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如没见过沈惊澜戴面具的样子,吓得惊叫一声,直往温若初身后躲。
“啊!你谁啊?”
左右王安如告诉她的事都说完了,不是她见色忘义,实在是沈惊澜来得突然,必有要紧事。
温若初赶紧安抚王安如,“别怕,别怕,他是我认识的江湖义士,是好人,安如你先回去,我这边有事。”
王安如探出脑袋,打量站在门口的“面具人”,尽管“面具人”没有进一步动作,可那阎罗面具狰狞可怖,还是有些害怕。
温若初递给沈惊澜一个眼色,沈惊澜转身退了出去。
王安如这才从温若初身后钻出来,像是很后怕的样子,拍着胸口顺气。
“表姐,方才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好威风啊,好像很听你话的样子。”
温若初认同,此时没心情听王安如夸赞沈惊澜,拿起大氅披到王安如身上,随后打了一个结,推着王安如的后背。
“我们改天在聊,天冷路滑早点回去,别让舅舅舅娘担心了。”
送走王安如,温若初折返回房间,急着问沈惊澜。
“发生什么事了?”
沈惊澜摘
“博阳侯府出事了……”
温若初赶回博阳侯府的时候,芳若领着一列禁军刚从府里出来,双方打了一个照面。
芳若对温若初行了一个礼,“郡主节哀,博阳侯和白氏犯了欺君之罪,蔑视天威,这是圣人的意思。”
院子里死气沉沉,小厮丫鬟跪了一院子,一个两个的耷拉着脑袋,低声抽泣。
石头红着眼睛迎上温若初。
“郡主,你可算是回来了,正要派人去找您呢。”
温若初快步走进堂屋,尽管回来路上沈惊澜告诉过她,圣人得知温承德在和王首青成亲之前和白姨娘私相授受,触犯欺君之罪,圣人可能要处死温承德。
亲眼见到眼前的一幕,温若初还是瞬间脸上血色退了一个干净,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
沈惊澜扶住她,她才没有摔倒下去。
温承德和白姨娘双双倒地,一动不动,眼睛口鼻缓缓往外留着血。
两人手边分别倒着酒盅,死的突然又凄惨。
温承德和白姨娘是因为犯了欺君之罪被圣人赐了鸩酒,双双殒命。
温承德可能不在意她,可温承德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温若初大脑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见到温承德突然离开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哭,没有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缓了好长时间才找回些自我意识,告诉自己温承德死了。
温若初缓了缓心神,吩咐石头,“去准备后事。”
侯府上下这才忙活起来,挂白绫,换白蜡烛,通知亲朋好友……
下午天擦黑才准备妥当,温承德和白姨娘也分别安置在了棺材里。
不管温承德有没有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好歹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得尽孝,温若初换上孝服,跪在灵前守灵。
一张一张地往铜盆里扔黄纸。
火苗呼呼燃烧,映烤着温若初白皙如画的脸庞,此时她却有些冷。
沈惊澜也换上了一身素衣,给温若初披了一件披风,低声道。
“去吃些东西吧,我替你一会。”
温若初轻声道,“我不饿,天冷了,你回屋歇着吧。”
灵堂没有地龙,赶上三九,天寒地冻的,沈惊澜惧冷,又和温承德非亲非故,没必要让人家替她守灵。
门外飘着雪花,冷风卷起时不时窜起的火苗,夹杂着灰烬打着旋腾空盘旋飞起,没一会又落下。
温若初独自跪在灵前,麻布孝衣松松垮垮地裹在她瘦弱娇小的身体上。
温承德一生无儿,只有两个女儿,还嫁出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