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瞥了一眼温若初,像是被烫到似的,快速收回视线,放下木盆,转身直奔自己房间,迈步进屋,然后关门。
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温若初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声嘀咕。
“没良心,枉我照顾了你一整晚,谢谢没有就算了,还给我甩脸子。”
那么大个头,伺候他可不容易,温若初一肚子委屈,刚嘀咕完,紧闭的房门打开。
沈惊澜换了一身衣裳站在门口,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
“大恩不言谢,郡主大恩,谨之谨记于心。”
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哈。
温若初扯了扯嘴角,“没事,你想吃什么和秋菊他们说。”
沈惊澜身上的伤因她而起,她也在尽力地弥补沈惊澜,温若初自认对沈惊澜够可以了。
一码归一码,她怀疑沈惊澜身上有事,而且是大事,她必须得去探查清楚,不然晚上她睡不好觉。
上次张大夫说不知道天机阁,温若初打算去黑市上打探打探。
换上一身男装,束起头发,远远看上去和院子里小厮没什么两样,带上冯文直接后门走,冯文会些拳脚功夫,带他一个足矣。
黑市位于上京城西市的一条闹街,是鱼龙混杂的聚集之所。
各种来历不明的古董字画刀剑弓弩陈列两侧,鲜少有叫卖声,来淘东西的商客连讨价还价都是比划手势完成一笔交易的。
从头到尾打听一圈,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没人知道天机阁。
白跑一趟。
温若初苦闷,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这个时候的沈惊澜还没创立天机阁。
临走出黑市,最后一个摊位有一颗珠子吸引了她的注意,方才从这经过的时候就感觉这珠子不一般,凑近能感觉到隐隐散发着热气。
拿起来感觉像是刚刚灌好的汤婆子,手感细腻圆润,上手便知是好东西。
昨晚若是有这东西,何苦折腾她到大半夜。
摊主坐在路边,懒洋洋地朝她比划五根手指。
五十两?
温若初没砍价,让冯文直接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摊主。
摊主叫二狗,睨了一眼银票,不屑地轻哼一声,像看穷鬼一样打量温若初。
“五千两,少一文都不卖。”
温若初问过秋菊,十两银子够寻常五口之家一年花销,苍兰苑的花销一个月差不多三百两。
“五千,你怎么不去抢?”
或许是说话声音大了,周围摊贩纷纷看过来,目光不善。
二狗撇撇嘴,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珠子,“这可是火灵珠,冬天搁屋里都不用炭盆,瞅你那寒酸样,一看就没见过好东西,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叔可忍,婶不能忍,温若初来了脾气,“冯文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