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卫士们赶紧去元帅府,顺便让军中的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她不停的抚摸着朱云天的眉头和脸蛋,疼痛让他大汗淋漓,不住的挤眼睛这小子想哭。
“小魏,你真是我的福星,又救了我一命”
“傻瓜,别说话,这是你福大命大。没事的,你只是受了些轻伤,这刀并未伤到要害。”小魏宽慰他,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朱云天不会武功,体质较差,若是失血过多,在医术并不发达的元代,也难保会眼睛一闭上了西天。
本来可以大展威风的进城仪式,被一个高明的刺客搅得十分败兴,参加欢迎大会的富商大儒们亦是个个吓得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来,就扑上来几百名卫队士兵,把他们团团包围,全部用铁索绑了,摁倒在地,看样子像是要当场杀掉。
“大将军饶命啊,这与我们无关,老朽们毫不知情啊”一片哭爹叫娘之声。
图龙骑上了马,冷冷的道:“是不是要杀你们,需等大帅的命令,若大帅有三长两短,别说你们几人,整个徐州城都难保平安先押到元帅府暂且关押”
他深感自己的失职之严重,大帅两次出事,自己都在现场,可都没能制止刺客的出手。这简直他妈的是耻辱中的耻辱,倒霉中的极品。
图龙愤怒的瞪着这些徐州的上流人士,妈的没事搞什么欢迎大会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因为朱云天有令,这刺客不能杀,所以卫士们已把他全身捆绑了,扔在一辆马车上。此刻,这老头脖子架上了四五柄钢刀,稍一动弹,脖子就有可能被划破。他的手臂估计已被打折了,因为从形状来看,完全是一个畸形的九十度。卫士们下手可真够狠的,敢刺杀他们的衣食父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朱云天大帅,不当场给打死就已经是听了大帅的号令才收了手。
图龙带着骑兵,押着刺客和那帮富商大儒们迅速赶到了大元帅府。府中已经乱了一窝粥,陈京和刘天华忙得是团团转,像个苍蝇似的飞进飞出。他们忙什么呢,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大夫正在大厅里为朱云天包扎伤口,用不着他们。元帅府内万事太平,戒备森严,也用不上这俩大爷。他们看上去很忙,从屋里窜到屋外,又忽的从外面窜回屋里,一脸的焦急,好象掉了几万两银子,全是做给老大看的,以示自己对老大的关怀之心、敬爱之意。
老大受伤了,总不能光站在那里抹眼泪吧,总得在行动上有点表示。这个行动就是像很忙似的团团转,这俩家伙为了表忠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翌日清晨,朱云天伤口的疼痛总算止了大半。他肩膀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因为天冷,脖子里还围了条暖和的围巾,坐在太师椅上。这太师椅又由四名卫士小心翼翼的抬了,轻轻抬到了院子里。小魏手按在剑柄上,不离开他的身边半寸,周围又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士围成了一个大圈。无论从任何角度射来的暗器,都只会打在这些卫士的身上,而无法伤及里面的大帅。可谓是连只鸟在天上见了这阵势,也得吓出屎来。
太师椅缓缓的柔和的放下了,朱云天伸手捏了小魏的手,惬意的抬头看着太阳,道:“这天儿真好啊,亲爱的,快过年了,包饺子给我吃吧”
这家伙记吃不记打,刚从鬼门关跑了一遭回来,又开始调情骂俏了。
小魏怜惜的望着他,柔声道:“好啊,你让人弄些面来,我包给你吃,只是,不好吃的话别怪我啊”
“亲爱的,只要是你做的饭,我都觉得好吃”朱云天色眯眯的说。他一点都不想想,小美女可是从来没给他做过饭呢。
小魏的脸微微一红,低声嗔道:“别胡说八道,正经点,人家都听到了。”
周围站了这么多卫士,全是大男人,为了打这场仗,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对这种男女之间的情话格外敏感。所以,在小魏提醒朱云天要注意影响的时候,院子里的几十名卫士都同时下了一个决定:今天晚上换班后,我他妈一定去青楼爽一爽
图龙大汗淋漓、眼睛通红的从隔壁侧门进来了,这小子累轻不轻。他对那刺客审了一夜,也骂了一夜,见了朱云天,嘴里还兀自嘟嘟哝哝:“这人真是死脑筋,我看还是一刀砍了清静,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对那老头,图龙提进元帅府的监牢,先是一顿板子。这古代的板子打起来颇有学问,把裤子褪到腰盖以后,让你趴在一块高低不平的石板上,这石板上面铺满了一些尖利的石子和沙子,硌得你还没受刑,就已会生出招供的念头。
手脚用绳子固定住了,只把屁股露出来,然后左右各一人,执了木板打足五十板。待这数够了之后,没有两个人抬,你是已经动不了。木板上面沾满了毛刺,并非平滑无刺的那种。所以这五十板子打过之后,刺客的屁股已经开了一朵向日葵,皮开肉绽。
图龙见其年老体弱,生怕还没审问就先给打死了,见他晕了之后,被迫停止用刑,将他放到了一块毛毯中,用热水袋子捂了,再在监牢里燃了一盆火炭,方才暖了回来。
可打完了再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出了。这老头只是闭着眼睛,张开了血口胡言乱语,对他讲些治国安邦之道,讲汉人蒙人的卑贱之分。虽非对牛弹琴,可图龙这厢哪有这般好兴趣气得鼻子冒青烟,恨不得跑到海南岛去跳海。
朱云天想起了昨天那一刀,好象带着对自己的深仇大恨,欲置自己于死地,但那不像是专业杀手所为,因为速度仍然不够快。若是像图龙这样的高手,如此近的距离行刺,小魏身手再好,也根本来不及扯他那一把。
“呵呵,图龙兄弟,问出什么头绪了吗”
图龙失望的道:“他像是个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江山社稷,汉人,蒙古人,色目人,还有什么什么波斯人,讲了他妈的一大通。”
朱云天心想,这符合我的判断,便道,“这很正常啊,读书人不谈这些,还能谈什么呢他姓其名谁,什么来路,交待了吗”
图龙摇头,审了一整夜,竟连名字都没问出来,这是他觉得最失败的地方,“正经事什么都没说这厮他妈的还问我会不会发财,真他娘的神经病。”
朱云天哈哈大笑,把肩上的伤口都笑疼了,“他是被你打迷糊了吧,我去向他请教一下如何发财这人的确有意思。”
当天晚上,这刺客便被提到了元帅府的大厅里,脖子里戴了沉重的铁板,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给锁住了,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屁股被包上了一层毯子,看样子打得确实不轻。再看他的嘴,薄薄的胡须遮住了一双结了血疤的口齿,稍一张嘴,就能让人看到满嘴牙被打掉得差不多了。
第二卷四海风云起第四十六节儒士的刺杀下
朱云天摸了半天,没找到一支烟,感觉很不爽,跟这种高级犯人谈话,必备的东西就是烟。有了烟,就可以给自己蒙上一层神秘感,好象很有城府的样子,犯人看了,保准就害怕。
他从小到大看了几十部警匪片,里面的警察在审犯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