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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日本的间谍的确已经渗入到了清朝政坛的核心地带。很是知晓这个庞然大国此刻的虚弱和腐朽,想想看,一栋再高的大楼,如果连根基都坏了,那么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早在南京中英危机发生之前,通过密探,日本军部对南洋水师的扩建可是非常关注的。

要知道,他们举全国之力筹备的海军。其假想敌乃是北洋水师,至于南洋水师,这只困于内陆的小泥鳅根本没被他们放在心上。

然而,炼金国国王龙灏的突然大手笔赞助,源源不断进入南京港的欧洲高级水货,令得日本高层十分不安。

这个龙灏,在美国搅风搅雨也就罢了。这会儿居然跑回中国重金投资南洋水师,这是要干什么

是在海外发财了,现在要回来帮助祖国吗

还是不怀好意,也想在摇摇欲坠的大清朝上抢先割上一刀

干。一个北洋水师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买了新战舰的南洋水师恐怕我大日本的舰队一出去,就得被上下包饺子,输的连兜裆布都没了

明治天皇对此情报表达出了深深的悲观情绪,他武断地认为,己方的十年占领大中国的计划要腹死胎中了,他甚至流下眼泪,向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建议;“爱卿你看,我节省的那些伙食费是不是可以还一点回来反正在海上我们已经不可能打赢支那,倒不如”

天皇的退怯自然遭到了伊藤博文、陆奥宗光等人不留情面的训斥。

不得不说,这几个牛人,私底下是不会给至高无上的天皇留多少面子的。

他们都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任何人胆敢拦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都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踢开,这其中也包括明治天皇在内

当然,训斥之后是安抚、劝解,毕竟,天皇还是日本人民的最高领袖,像神一样被崇拜的精神支柱,想打消明治天皇退缩的念头,就必须拿出切实合理的说辞。

光靠训斥,可逞一时之瘾,但长久来讲,却是没有用的。

论到口才,还是外务大臣陆奥宗光擅长,于是他眨巴了下小眼睛,对明治天皇说道:“陛下,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凡事都有好和坏的两面性,这就是太极,也是西方学说里的两分法,照支那人说,太极是构成世间万物的基础原理嗯,抱歉,忽略了陛下的脑容量,简单来说,南洋水师壮大,对我国海军的确不利,但是反过来讲,南洋水师强大了,第一个坐立不安的还要属李鸿章和他的北洋水师吧”

诚如陆奥宗光所言,南洋水师强大了,第一个感到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洋水师的大头目:李鸿章。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在中国,也绝对不允许有两支强大的、拥有不同声音的舰队存在。

原先,李鸿章容许南洋水师保留编制,驻扎长江,那是因为南洋水师太弱,拿舢板都能当做宝,可现在它连最新式的欧式战列舰都有了,李鸿章绝不会允许它再继续膨胀,以免威胁到了自己北洋的位置

“这就是支那人啊,不怕他们强大,只要有两股以上的强大力量存在,他们就会先自个内斗,我们嘛,呵呵,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好”陆奥宗光阴笑着,做了最后的总结。

听到这里,明治天皇终于抹去了眼泪,展颜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倒是我短视了好。传我谕旨,将下个月宫中的用度再削减二分之一,省出钱,用于补贴军费”

“陛下,用度已经很少了。”近侍提醒道。

“你不会想办法吗我命令,下个月,宫中的人。每人只能出三次大恭,超出次数,不给手纸”

“那风干后,会臭的啊”

“八嘎呀落我们不是有舌头吗”

不晓得是不是一种悲哀,李鸿章的心理还真被日本的这些野心家们猜对了七七八八。

十二月十日,李鸿章进京。第一道折子就是奏请光绪将两江总督刘坤一定罪,另外,恳请拨付一百万两战时紧急饷银,由北洋水师派遣以镇远号为首的八艘铁甲舰,南下直取上海,与炼金国国王龙灏谈判,看能否将上海的管辖权夺回来。

李鸿章这一招乃是存了一石二鸟的心思。既要彻底打垮刘坤一和以他为首的南洋水师派系,又能借着英国海军空虚的机会,将他早就垂涎不已的上海港口,收入北洋麾下。

到时候,渤海、黄海、东海、南海四海连成一片,大清帝国的海洋版图即成矣。

当然,政敌的赞成、我们就要反对对李鸿章这个请战要求,光绪帝和翁同龢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地给他放行。

别的先不说。就拿那一百万两军饷,本来修园子修的国库就捉襟见肘,现在又拿钱去给李鸿章花差花差兹事体大,朝堂中实在没有一个人能做主。

想想也是,要是一百万两雪花银拨了出去,等西宫的那位清醒过来询问,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李鸿章吗

呸。他那时肯定早就跑到江南耀武扬威、花天酒地了,哪里还会留在京城背锅

面对质疑声声,诘难重重,李鸿章却态度强硬。他坚定地认为,此刻就是收回江南关税自主权的最好时机,只要拿回了从两次压片战争中丢掉的关税自主权也叫定价权,区区一百万两银子,算根毛

难得看到李中堂发飙,除了皇帝,其他派系的大臣都噤了声,他们幡然醒悟:这将是中堂大人与帝师集团的直接对弈,自己这些小喽啰,已根本插不上嘴,在旁看看自撸也就好了。

果不出所料,光绪帝下旨,退朝,召李鸿章和他的几名心腹,到养心殿秘密奏对。

养心殿内,熏香缭绕,黄绸红椅,官袍济济,气氛却不寻常。

翁同龢道:“中堂大人,这般急先锋的劲头,可不像你呀”

李鸿章板起脸,道:“哼,事有轻重缓急,这可是我大清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急先锋一把,枉为人臣,难道还拿着俸禄、呆在京城里混吃等死吗”

一句话,李鸿章便把翁同龢一伙骂了个遍。

也是,帝师集团在北京城里吵吵闹闹快十天了,却连一个应对的章程都拿不出,无怪远道而来的李鸿章耻笑于他。

翁同龢涨红了一张老脸,漆红的官帽摇晃:“我,我是稳重持国,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一个应对不当,就可能把我大清拽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鸿章晒道:“切,说穿了,还不是胆小陛下,老臣愿意立下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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