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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未晃一下手中的筷子,也差点想敲这装模作样的小子的头:“你家离北市多远”

“没算过,不知道。”殷若老实巴交的回:“来的时候走几天来着”眼神儿乱转:“没算过,不知道。”

梁未啼笑皆非:“我告诉你,兴城在千里之外。”

“啊”殷若懵懂下眼神,又乖巧的应:“哦。”

梁未忍住气才没有骂他,但磨剑、砺刀肚子里一起骂装憨。另外三个少年巡查这酒馆不在这里,不然恐怕也照骂不误。

梁未心平气和:“千里的路,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能到达。而你到这里才几天从实招来你离家以前就准备好这些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磨剑、砺刀舒坦了,又暗骂一声,这装傻的呆子

殷若傻乎乎:“殿下,我出门前,姐妹们让我带上她们,我骑马先来,她们坐车跟在后面”

梁未忍无可忍沉下面容:“好来送给本王你出门前就知道北市将腾出铺面你可真是能耐”

校场杀人以前,梁未自己还不能知道要杀几个。这小子满口胡柴,他带着这些女人来必另有用意。

见到梁未发脾气,砺刀大为解气的进来放下菜,瞅一眼黑施三,原地眨巴眼,一看就不打好主意。

“殿下给你太多的脸面,直接送去审问最好不过”砺刀恐吓道。

殷若乌溜溜的一双眼睛总算定住,浮夸而虚张声势的笑露出来:“嘿嘿,我有话单独回殿下。”

笑眯眯:“只能回殿下。”

梁未不是大意,而是看一个人,有时候一眼就能分辨。黑施三这小子是鬼了点儿,但坏人应该不是。抬抬手指,梁未让砺刀退出去。殷若下意识的追随砺刀脚步,正准备和殷兰打眼风,磨剑面如锅底的走上一步,“吧嗒”一声,把房门带上。

这下子真的是单独说话的好机会,殷若无奈的回神,却没有太多的不满。

她的心怦怦的跳动,后退一步,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是一份儿纸笺,展开来抖了抖,表示里面没有夹带,流露出希冀的呈上:“殿下请看,”梁未本是不悦的,责备道:“一出子接上一出子,你这个小子真的该打。”见到这一手儿谨慎,忍不住微笑,拿过来放在眼前,一目数行看过,诧异的抬眸:“这是你写的吗”

殷若咧开嘴儿嘻嘻:“是。殿下若是觉得好。”

梁未失笑,摆动另一只手:“好,也不能多给你铺面。”翻动到下一张,再道:“老实呆着,别再搅和,等我看完它。”

红烛下的黑字,说不上名家妙笔,不过字字端正能看的入眼。最重要的,是内容端正助长清晰。

所有充公的铺面,梁未都有详细的卷宗。但是黑施三的这份上面,写的明细丝毫不次于梁未收到的资料。每份铺面标注出来以前做的生意,以后打算做什么生意。铺面的大小,临街的热闹程度等等。

梁未带出来户部的姚大人,出自于姚大人懂生意经,殿下既不会让北市失却繁华,也不会让来往于北市的商人们糊弄。但拿姚大人对充公铺面的点评和黑施三的这份相比,有如石头旁边摆珠玉,高下一看便知。

梁未情不自禁的边看边问:“你把原来的铺面约三分之一改成仓库,这是为什么”

“回殿下,屯积北市的特产。”

梁未哦上一声,眼睛仍在纸笺上:“陈赵两家为什么不屯积北市有这么多的特产吗你不会算错吧。”

“丹城有红花、草原上夏季有甘果、秋天有草药、冬天有皮毛。殿下,我还担心仓库不够用呢。”

殷若张嘴就答:“去年丹城红花的产量是各色特产的产量是。,前年。,大前年。”

好像这些话都装在她心里,属于她天生的能耐。

话并不多,但简洁明了,梁未翻动纸笺的手停上一停,再次把目光投向殷若,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装憨还是真呆

只凭一点经商人家的底子,就敢胡乱报数据。

但是碰到晶亮无暇的眼神,藏不下任何心思,梁未想到他的年纪不过十四,鬼使神差的又一回没有追问到底。

很快看完,梁未笑容满面。施三又给殿下一个惊喜,而恰恰是殿下想要的。

北市混乱这些年,梁未对税收的准确性早起疑心。就说他坐的这酒馆房间吧,大小约等于一间小茶馆。他一眼认出花梨木的摆设,及带着异邦风情的锦绣。

王富贵到底黑了多少钱,才能霸占这大片的铺面以后,又以等同金银的东西来装饰。

特产的年产量,决定税收的多少。可想而知王富贵和北市的商人们相互勾结,假报出产,方便商人们减税,方便王将军腰包鼓起。

有了施三报出来的这数年的数据,梁未整顿北市将更顺利。

施三又立一大功,比他认出卫夺城的身份还要重要。梁未应该给他赏赐,但怎么给他,照他说的“全部铺面”这话,殿下却只能踌躇。

“淅淅”的动静出来,殷若俯身为他斟酒。双手捧起酒杯,借机衡量着他的神情,小声地道:“殿下,您看完了您要是喜欢,我的姐妹们还在外面等候呢。”

殷若才不会在这里纠缠铺面,尧王已说过不会全给一家,而她请殷刀邀请世家交好,不愁压不倒别的外地商人。她“结交”尧王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赐婚圣旨这个难关。

详细到让尧王一见心喜的章程,只是殷兰等人的铺路石。

说到“送姐妹”,这话把梁未提醒,他应邀而来,有一句重要的话想要问黑施三。

房门轻响,砺刀又来送热菜,殷若抓住机会和殷兰等人通个眼神,暗示她们不要焦急,而殷兰六姐妹见少东家安然无恙,也能此许放心。

房门再次关上,阻断殷若望夫石般的眼神,她继续又要想对策的时候,梁未指指身边的椅子,笑吟吟道:“你是主人,你坐下来。”

笑容亲切而又和气,殷若“唰”地扭头看房门,内心战战兢兢的多了心。

这距离太近了,一般是给近臣的位置,就算这房里没有别人,也轮不到身份悬殊的自己。

总盘算塞个女人过去的殷若绝望想着,莫非殿下看出自己女儿身否则为什么让自己坐喝酒要女人,外面有六个呢。

她的面色阴一下晴一下,看上去活似走马灯。梁未诧异中带着不满:“你又想什么呢小小的年纪只是不学好,本王吃酒不要女人侍候”

殷若瘫软的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应道:“是。”

梁未看在眼里,以为这小子没遂心,又开始撒娇成性,抬手一巴掌拍到殷若额头上,对外面骂道:“本王在这里,把闲杂人等一概赶开。”

很快,外面更加安静。梁未缓缓吃着酒,殷若已缓和过来。

这日子过的,伴君如伴虎的真实写照,几乎接近呼几口气就惊吓一回,但是不伴虎呢,又不可以。殷若悲从中来,脸上挤出来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哼”

梁未还是当这小子没送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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