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多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事实上,他对女儿的期许也同样高。
也正因如此,在教导阿萝一事上,夫妻两人早已形成了默契。一个硬一个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
当晚,天刚黑,盛鸿便回了椒房殿。
不出所料,阿萝还在和亲娘怄气。吃饭时不和谢明曦说话,晚膳后谢明曦检查课业,阿萝也是绷着一张小脸。答完问题后便闭上嘴,绝不多说半个字。
直至盛鸿归来,阿萝紧绷的小脸才舒展开来,以乳燕投林的姿势扑了过来:“爹”
盛鸿颇有些受宠若惊,喜笑颜开地搂住女儿,没等他张口说话,阿萝已迫不及待地说道:“爹,我课业已经全部做完了。我们现在就去练功房吧”
盛鸿迅速看了谢明曦一眼。
谢明曦略一点头。
盛鸿这才放了心,笑着应道:“好,爹这就带你去练功房。对了,阿萝,要不要邀请你娘也一起来”
阿萝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就听亲爹舌灿莲花地忽悠道:“你今日当着你娘的面比武输给了霆哥儿,难道你不想当着你娘的面再扳回颜面让她亲眼看看,你习武是多么勤奋,练武时是何等有天分”
爹说得有道理
阿萝想了想,颇有些矜持地看向谢明曦:“母后若想亲自看一看,跟着我们一起去练武房便是。”
谢明曦:“”
谢明曦忍住笑,以更矜持的语气回应:“也好。”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你不肯用功,没什么进益,我以后就不相陪了。免得被耽搁浪费时间。”
阿萝睁圆了一双眼,忿忿道:“母后就等着看好了”
事实证明,六岁的阿萝哪里斗得过狡诈腹黑的父母
自这一日过后,阿萝果然加倍地勤奋用功。不仅是习武大有进益,读书也分外刻苦。
芙姐儿蓉姐儿原本存着相让之心,现在忽然惊觉,再不用功就会被远远甩下。孩子都有争强好胜的心思,相让是一回事,被阿萝堂妹远远抛在身后,可就太丢脸了。
芙姐儿蓉姐儿一用功,霁哥儿堂兄弟三个陡然有了压力。
身为男孩子,天生便觉得自己应该比姐妹们强一些。若是被堂姐堂妹们压下去,也太丢人了。
于是,一众孩童开始了勤奋刻苦你追我赶的读书生涯。
这样的变化,令萧语晗等人皆欣喜不已。
顾山长私下里对谢明曦笑着叹道:“真没想到,你这一招这般有效。”
阿萝争强好胜,索性就以此鞭策阿萝奋进的手段。阿萝一刻苦用功,其余孩童不甘被落下,自要奋起直追。
阿萝想保持第一,得更加勤奋
身为夫子,自然乐见学生们勤奋用功。
前几个月,孩子们读书也不是不认真。不过,和现在的劲头一比,可就差远了。
顾山长满面欣然,谢明曦挑眉笑了起来:“师父现在不怪我太心狠了么”
顾山长:“”
看阿萝被谢明曦责罚得可怜兮兮的样子,顾山长心疼之下,不免在私下里责怪谢明曦心狠。现在才体会到谢明曦的良苦用心。
顾山长咳嗽一声:“当日是我不对,不该言语责备你。今日,师父给你陪个不是。”
谢明曦哪里肯应,便是说笑,也不愿让师父低头,立刻笑道:“万万不可我这个做弟子的,整日令师父牵挂忧心,阿萝更是让师父操尽了心。我心中感激还来不及。”
说笑了一回后,顾山长忽地问道:“明曦,你对阿萝的教导极其用心,严格得近乎严苛。莫非是对她的未来有更高的希冀”
第九百二十四章决裂一
细心敏锐的顾山长,渐渐察觉出了异样。
阿萝出世后,谢明曦对女儿十分疼爱,盛鸿更是疼女如命。在蜀地时,夫妻两个对阿萝堪称疼宠入骨,百依百顺。
阿萝回京后,谢明曦对阿萝的要求陡然高了起来。教导精心又严格,为了催阿萝奋进,连激将法也用了出来。
而盛鸿,看似会在要紧关头护着阿萝,实则从未否定过谢明曦的任何做法。
夫妻两人,在阿萝的教导一事上,已有了默契。
阿萝身为大齐最矜贵的公主,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少不了一辈子的尊荣富贵。课业学的好些,当然是锦上添花。学业平平,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为何夫妻两个对阿萝的要求如此之高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谢明曦神色从容地应对顾山长的探询和疑惑:“阿萝天性聪慧,我和皇上皆希望她用功读书,如此方不负老天赋予她的天分。”
身为爹娘,想让女儿变得更优秀更出色,没毛病。
可直觉告诉顾山长,谢明曦一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她。
顾山长下意识地追问一句:“真的只是如此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谢明曦镇定自若地应了一句:“我怎么会有事瞒着师父。”
没等顾山长继续追问,谢明曦便扯开了话题:“师父在宫中已住了几个月,一直未曾去过福临宫。师父打算何时去一回”
一提俞太后,顾山长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开来,目中闪过憎恶悔恨种种复杂的情绪。
进宫几个月,顾山长从未去过福临宫,也未去觐见过俞太后。
俞太后一直在福临宫里养病,除了李太皇太后离世的那一晚曾出过寝宫,其余时候再未踏出过寝宫半步。
两人同住宫中,几个月来却未见过一面。
这样的情形,逃不过有心人的眼。这对昔日人尽皆知人人艳羡的挚友,为了谢明曦的缘故,已反目决裂。
顾山长若不想去见俞太后,谁也勉强不了她。
谢明曦也只随口问问而已。
顾山长深呼吸一口气,过了片刻,才张口道:“选期不如择日,就今日去吧”
她和俞太后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谢明曦深深看了顾山长一眼:“我陪师傅一起去吧”
顾山长下意识地摇摇头,很快又点头:“也好。”
福临宫。
自李太皇太后死后,俞太后的心情好了不少。每日胃口也好了一些,偶尔竟能喝一碗粥。可惜,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俞太后希冀中的病症痊愈并未出现,只略见起色而已。
“芷兰,玉乔,扶哀家下榻走动片刻。”俞太后张口唤来两人,在芷兰玉乔的搀扶下起身下榻。双脚落在地面的刹那,依旧一阵虚浮无力。
俞太后不得不抓紧芷兰玉乔的手,借着她们两人之力稳住身形。
俞太后心中一阵恼怒。
她日日喝药,为何总不见好转
俞太后勉强走了一圈,额上冒了虚汗。坐回床榻边,命人宣召赵院使前来,厉声诘问:“赵院使,哀家的药方已经换了两遭,为何还不见好转”
跪在地上的赵院使战战兢兢地应道:“微臣无能。请太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