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吗?”
“……”
“世子哥哥,还冷不冷?”
“哦,好,好些了。”
那就好,秦珍极力忽视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异样,装着很困的样子,轻轻咕哝了句,“睡吧,明儿还得早起。”然后就闭上眼。
可凤阳却感觉自己快要炸了,偏这丫头緾得紧,无奈,他只得拍拍她的背,“转过去。”
秦珍:“想推开我,没门。”
凤阳,“……”
“不是,你转过去。”
秦珍抬头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点了下头,便抓紧他一只胳膊,转过身去,然后枕着他胳膊躺好。
凤阳趁此暗呼了口气,身体往后挪了挪,怕不保险,又将被子往两人间扯了扯,这才放心的将秦珍抱住。
确实感觉暖和了些,像抱个小暖炉,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但架不住周公召唤,两人相继睡去,一觉到天亮,要不是长青道长来喊,两人还在睡。
彼时,秦珍整个人都陷在凤阳怀里,后背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
听到长青道长的声音,两人一下醒了,秦珍条件反射地开口,“等一下。”她抬手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身后的凤阳若无其事地收回压着她胳膊和腿的长腿,跟着一起起身穿衣。
出来,长青道长第一时间给凤阳把脉,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收回手,问二人,“敢问,昨夜世子是如何驱寒的?”
这……
这个问题真真把凤阳难住了,如实说吧,他和珍珍到底只是未婚夫妻,婚前同床共枕,有违礼教,不说,恐耽误长青道长治疗恶疫。
他看了眼秦珍,正思量着如何开口,长青道长约莫是看出了什么,立时道,“还请姑娘再跑一趟药铺,聂愁云和顾胜天体温下降得厉害,最多再撑一个时辰,如果症状还不能缓解,只怕会失温而死。”
秦珍听了,拿了药方马不停蹄去抓药。
也不知怎的,凤阳身冷的症状只持续了两天,而长青道长他们却持续了三天,之后凤阳又开始发热,浑身滚烫,身上的血泡不用挠就自己冒出来,一片一片的,米粒般大小。
秦珍怕他烧坏,又跑了趟药铺,还顺带弄回来一车冰,靠着冰,几人总算熬到第六日。
当日下午,凤阳就说他感觉好了许多,身上不痛不痒,不冷不热,浑身是劲,食欲也恢复了,不知是不是疫症在减轻,长青道长却道,接下来才是最凶险的时候。
这话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秦珍吓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凤阳,可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来了。
入夜,几个人渐渐感到不适,起初是觉得浑身虚软,无力,之后开始上吐下泄,好不难受,也十分的狼狈。
而凤阳不愿秦珍见到他如此狼狈模样,硬是将她赶出屋子,不许她近身,可疫病不由人,几个人到最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到底顾及着某人的自尊心,秦珍去外面找了两个人,许以重金,请他们帮忙照顾四人。
但恶疫后期的症状实在折磨人,几人上吐下泻闹了一整日,最后都虚脱了,还什么都吃不下,说肚子难受。
长青道长给开了药,偏偏这回药不对症,凤阳吃了不到片刻,竟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把秦珍魂都吓飞了,可她却毫无办法,只能抱着凤阳绝望的大哭。
而刚进入村中,本想在此歇歇脚的静空一行人,听到她无助的哭声,好奇的跑来。
“是她。”花子凡一眼认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秦珍,旁边的静空也认出来了,他急步上前,瞥了床上吐血不止的男子一眼,顿了顿,还是坐下替他把脉。
秦珍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突然出现的静空,怔了怔,“大师?”
静空颔首,“秦施主。”
看他给凤阳把脉,秦珍眼泪瞬间止了,神色激动地问,“大师,你会医术?”
静空点头,“尚可。”
这话一听就是自谦,且看他如此淡定,只怕医术不凡。
秦珍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脱口哀求道,“大师,求你救救我世子哥哥,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