多事现在看起来是那么残忍,唉!”

惠娘显得无比落寞,以至于李衿回来后,她依然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沈溪没有过多关切惠娘的心情,他知道惠娘会自我调节。

或许对于这时代一个普通女人来说,遇到如此大的人生打击,会寻死觅活,但他知道惠娘不会如此,有时候他觉得这女人更像是后世的女人,独立自主,内心强大,总是能够迈过艰难险阻,给人惊喜。

……

……

除了陆曦儿的事情稍微麻烦些,沈溪在武昌府的日子大致还算清静。

三军返回武昌府不久,朝廷犒赏旨意相继下发,此番跟随沈溪出征的将士,都有不同程度赏赐,沈溪自己也收获颇丰。

六月初二,布政使司衙门派人来跟沈溪接洽犒赏的具体事宜,主要涉及钱粮和土地问题,湖广地方要赏赐出去的土地多达七千亩,主要是在武昌府周边,有许多是需要开垦的荒地,少部分是现成的熟地,具体情况要沈溪跟地方官府洽谈。

“沈大人,真是恭喜了,听闻陛下为您在京城准备了一百亩上好的田地,这可是笔丰厚的赏赐!您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快要封侯了吧?恭喜恭喜!”

“沈尚书现在于湖广地方,声望甚隆,士绅都想跟您亲近一下,却不知尚书大人是否赏脸!”

“沈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都是些地方上的土特产,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请您笑纳!”

……前来恭贺的人很多,不亲自来但找人给沈溪送礼的人更多。

随着沈溪在西南六省地位稳固,所有人都寻着由头前来巴结,光是送的礼物就将总督衙门的前院给塞满了。

跟以前不同,沈溪这次没让人把礼物退回去,他准备将礼物核算一下,当作是对军中有功将士的犒赏,否则他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银钱来。

沈溪有些小郁闷:“打仗的时候让我自行筹集粮草军饷,现在打仗结束,除了官衔和赏赐的土地外,还要让我自行筹集犒赏,当个总督真他娘的累!”

苏敬杨得知朝廷犒赏公文已经下来,当天亲自到总督府催问,同时向沈溪“恭喜”。

苏敬杨看到满院子的礼物,眼睛都直了,道:“大人,您这里收到的礼物可真不少,虽然末将回来时,地方上送了些,但跟您这一比……咳咳,末将怎能跟您相比呢?”

沈溪打量苏敬杨,摇头道:“不用羡慕,回头你就把这些礼物通通带回去,给下面的将士分一分……”

“朝廷给的军功赏赐不少,但涉及钱粮,一概交由本官筹措,你以为当个总督容易么?以前本官不想收礼,现在不收都不行,否则连给将士赏赐的银钱都凑不齐。王将军那边可有信?他已返回南昌府了?”

苏敬杨笑道:“人应该回去了,大人之后不会还要去南昌府走一趟吧?”

沈溪道:“怎么都得去一次,不过应该会等盛夏过去,这汛期到来,湖广、江西洞庭湖和鄱阳湖以及大江两岸的堤坝需要加固,接下来要从你们都指挥使司衙门征调一批人上堤坝,到时你可别推搪!”

苏敬杨笑呵呵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自然会听从您的号令。大人或许不知,末将跟着您打仗回来,下面那些兔崽子已经闹疯了,个个都想继续跟着大人您建功立业,现在就算是大人您放个屁那些兔崽子也当是香的……”

“嘿嘿,玩笑玩笑,大人切莫动怒,只要末将去跟下面的人一说,别说征调几个兔崽子上堤坝,就算不给银子让他们干苦力也乐意!”

沈溪无奈道:“大明暂时没战事了,就算他们想打仗,也没地方给他们打。西北边患据说已平息,不过鞑靼人不太安份,一切要看今年秋天后。这次给你的任务,是找三千名军士,再征调五千民夫,跟我上堤坝,从西向东,可能一个月都不会下来!”

苏敬杨一听就怂了,苦着脸说道:“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一下子就抽调八千人,这……口粮可不好管,还有工钱的问题……”

沈溪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给银子,也能找到人么?”

苏敬杨稍微有些尴尬,苦笑道:“大人,话是这么说,但有些时候……一点银子不给,有些说不过去!今年自入夏来雨水正常,江水看起来还算平静,照理说应该不会闹大灾,要不……少征调些人,或者把差事派给下面府县衙门,大人您何必亲自上堤坝?如今西南六省百姓可都仰仗您哪!”

言语间苏敬杨对沈溪非常恭维,沈溪却道:“有些事还是亲自抓的好,之前你做了一百件有功的事情,或许就是一件没做好便会被别人抓住不放。”

“南方这些年几乎每年都闹灾,今年先将两湖和大江沿岸的堤坝加固,为未来几年粮食丰收打下基础。如果本官来日有什么事要处置,或者有什么仗要打,好像去年一样,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你不想看着湖广和江西两地老百姓被江水肆虐民不聊生吧?”

