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帮自己赎了身,便能给自己买一个心安吗?
他才不要这口心安,他要的是他心口难安。
故而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肯松口。
更况且昨日云家来闹一场,他便心中有了主意,只觉自己赎身离去的时机来了。
毕竟自己伤成这般,这段时日怕是不能见客了,又惹了云家,云家指不定还会来闹事。
到那时他找人拿了他私藏这些年来的银子,去找鸨母低价赎身却也不是不可行。
之后还有的余钱他早托人置了房产。
日后再设法将郁永安赎出来也不是不可行。
不想那人这般行事倒是坏了他的时机。
想着此事,茂竹只觉心中更是郁郁。
正是昏昏沉沉之际,耳边却传来一声低喃“阿竹,你既然那般恨那人,为何不干脆替了他,也让他尝尝你这些年的苦呢?只要你成了杜府的大少爷,一切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那时候你可以强行替郁永安赎了身,将他养在小院里,你们未必不可天长地久啊。”
那幻声实在太像是郁永安的声音,他唤自己阿竹,那是还没从郁永安身边离开时,他常唤的名字。
而如今这般亲呢的称呼已经有多久不曾听见了。
郁永安只觉得自己一阵耳热。
但那人说的话却又让他充满了警觉。
他几乎要以为是郁永安又开始在反复无常的诱惑自己了。
可是睁开眼睛时,郁永安仍在背着身子拧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