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个音调从他修长的指尖流泄而出。不过刚起了个调,他便又停了手,如此闲散的动作,倒像只是因着在等的人久等不至而穷极无聊的打发时间之举。
他侧身背对着这内室的方向,絮絮也看不清他的脸容。
随后音调不过拨了两三声,便见一名着暗红锦衣华袍的青年被一名鲛女领进了室内。
面无表情的鲛女,声音只如木讷的木偶一般“主上,龚内侍已经请过来了。”
龚内侍?难道是龚安怀?
絮絮心中突然有了这个奇异的想法,随后她顺着鲛女的声音,朝那锦衣青年看了过去。
而那个奇异的想法在见到青年的面容那一刻便被恰好印证。
青年生得一副好颜色,眉目只如水中月,身姿分明是镜中仙。
纵然是金冠玉带,锦衣华服也掩不住青年周身的儒雅出尘之气。
寻常人见了龚安怀的一张脸怕不是都会被他的这张脸所惑,然而絮絮作为一个十分清楚青年为人的人,自然对青年没什么好感。
而且她甚至下意识的怀疑自己被绑架之事也与他们有关。
室内的白发紫衣鲛人听到鲛女的禀告,便也起了身,他拢了拢身上华丽的紫色长袍,只回身朝来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次,絮絮终于看清楚了那鲛人的脸。
这鲛人虽是发如银雪,然而整张脸容却是丝毫不见老态,反而这白发只衬得他如皑皑孤山雪,琼楼天上人。
当然絮絮自然不是对着这张脸犯花痴,她真正震惊的还是这鲛人与龚安怀生得竟有分相像。
只是龚安怀与他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如果刚才龚安怀在絮絮这还是那隐有一丝仙气的镜中仙,那现在跟面前这白发鲛人比起来,龚安怀简直就像是个拙劣而失败的制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