苏敬杨笑着点头,心里却不知在琢磨什么。

沈溪看着江防图纸,一个人在那儿念叨:“……这年头还算好,江水两岸植被没怎么被破坏,水灾主要集中在北方的黄河,谁叫那儿地上悬河两岸却沃野千里?不过这年头堤坝质量可真不怎么样……如果淹了武昌府,可能我自己都要遭殃!”

苏敬杨好奇地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沈溪看了苏敬杨一眼,转过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先回去吧,顺带叫些人来,把这些大箱小箱的东西抬到都指挥使司衙门,至于调动兵丁和民夫的事情交给你办,两天内把人手准备好,工具筹集齐全。给下面说,一个月五钱银子,管吃饱,本官不会亏待他们!”

第一六〇三章君臣之隙

京城。

杨子器下狱已经半个月。

这半个月时间里,朝臣对杨子器的情况一无所知,刘健和李东阳发动官员上疏营救,都未得朱厚照准允。

朱厚照反倒对杨子器越发恼恨,让锦衣卫对此人严刑拷打,以至于朝中经常传出杨子器的死讯。

刘健作为指使杨子器去施家台泰陵探查的幕后人,此时坐不住了,亲自在朝议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直接提出杨子器的事情。

这天正好是朱厚照在奉天殿会见文武大臣的日子,六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以及各寺、司官员都在。

刘健毫不客气地点明问题,但他不敢以自己的名义为杨子器求情,他不是怕朱厚照惩罚,而是怕自己的名声受损。毕竟自杨子器下狱以来,刘健为保持跟朱厚照的和谐关系,一直没正面表态过。

“……如今朝野百姓皆在议论泰陵出水之事,不辨有无便下狱奏请之人,陛下如何以明君自居?朝官百姓又如何信服陛下?”

刘健恼羞成怒,也就不再顾朱厚照的面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跟朱厚照的矛盾公开化,让朱厚照下不来台。

朱厚照气愤地质问:“那以刘少傅的意思,朕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不能得到百官信服,甚至不配登上皇位,是吗?”

因为朱厚照是在盛怒下说的这番话,把话说得很满,一下子把他跟刘健的矛盾推向无法调和的境地。

此时满朝文武大臣俱鸦雀无声。

刘健是孝宗钦定的顾命大臣,地位尊崇,在朝中又是首辅,等于半个宰相,谁没事敢跳出来驳斥德高望重的刘健?更不会忤逆新皇!

刘健义正词严:“老臣绝无将陛下比作昏君之意,但陛下如今所作所为,让天下士子寒心,让臣等寒心!”

朱厚照此时恨得牙痒痒,以他的性格,还能坐在那儿跟刘健说话已经很不容易……当然如果不是在奉天殿而是在乾清宫,他早就拂袖离开,或许刘健正是看准今日大朝会的场面,朱厚照不能随便离开,才如此跟朱厚照说话。

朱厚照厉声喝问:“诸位臣工,你们且说说,朕难道是昏君,让你们感觉心寒,进而失望了吗?”

在场大臣都低着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内阁跟皇帝的矛盾已经非常明显,说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

萧敬在旁苦劝:“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刘少傅绝无此意!刘少傅只是想让陛下明辨是非!”

朱厚照转向萧敬,怒斥道:“萧公公,按照你话里的意思,朕连基本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需要你等来教,是吗?朕身为九五之尊,做什么事用得着你们来教?”

眼看场面已经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谢迁突然出列,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本道:“陛下,老臣有本呈奏!”

“有本呈奏?”

朱厚照正在气头上,又转向谢迁喝问,“又是给那姓杨的求情的,是吧?朕不看!姓杨的既然有错在先,朕就是想好好审问一下,看看是谁指使他,居然对皇陵修建之事说三道四。”

“朕不好好惩罚他,实在难以平息朕心头的怒气!朕这是孝道!”

谢迁道:“回陛下,此乃平彝知县邱泰上奏奏本,请陛下御览!”

朱厚照打量谢迁,不知道为什么谢迁会这么烦人,一直跟他说什么奏本的事情,于是道:

“什么平彝知县,朕从来没听说过!”

萧敬赶紧劝解:“陛下,既然是臣子的奏本,陛下何不先看看?”

朱厚照盛怒难消,他指了指谢迁,萧敬快步下玉阶,到谢迁面前将奏本接过,萧敬正要将奏本转呈给朱厚照,朱厚照厉声道:“念!”

萧敬看了看在场文武大臣,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在这种问题上他根本就不想淌浑水,以他老好人的性格,希望居中调解,最好两边都不得罪。

“……子器比奏甚有益,盖泰陵有水,通国皆云,使此时不言,万一梓宫葬后有言者,欲开则泄气,不开则抱恨终天,今视水有无此疑可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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