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恪他们不一样,迷彩服有腰带,枪是别在外面的。
小孩子嘛,就喜欢那种什么都能摆到外面的。
育婴师无奈,只好听太太的,让阿远换上他的小绿军装。
赶十一点到,他们要吃一顿午饭,再吃一顿晚饭,收拾收拾就该走了。
但安秘书进来一看就觉得不行,因为阿远去了,是要跟老首长合影的,他穿个小迷彩,合影出来,谁知道那是首富家的孩子,而且指向性太明显了,不妥。
灵机一动,他拿着小西服说:“少爷,等咱们去做客,你会见到那个给过你竹蜻蜓的小姐姐,她会陪你一起玩,可是你需要穿着西服才能去做客喔。”
孩子走路不稳,但骑车会很稳,还特别快,大人都抓不住他。
阿远双脚点地,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不过在听到小姐姐后,他终是没跑。
但安秘书才要帮他解扣子,他又不乐意了,头摆的像拨浪鼓,伸出胳膊来,反正就是,身上的不能脱,穿西服可以,套到外面就好啦。
但那当然不行,现在还算冬天,他里面还穿着纯棉质的衬衫,羊绒保暖衣,外面才是他的迷彩服,再套个西服,不像少爷,倒像个要饭的。
不过生活方面,没有什么事情是难得倒安秘书的,他定睛一看,手指:“少爷这衣服怎么就破了呢,小肚皮都露出来了,小姐姐会笑话咱们的。”
真的破了吗,阿远摸摸自己肉乎乎的小肚皮,惆怅了,看安秘书:怎么办!
安秘书取了腰带又解开迷彩服,对育婴师说:“马上去帮少爷缝衣服,我们先穿着西服吧,但是迷彩服必须尽快缝好……裤子也破啦,小屁屁都出来了,快去缝。”
小孩子嘛,再精也精不过大人,阿远三下五除二就被扒光了。
这一回换的就是羊绒质地的蓝白色衬衫加鸡心领的羊绒小马夹,再加一整套虽然迷你,可也裁剪精致,利落的小西服了。
育婴师和女中医都要夸夸安秘书:“安仔,不愧是你。”
不过普通小孩好骗,阿远可不好骗。
育婴师抱着衣服进了衣帽间,刚准备要收起来,听到一阵轱辘响,回头,阿远踩着他的小车车也到了,小iiO丫灵活一够,他踩上了衣帽间的门。
那双跟他爸一模一样,薄而清透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不是说衣服破了吗,那就缝啊,小少爷还不走了,就在这儿盯着喔。
卧室里,陈恪翘着二郎腿,正在翻看昨晚梁利生给安秘书的文件,越看越生气。
而且昨天因为大领导几句鼓舞,他本来挺振奋的,可是在看到王猛的公司竟然完美的绕过各种政策限制,甚至可以接触到,他这个等级都接触不到的机密时,坦白说,他跟宋援朝一样,也只觉得寒心,无比的寒心。
梁利生还搞到了关于外贸供货招投标的规则限制,就是由他们单位出具的。
你要说规则严吧,确实严,各方面卡的特别紧。
就比如说,供货商的法人必须是退伍军人,还要是上过战场的,还要负过伤,立过军功的,再就是需要大专学历,而这一切,完美的刷掉那些真的打过仗,负过伤,立了功的伤员们,成了为王猛量身定制的存在,或者说他当初当兵,为的就是这个,那么,他的后台到底是谁了,假设领导班子里的几个人,又是谁,早早就发现改开之后必定会有这么一个岗位,提前八年时间帮自己培养人材的?
上面的领导都这么干,叫
陈恪气的呼吸都粗了,脸色都青了,半天说:“照这样子,我都不想干了。”
但陈柔毕竟是从将来来的,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也知道王猛那种人长久不了,早晚会被查,就好比电脑系统里总会有病毒,但杀毒软件也会永远升级一样。
她说:“爸,时间不多了,你不要负气,抓紧看文件,只要今天那把刀被送到,就是反应这件事最好的契机,而当我们指出漏洞,上面的人自会堵住他。”
也只能这样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陈柔早换好衣服,在大陆嘛,不需要特别化妆和做头发,只需涂个口红就好。
看时间也该出发了,但是,小阿远又轴上了。
脚踩着衣帽间的门,他不肯离开,嘴里还嘟嘟囔囔:“没有呀,没feng,feng呀。”
他的小迷彩服,育婴师压根儿就没缝,他都看到了。
就这样哄小孩儿吗,阿远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