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看到满目疮痍的鄂县时,所有人地心都凉了
死气沉沉的城池,碎裂不堪地城门。随处可见蝇虫满身的尸体,还有腥臭弥漫的空气。车上的刘协只感到胃酸翻腾,恶心难当。而身后百官早已呕吐一片。
杨彪紧缩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斥候可发现踪迹”
杨奉同样面露不忍,“尚不清楚,只是方圆二十里内的村落无一幸免。既未发现郭汜兵卒,也未看到李傕部曲。依奉看。倒似山匪、流寇所为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灭绝人性,屠城、屠村”
杨彪望一眼鄂县,又看看皇上,“皇上勿忧。鄂县虽毁,但总能留下些粮食。”
杨奉亦道:“杨公所言甚是,莫将立即派人进城搜查。请皇上暂且移驾。鄂县已无法利用,只能向南入山暂避了”
刘协心如刀绞,无论如何,死伤地都是自己的子民,都是朝廷的根基,悲痛的点点头:“准奏此外,请杨将军安排些人手将尸体殓葬,免得暴尸荒野。”
“遵令”杨奉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也要执行。只是有一点他没敢明说,就算是流寇也不会有屠灭一座城池的实力。这里面隐藏的危险恐怕不比身后的郭汜小多少
城池内没有一个活口。老弱病残无一幸免。杨奉走在街上,只感到阴风阵阵。透过破损的屋门隐约可见屋内倒毙地赤尸。“狗养的,比一般劫匪还要狠”杨奉咒骂道,脑子里努力搜索最近听说过的流窜匪徒。
“将军,会不会是前几天从槐里一带窜过来的那支白波贼余孽听李别手下说,这支白波流寇人数不下两千,且凶狠彪悍,连槐里守将胡文才都被迫关闭城门坚守。”校尉宋果回忆着说道。
“白波贼”杨奉一愣,“难道是在河东郡被征北军打败的郭太的白波贼”
“应该是。据传郭太死后,白波贼分裂成三部分,其中李乐、韩暹联合起来对付呼厨泉地匈奴兵,征北军攻占临晋后才没了下文。直到最近,才有传闻提到白波贼似乎遭到征北军打压,被迫转战北地一带,或许由此才绕了一个大圈进入扶风郡。”
杨奉眉梢微跳,“他娘的,真是祸不单行郭汜还没甩开,又来了白波贼”拍拍额头,“传令斥候多加戒备,白波贼凶悍,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说完,一具尸体进入到杨奉的视线,破烂的衣服,裸露后背上的道道伤痕,手掌厚厚的茧子,“咦”惊疑一声,杨奉紧走几步仔细察看,片刻后才凝重道:“十有八九是白波贼只是,既然白波贼占据了鄂县,又为何要屠城撤走郭汜、李傕都不曾派兵围剿,难道上林苑还有其他兵马”有此想法后,杨奉顿感脑袋大了一圈。
城外,一干朝臣与贩夫走卒一样敞怀露胸、七仰八叉的倒在树林中休息,吃着兵卒勉强寻来的野果充饥,嘴里却改不了臭毛病,把所有的不满换成数落,全部落在郭汜、李傕这两个反贼身上。
刘协明显不同,静静的坐在一棵树下休息。杨彪恭敬地在旁侍立。“杨公,郭汜紧追不舍,不知何时杀来。朕想是不是应该派人联络高征北,让其派兵来救”
杨彪面露微笑道:“皇上不必劳心,离开长安时臣便已经派人送信去了。想必此刻高勇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吧”
刘协闻言神情一怔。怅然道:“还是杨公沉稳,处事周详,朕还是太年轻啊只是投靠高勇之后万一他”
杨彪一听低声道:“皇上只能牢记忍耐二字,直到手中握有相当实力后,才能与之周旋。”
刘协轻叹一声,无言地望向鄂县城池,如此地大汉天下似乎与这城池极为相象。
一个时辰后。日头西斜,杨奉部曲勉强在城内搜出几石陈年粗粮。聊胜于无。这时,北面布置地暗哨送来发现郭汜追兵的消息。杨彪与杨奉略一商讨,决定改道向东,横穿上林苑后经由蓝田向北抵达霸陵与征北军会合。而这条路崎岖艰险,车辇难以顺利通行,为了提高速度,杨彪找来几名强壮的兵卒弄出一个轿椅。抬着皇上赶路。至于车辇,杨彪想出一个诱敌之法,派人拖着向西,为这边逃脱争取时间。而这份重担,经过筛选,最后又落到刚刚赶回来的徐晃身上。
徐晃将大斧一背昂然道:“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刘协感动,连续两次要徐晃牺牲保护自己。这是一份巨大的恩情。刘协将身上最后一块玉佩取下赐予徐晃,“朕代苍生感激爱卿,望爱卿平安返回,朕定位爱卿摆庆功宴”随即加封徐晃为讨虏将军,位列杨奉之后。
徐晃感激涕零,誓言效忠皇上。刘协心中感动。庆幸天佑大汉,又让自己得到一名大将。只不过,这份感动并未持续太久,便因为高勇的出现而消融。
又是鄂县,郭汜一路马不停蹄追击下来,部曲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得到补充,谁知道剩下地只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城。郭汜忍忍不住破口大骂杨彪、杨奉无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