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听言,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低头乖顺地趴在他胸口,没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是明日过去吗?”
这种不问到他什么时候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着实反常。
段乾皱眉,不满地说道:“怎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难不成是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
这话一出,她的心立马咯噔一下,正思考着忽而又听到他说:“据闻太子向圣上求了道赐婚的圣旨,倒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这事你知道吗?”
“你这问题好奇怪,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太子娶妻关我什么事。”
她的语气很是镇定,丝毫不在意太子成亲的事。
“我不想知道,自然没关注,只是徒然想起你们先前不是自称好友吗?难道说你们私下没见过面?”
他这话看似满是酸涩之意,实则却是在试探。
陶桃入住郡王府时,他的确暗自派人盯着这里,是怕她受到伤害。
后来没发生什么事,而且其他地方用人,况且还有冷乔和吴嬷嬷守着,再加之他时不时会来看她,也就把人都给撤走了。
陶桃恼怒地抬眸看他,没好气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用得着这般阴阳怪气吗。”
“再则你不是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我吗?我有没有和他见面,你不知道吗?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你还是走吧。”
见她又生气起来,他微拧了下眉,抿了抿唇,“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她面色淡淡,冷硬地说着:“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段乾静静地凝视着她,眉间忽然浮现出躁意和郁气,想不通她怎么一言不合就对他发脾气,人小小气性就这么大呢?
其他小娘子也像她这般喜怒无常吗?
他也不知道,先前更是没接触过其他的女人,绕是他心思多变,也想不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辽国盛产北珠,便是那传闻中的鲛珠,圆润饱满,光泽强劲亮丽,可在夜间发光,到时会有一批辽国商队经过随州,届时我让人从随州送过来。”
“还有那蕃罗,也是辽国一种精致轻软的布料,给你做衣裳正合适,到时也一并给你送来。”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下巴靠在她的头顶,嗓音温柔到不像话,甚至带着隐隐讨好的意味。
见她还是没回答,他又从喉咙发出疑惑“嗯”的一声。
沉寂了好一阵后,他有些忍受不了她此时对他的冷漠,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桃儿就原谅我一次吧……”
“段乾,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腻了,你明白吗?”
她嗓音轻淡,语气含着些许疲惫。
他呼吸一滞,心脏骤缩,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攥紧,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咙干涩,艰难地反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