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尽在这儿逢迎讨好
尹潇潇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看向谢明曦。
谢明曦唇角含笑,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真实情绪。
端太妃奉承了半日,直至一双孩子肚子饿了开始哭闹,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和安王妃一起抱着孩子走了。
耳畔顿时清静了。
尹潇潇随口笑问:“端太妃今日真是殷勤。”
谢明曦眸光一闪,意味深长地笑道:“怕是殷勤的日子还在后面。”
赵长卿已经开始行动,以赵谢两家联姻拉近和中宫的关系。
端太妃这心思活络的看在眼里,自然也动了心思。
雲哥儿确实小了一点。不过,盛鸿年轻力盛,以眼前的身体情形来看,再坐个二十年的龙椅也不成问题。
与其过继一个成年的侄儿,倒不如过继年幼的雲哥儿。早些抱进椒房殿里养大,也和皇后更亲近。
谢明曦对端太妃的心思所料半点没错。
端太妃美滋滋地领着儿媳回了寝宫,雲哥儿芳姐儿被乳娘抱了下去。婆媳两个说些贴心的私房话。
“以后你时常领着孩子进椒房殿请安,让雲哥儿多多亲近皇后。”端太妃低声笑道:“依我看,皇后还是很喜欢我们雲哥儿的。”
安王妃垂着头不吭声。
端太妃看不惯儿媳那副模样,张口数落:“我这都是为了你们谋划考虑,你这副样子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害你们母子不成”
“皇后这么些年再没有过身孕。怕是像俞太后那样,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了。皇上又不纳宫妃,少不得要从侄儿中挑一个过继。”
“小有小的好处。雲哥儿心智未开,懵懵懂懂,抱到膝下好教养。霁哥儿他们都大了,亲爹都是被皇上赐了毒酒致死,说不定,心里就存了怨怼。”
“依我看,雲哥儿颇有一争之力。”
端太妃越想越自得,越说越眉飞色舞:“你今儿个也看见了。皇后抱着雲哥儿就没撒过手,可见也是喜欢我们雲哥儿啊”
安王妃忍不住小声说道:“母妃不停说话,皇嫂不抱着孩子也不成。”
端太妃被噎了一句,难得没生气,反而分外和颜悦色:“不管怎么说,今天总是开了个好头。我说的话,你都好生记下。隔一两日就去椒房殿坐一坐说说话,让雲哥儿多多亲近皇后。”
安王妃哪里舍得,红着眼眶说道:“母妃,还是算了吧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委实舍不得给别人”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端太妃恼了,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安王妃的额头:“你这般年轻,又能生养,以后还愁没儿子吗”
“现在缺儿子的是帝后”
“再者说了,你不想雲哥儿有个锦绣前程日后雲哥儿被立为储君,坐了龙椅。难道还能不认亲爹亲娘了”
安王妃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这半日,儿媳眼看着雲哥儿被皇嫂抱在怀里,心里一阵阵抽痛,像被割了心头肉似的。母妃,儿媳不要雲哥儿有大出息。儿媳就盼着一家四口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端太妃:“”
这个蠢儿媳
端太妃忍住骂出口的冲动,耐着性子哄了安王妃很久。
在宫中待了大半日,直至傍晚时分,安王妃才领着一双儿女回了安王府。正巧,安王回得也早。
安王目光掠过安王妃微微泛红的眼眶,顿时皱了眉头:“怎么回事你今日进宫,谁让你受气了”
安王妃委屈不已地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母妃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雲哥儿。我一张口,母妃就骂我不知好歹。表哥,你好好劝一劝母妃行不行”
安王:“”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用心二
安王气得晚饭也不吃了,立刻进了宫。
安王府离后宫颇近,骑马盏茶功夫便到。安王平日进出后宫是常事,端太妃听闻儿子来了,欢喜地亲自迎了出去。
安王臭着一张脸进了寝室。
没等端太妃张口,安王便怒道:“母妃趁早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别为安王府招祸”
端太妃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也怒了:“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我的了是吧”
“我一把年纪,还不知能活几年。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打算”
安王冷哼一声:“母妃这一片美意,恕儿子承受不起。”
端太妃:“”
端太妃收拾起儿媳颇有一套。对着儿子的横眉怒目,可就没那么硬气了。很快便红了眼眶哭道:“瞧瞧你二嫂,精得不得了,已经让赵家和谢家结亲联姻了。你五嫂除了霖哥儿,还养着霁哥儿。论情分,你五嫂和皇上皇后也最深厚。”
“雲哥儿还小,我这个祖母不替他谋划一二,难道要眼睁睁地等着不成”
“你们夫妻两个倒好,没一个领我的情。我这一片心,是被狗吞了”
亲娘一哭,做儿子的唯有先忍一忍。
安王用力揉了揉疼痛的头,待端太妃抽抽噎噎地哭一段落情绪稍稍平静了,才张口说道:“母妃,你先别哭,听我说。”
“皇兄和皇嫂都是心有成算之人。他们夫妻的精明厉害之处,不必我细说,母妃心里也清楚。”
“别说他们没有过继侄儿的意思,便是日后有了过继之心,主动权和选择权也在他们手中。”
“再者,我也从无将儿子给别人的意思。”
“为了一张龙椅,几位皇兄都死了。如今,只剩皇兄和我兄弟两个。皇兄对我器重信任,令我在宗人府任职当差。待汾阳郡王老迈,宗人府宗正之位就是我的。我也没有什么野心,有眼下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到这儿,安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端太妃,缓缓说了下去:“母妃,做人切记不可贪心过度。想想当年我们母子的处境,再想一想眼下我们的生活。若是因一个贪心,将这些都赔了进去,以后我们再无安身立命之处了。”
安王说得这般郑重,端太妃也哭不下去了,怔怔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今日做错了”
“大错特错”安王又是一声长叹:“皇嫂何等精明厉害,母妃一番作态,皇嫂定然已猜到了几分。若是因此对我心生忌惮隔阂,怕是皇兄也会对我生出疑心”
“母妃别忘了。霁哥儿霖哥儿他们没了亲爹,我可是雲哥儿的父亲。我们巴巴地将雲哥儿送去椒房殿,和窥觊皇位有何区别”
端太妃全身一个哆嗦,面白如纸。
安王故意将话说得重,吓唬端太妃。眼见着端太妃被吓得直哆嗦,索性再添柴加火:“说不定,皇兄一怒之下,我们父子都没了活路。”
端太妃又哭了起来:“我没想这么多。现在该怎么办啊”
安王长叹一声:“母妃什么也别做,老实消停些,免得惹恼皇嫂。皇兄那儿,我找个机会剖白心意。只希望皇兄能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不和我计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