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秘书可是要当三朝老臣的人,他不怕,他有的是办法。
他把迷彩服叠好装进手提袋,对阿远说:“不怕,少爷,我在路上帮你缝衣服。”
阿远半信半疑,嘟嘟囔囔的掏了一会儿,从腰上掏出小手枪来,安秘书一看明白了,还有小皮带呢,小家伙记得清楚着呢,也得带上,他于是把皮带也装上了。
阿远把他的小手枪也装进了手提袋里,然后就一直盯着安秘书。
他爹就是个疑心鬼,但这小家伙,比他爹还不好糊弄。
尔爷看着阿远离开,都快中午了,这才出去逛街,而陈柔他们,仨大人一个小孩儿,今天就不能坐他们自己的车,而是,要等着老干部中心的车来接人了。
老红旗车,年轻的警卫员一下车就赶着来拉门。
陈恪的意思是自己坐到前面,副驾驶,陈柔和阿远,安秘书几个坐后面。
但陈柔却说:“您坐后面,一定要抱紧孩子。”
如今的大陆还没有儿童安全座椅的概念,何况这种老车,也没有配备的儿童座椅,阿远就得由外公抱着。
人总说性格决定命运,虽不说百分百的准吧,但也蛮准的。
来接人的小警卫员干的,就是曾经陈恪干过的工作,而他是虽然工作执行的好,但是个很内秀的人,嘴巴不会说,人也不活络,后来就上战场了。
但今天开车的小警员就特别活络,开车门时就笑着对阿远说:“首都欢迎来,来自香江的小朋友。”
等上了车,又一路跟坐在副驾驶的陈柔介绍,走的是哪一条街,街边又都是什么地方,现在上的快车道是什么时候修的,又通往哪儿。
正好看到有一辆黑底白字的车无视红灯一跃而过,陈柔指着说:“它闯红灯了。”
警卫员笑着说:“那是外事车辆,应该有急事吧,不过没关系,它拥有外事豁免权,闯红灯可以免责的。”
见陈柔一直盯着那辆车,又掏出手机看了看,他以为她是在看时间,就又说:“如果太着急,我们也可以闯红灯,但是有小宝宝在车上,咱们还是以安全为重吧,老首长专门交待过,说叫我不用着急,遇到红灯慢慢等,宁迟到,不开快车。”
只要有了汽车,就免不了事故。
在汽车的发源地,米国的底特律,六十年代汽车业井喷时,成年男性的死亡率也跟着井喷,而且死的原因无一例外,全是汽车事故,现在的首都也一样。
陈柔生完孩子后就留成齐肩的中长发了,也不做造型,只自然散落着,里面是跟阿远的衬衫一个颜色的西服,外面是米色的呢子大衣,只戴了小耳丁和戒指,一只小手包,腕表不知道什么牌子,但当然很贵,通身也就四个字:珠光宝气。
她朝着小警卫员微笑:“好。”
小警卫员确定自己没分心,而且这是一条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他在直行中,按理不会有意外的,但对面一辆桑塔纳踩足油门,至少80码,突然调头,朝他撞来。
他的判断是,那辆桑塔纳要违规调头,过了线会继续转,所以他只把车修正到了中间道上,但同时有人抢方向盘,把他正在回正的方向盘的右打到死。
是香江来的客人,那位珠光宝气的聂太太。
她打死了方向,自卫意识,警卫员当然想回正,可她在喊:“踩油,踩油!”
她牢牢抓着方向盘,他打不回来,而从后视镜里,他看到那辆桑塔纳不是调头,而是直冲冲的朝着他而来,但因为香江女客的一把,红旗完美躲过。
可这是市内,路上车很多的,右侧一阵鸣笛,是一辆公交车,他们已经快撞上去了,香江女客一把回正,但前方又是红绿灯,还有两辆车在等灯。
警卫员一脚闷死的同时,公交车停在了旁边。
这个年代警卫员出勤还是佩枪的,陈恪虽然没带枪,但穿的是制服。
两人一前一后开车门,就见桑塔纳停在后面。
司机一下车就跪,双手高举:“对,对不起,军爷,我,我刹车坏了!”
他还真是瞎了眼了,警卫员都无可吐槽:“同志,你双黄线上调头,是违规的。”
又指自己的车牌:“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哪里的车。”
陈恪也觉得不对:“你这是95款的新车,才出厂,怎么可能刹车失灵?”
已经有路口的交警过来了,虽然没有撞到车,还说是因为刹车坏了,但差点出事故,那司机当然会被带到交警队去,但接人的警卫员上了车,也不笑了,嘴皮子也不利索了,他接的可是重要客人,首长还专门叮嘱一定不能出事,结果就差点遇上车祸?
要不是女客人一把方向盘,这车已经被追尾了吧,孩子要撞伤了呢?
警卫员对交警说:“同志,这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我们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