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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更不稀罕!”
屋子里登时安静得吓人,几个丫头在旁边站着,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嬷嬷领着人端了汤药回来,闻言站在门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许久,才听宋子循轻轻叹了口气。
“好。”他耐着性子妥协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他顿了顿,“是我看不惯方姑母的做派,不愿意要她的女儿。这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杜容芷冷笑着坐回罗汉床上,“你是一家之主,自然你说什么都行!”
宋子循抿了抿唇。
他现在有种拿杜容芷无可奈何的感觉。好像在她面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用力摆脱脑海中那些沮丧挫败的念头,温声道,“我知晓你今日累了待会儿吃过药休息一会儿,等晚些时候再让她们把莞儿抱来。”
杜容芷盯着茶盏上的花纹,不说话也不看他。
宋子循知道她不会再回应,只转头吩咐道,“好生照顾少夫人。”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安嬷嬷赶紧朝他俯了俯身,进屋就见杜容芷怔怔坐在罗汉床上,素白的小脸上只剩一片茫然。
她张了张嘴,劝解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无声咽下。
“少夫人”安嬷嬷走上前,“您该喝药了。”
杜容芷目光呆滞地抬起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放着吧。”
“哎”安嬷嬷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把药碗放到杜容芷面前的桌子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少夫人方才怎么就那么大火气呢?爷他也是一番好意。”
杜容芷没说话,转头望向窗外。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把他当成莞儿的父亲,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可每回只要看见他,只要他试图靠近自己她就说不出的烦躁!
她甚至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这火越烧越旺,她真怕有一天,这团火不是把宋子循烧死,就是把自己活活憋死!
杜容芷用力攥紧拳头。
锋利的指甲刺进皮肉里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过来。
“没什么。”杜容芷端起药碗,“就是累了。”说着把药一饮而尽。
安嬷嬷忙拿清水给她漱口,叹道,“虽说姑太太从前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可谁想到她竟把主意打到咱们爷头上您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啊!”
“亲侄女算什么?”杜容芷冷笑了笑,拿帕子蘸了蘸嘴角,“她连亲生的闺女都能盘算着送给人做妾,我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安嬷嬷无奈摇头,“姑太太这也是叫鬼迷了心窍了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就算嫁不去那等显赫人家,也多的是家境殷实的好后生愿意求娶,怎地就非得”她说着不由想起来,低声啐道,“奴婢瞧着表姑娘也是个糊涂的,方才她看爷那眼神”
“嬷嬷,”杜容芷冷声打断,“我累得很,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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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知她是不愿再听关于宋子循的事,也不敢再说,赶紧低低应了声是,亲自扶杜容芷去床上休息
晚间宋子循去景辉院请安时,还未进门就听里头欢声笑语不断。
宋子循只当是众人都来了才会如此热闹,待进了屋才发觉里头只有大房沈氏和宋子熙夫妇,并二房的二夫人在。
宋老夫人正靠在榻上,乐呵呵地跟大夫人二夫人说话,二少夫人沈姝言半跪在她身侧,一边给她捶腿一边逗趣上几句,宋子熙则含笑听着,目光不时与妻子在空中相遇,彼此会心一笑又各自分开,气氛十分融洽。
“孙儿请祖母的安。”宋子循走上前俯身行礼,又给大夫人二夫人请安问好。
小丫头忙搀扶沈姝言起来,跟宋子熙一道给宋子循行礼。
待众人都见过礼,宋老夫人才笑问他,“这是打哪儿来,吃过饭了?”
“已在房里用过了。”宋子循淡笑了笑,在丫头端过来的杌子上坐下。
“听说今儿个芷丫头她姑母来了?”宋老夫人随口问道。
宋子循接过茶盏的手微顿了下,笑道,“是,姑母听说杜氏身子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宋老夫人微微颔首,“说起来芷丫头也养了好些时候,现下身上可大好了?”
“已经好多了。”宋子循忙道,“只是太医说她身子太弱,先前又伤了元气,是以叫她再将养些日子。”
宋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听大夫人道,“说起来这方姑母倒是个爽快人,表姑娘也被教导得极好”她说着,目光不动声色地拿余光瞥了眼宋子循,笑吟吟对宋老夫人道,“媳妇儿瞧着,那孩子眉眼倒是跟循哥儿媳妇有五六分相似,待人亲得很。”
宋子循抿了抿唇。
宋老夫人不以为然道,“她们俩是姑表姐妹,就是长得有几分相像也没什么稀奇。”&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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