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王振宇的话说的大汗直流,这太渗人了,王振宇不该当大帅,该去当说书的,而且专门说鬼吹灯的故事最好。
周质云沉默了一下道:“那大帅,这第二条路呢”
王振宇微微一笑:“第二条路则有些棘手,虽然有现成的例子,但是办起来并不容易。因为这个土地是唯一的观念在咱们这个国家太过于根深蒂固了。一个字,难啊”
叶祖文顿时来了兴趣,自家的闺女争气了,一口气给王振宇生了两个孩子。虽说现在是民国了,但是这个权力是个什么章程到现在也没整明白,有世袭说,有民选说。但是叶祖文毕竟是在大清生活了小四十年的人,在他看来,皇帝是没了,但是世袭却很难避免,毕竟这老中国人别的都能看破,唯独看不破自家儿孙那点事。所以估摸着将来女婿的江山还是要传到自己外孙身上,所以他对如何避免死后那滔天的洪水很是感兴趣:“文正啊,不管难不难的,你先说出来听听,遇着难办的,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周质云也附和道:“是啊,大帅,难不难,你先说出来。咱们大家伙帮着您,再大的问题也总是能够解决的。”
王振宇满意的点点头道:“第二个办法就是改变现在的农村和农业结构,至于改成什么样子,大家看看美国就知道了,咱们的目标就是最后把农业变成一个产业,把农民变成一个职业,然后把大量剩余的劳动力从农村带进城市,让他们成为产业工人,让他们自由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过这个困难是显而易见的,大家知道现在的农村是个什么情况吗农民为什么会被束缚在土地上我委托曾琦曾部长做了一次比较深入的调查,结论很让我吃惊啊。其实在我们中国,农民被束缚在土地上有三个原因,前面我说的那个官本位啊,重农主义啊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封建宗族势力所控制的族权,这个东西很厉害的,大家不要小看,为什么历朝历代皇帝的命令都不下县,为什么县城之外就是官绅共治就是出在这个环节。辛亥革命这么一闹腾啊,皇帝是被赶跑了,但是儒家思想和封建族权却还在那里照常运作。整个社会的结构并没有被改变多少,而现在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了,不打破小农经济,不解除土地对劳动力的束缚,我们根本无法发展咱们的现代化工业,根本无法去统一全国甚至是成为新的列强。可是这么几千年发展下来,封建族权和儒家文化早就互相援引,纠缠在一起了,不是咱们一个行政命令就能打压的。而且我们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个封建族权和咱们过去的行政权力不一样,人家的基础是建立在咱们中国人对于祖宗的敬畏基础上的,所以这个东西啊,不好处理,一个不好,人家老百姓不但不觉得你是在为他们争取人身自由和人格独立,反而觉得你是要对他祖宗不敬。这个这个就和那个信仰宗教的狂热分子是一样的,所以咱们现在虽然不得不去进行土地改革,但是也要注意到这个细节,否则我估摸着不但改革要失败,我们也会在一大堆的内乱之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叶祖文和周质云还有在座的人听完王振宇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后世的朋友可能无法想像这个时代封建族权的强大程度,不明白长房长孙对于一个家族的神圣意义。从儒家提出嫡长制以来,这个继承制度就变成了家族利益分配的唯一标准,这个标准比西方私有财产和穆斯林的真主还要神圣不可侵犯。
而这些族长也通过族权把族中的男女老少尽可能束缚在家族的周围,毕竟人多力量大,家族之间争地争水很多时候需要的是拳头而不是法律。但是这样的做法一个很大的弊端就出来了,族长就变成了这个小区域里的土皇帝,对自己的族人好点的就算了,不好的那就是予取予夺,掌握了生杀大权。一旦利益总额不足,他们又会鼓捣这些族人去和别的宗族争斗,获取利益,这也就是为什么几千年来,在广大的农村地区械斗不止的一个主要原因。
