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时钟也悄悄地指向了“515”这个注定是让人难以忘记的日子。
“515”这天的天气很热,骄阳就象个无处不在的黑社会,彻底地展示着自己的淫威。海边湿润的风已经将天都人身上所有的浮躁给刮了出来,好多人都开始赤膀子开始在外面行走。
彪子他们也是。
彪子为了这次干掉道明臣可以说是做了有史以来最充分的准备。他没有找那些老油条来干这事,他找的全部是清一水十八郎当的小伙子。都是刚刚毕业的那种楞头青。龙腾的铁血少年团就象一个震耳欲馈的大钟,敲醒了所有的帮派。现在的帮会成员想要达到龙腾铁血少年团那种为了帮会舍生忘死的精神高度,必须找这些刚出道的小孩。社会上的老油条很多都被劳改过,一个个比鬼都奸,一到开战之类需要流血的场面,要出场费的,要装备的,什么都来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后路想得都要周到,真要东窗事发了,一推二五六,说不定把背后主事的还给咬出来,太得不偿失。小孩们不同,这些十七八的小崽子们,个个血气方刚,迫切地希望通过一场传扬后世的血战来奠定自己的江湖位置,而且一个比一个赛着讲义气。
一夜之间,所有的帮会全部都猛醒了,天都大大小小的高校里骁勇善战的小孩们,一下子被靠得近的帮会收编了,加里森敢死队当然也不例外。
纺织厂几所子弟高中成了加里森敢死队的新兵营,近水楼台先得月,敢死队和荷兰太保干的那一架中,那帮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们着实让加里森敢死队的高层们眼前一亮。彪子今天就是特意挑选了一帮在上次的大战中比较醒目的二十几个彪悍的未来猛将级小兄弟,来对付那只已经落魄的猛虎道明臣。
小黑哥并没有自己出马,这种事情属于打打杀杀,从馆大哥级别的人物就有点自持着身份了。但是小黑哥对这件事情的关注程度也是空前的,这是场恶仗小黑哥自己丝毫没有看低过道明臣,他反复的跟彪子说着这句话,说得彪子都有点烦了。
彪子自己何尝轻视过道明臣。每个小兄弟都发了把三棱刮刀,每一把都磨了又磨,瓦蓝酲亮得能耀花人眼。一大捆用麻绳捆着的大铁锨砸在了每个小子的面前,每个人都挑了一把,就着找来的电砂轮,磨得铁屑四溅,人手一把。彪子自己还揣了把锯短了枪筒的双筒猎枪,双筒猎枪和当年威镇江湖的五连发都有个显著的据点,就是一到做活的时候就要锯短枪筒,这着实让彪子有点不开心。
他的本意是乘着车直接杀过去,抽出枪远距离地把道明臣撂倒,干净利落。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猎枪,以前的彪子喜欢扛着把汽枪去打鸟,偶尔也打打人。彪子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自信,天上没有他打不下的飞鸟。同样一个道理,他也能在一秒钟之内放倒任何射程之内的对手,他非常非常希望死在自己枪下的第一个人就是当年名动江湖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可是小黑哥提出了一点异议,小黑哥的意思是把水搅浑,就这么闷声闷气地干掉道明臣,没什么意思,按照小黑哥的计划,先挟持住道明臣,然后用麻袋装好,扔到架势堂或者卑田院的地盘上去再干掉是最好,混黑社会哪能不会嫁祸栽赃啊。
不能放枪放了枪就是大案了,弄不好就要出漏子。小黑哥不停地重申着这句话。
得殴残致死,先用铁锨拍,再用砖头砸,人的要害就是那一条中轴线下为。咽喉,眉心,下阴,只管照着狂奔,这样人死了也是打架斗殴来定案的,公安上才不会尽心去查。小黑哥的理论让彪子听了只有点头的份儿。
“我们是不是去保卫科再借把手枪听说那货身上掖着把五四,我怕你应付不来。”小黑哥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担心。
“你瞧好吧,黑哥”彪子一眼的不屑,“我跟你说件事你就明白了,昨天咱们手下跟大军玩的一个小兄弟去西城他对象那玩。他对象家就住在纣臣墩山上,这个兄弟去见他们家父母的,被那帮黑屁股灌了个海醉,结果回来的路上有点憋不住了,就停了车,就着棵大柳树撒了泡尿,撒到一半,才发现那棵树下面还坐着一个人呢,一泡尿浇在他背后的倒在半泡,这个兄弟借着酒意上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酒醒了一大半,你知道那个被他浇了半泡尿的家伙是谁”
“是谁”小黑哥有点明知故问。
“道明臣”彪子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郁了,“咱们那个小兄弟在挂历上见过那货,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货的眼睛就这么傻楞楞地看着大海,居然一点感觉不对劲来。后来那个小兄弟看到有两个大汉赶了过来,赶紧跑了。今天咱们的那个小兄弟把这事当件大大的牛b在外面吹嘘着,都传开了。你说说,这个和神经病差不多的道明臣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受刺激太大了,也难怪。多厉害的一个人啊,你说怎么说变就变成这样呢”小黑哥环抱着膀子,言语中的惋惜不言而喻。
“那最好了,咱们正好省事。”
“别太想得简单,虎死不倒架,他手下的青衣是个绝对的好佬我们可不能大意。”小黑哥脸上罩上了一层煞气。
“那就一勺烩吧。”彪子冷哼了一声,把指节掰得噼里啪啦一阵暴响。
“别节外生枝,到时候你自己看情况掌握尺度吧。你打鸟的枪法很好,如果实在不行,直接开火干掉道明臣,我相信你有这本事。”小黑哥抬起了眼帘,眸子里射出一道冷光。
“我要用枪指着他的脑门,就象他当初勒死疤子那样把他勒死。”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又忘了我不是说过要把他殴残致死再嫁祸别人吗”小黑哥口气中有点不悦。
“嗨”彪子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
彪子和一帮小兄弟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才动身,一大帮人早在中午就聚在了一起,喝了大半晌的半行酒,酒全是刻意安排的啤酒,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