而现在王振宇搞土地改革的矛头直接就对准了地主和族长,不过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本身不大,在很多地方,族长和地主往往是同一个人,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大多也是近亲。
而且周质云手里还有一份资料,那就是青年军大部分青年军官、国社党的很多新党员以及很多政府公职人员,他们大多来自这样的家庭。没办法,在这个时代能读书的穷人真的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所以要动族权和土地,很可能会导致内部不稳,这点不能不担心。
不过好在这些苦难王振宇都想到了:“大家也不用慌,也不用怕,我们不是李自成,我们也不是洪秀全,什么杀人夺产,y人妻女的事情我们不屑去做。我们这个改革是必须的,但是要分三步走,第一步解决土地的问题,以党和地方政府的名义把工作队派下去,看看用个什么好办法,把地主手里的土地给我置换出来,统一规划,重新分配,能少花钱就少花钱;第二步则是做通那些不太顽固的开明地主绅士的工作,都读过书,利害关系人家和我们一样能看透,这个可以从他们在我们这里任职的子女入手,带头的给与政治地位的补偿,跟进的经济上给予实惠,但是以后涉及到法律的纠纷必须要通过司法机构来处理,这个原则必须坚持;第三步就是对那些冥顽不灵的了,道理要讲清楚,让地方安保部队配合,挑几个叫的欢的,该杀头的杀头,该坐牢的坐牢,总之我们的目地要达到,而且我们的目地一定能够达到。最后我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个土地改革啊,培养个三五千的基层工作人员,将来咱们如果真的要扩大地盘,这些人就是我们以后巩固新地盘的基础力量了。。。”
第202章土地改革三
“老豆,这个事情你得听我这个做儿子的,这田就交给工作队,人家不也给您土地债券了吗要是你还想继续办农场,还可以打报告申请,土地还十五年不要租金,这种好事那里找去”在广西玉林,身穿少校军服的潘玉成真在劝说自己的父亲,玉林最大的地主潘富贵接收政府债券换土地的建议
潘富贵今年五十来岁,这潘家的家业传到他这里已经是第九代了,身为族长的他现在烦着呢老规矩,心烦的时候点一袋水烟,慢慢抽。
潘玉成今年二十一岁,他是潘富贵的三个儿子里面最小的一个,不过在老潘看来也是最出息的一个,起码敢离家出走外出投军,比那二个窝在家里等自己死了好分家的大的强。因为营养好的缘故,潘玉成虽然个子直逼一米八,但是广西人最明显的特征瘦黑在他身上却也一个都不少,为此他当年在军校的时候还得了一个竹竿的外号。
潘玉成当年逃出去读的是广西陆军小学堂,结果后来跟着赵恒惕参加了广西援鄂军,再然后到了南京当了一个多月的乞丐,最后莫名其妙的成了猛虎旅的一员。
由于体质问题,最后一期教导队潘玉成未能入选,这也是他为什么至今还是个少校的原因。后来湘西陆军军官学校第一期开学,潘玉成被送进去参加了速成班。不过潘玉成有个特点,就是作战的时候任务执行的很灵活,决不退缩但也不会蛮干。后来他被编入了李宗仁的第七旅,在常德阻击战的时候,他带领的连队伤亡最少,战果最大,这引起了李宗仁的注意。广西之战,身为张旭光团副营长的他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十分勇敢的带着一个连的人马向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桂军发起了反冲锋,当场打垮了莫荣新的亲卫营。最终动摇了桂军的战斗意志,导致了桂军的总撤退。
战后潘玉成被晋升为营长,跨入校官的行列,目前在701步兵团担任二营营长。而且因为之前的表现,对潘玉成十分欣赏且已经调任第一师参谋长兼101团团长的老团长张旭光上校亲自跟701团的刘震寰团长打了招呼,潘玉成被内定为7月份就要开学的青年军陆军大学第一期中级班的学员,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前几天,负责在玉林地区进行土地改革工作的国社党农村工作队找到了潘玉成,提及了玉林土改的问题,准确的说就是潘玉成他爹潘富贵的问题。
和广西其他地方不一样,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