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奕这人,性子冷漠,天生自带排斥人的气场,平日里他在众人心中就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代表。
这两年除了周文航没见他对谁有个什么好脸,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羡慕周文航的。如今他身边突然换了人,关系还不错。
这难免让人心里蠢蠢欲动,毕竟和学霸做朋友,好处多多。
梁文豪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事,这饭吃的格外有滋味。
相比之下周文航这顿饭根本没吃下去什么东西,但就像是有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韩子奕没有看到周文航,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们,眼中有着熊熊怒火。不过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已了。
这辈子,这个时间点,他不会因为上辈子的事报复周文航,但他也不会同他演戏,假装两人关系很好,假装没有历经过那些背叛。
他重活一次,至少要让自己的学生时代过的顺心,而不是处处受人管制处处被束缚。
一顿火锅吃完,两人身上都出了点汗。
韩子奕去结的账,沈宴沉说把钱转给他。
韩子奕在他有所动作前阻止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下次还是这地方,你请我就是了。
下次,沈宴沉一听眼睛亮了下,他忙道:那说定了。
韩子奕看他这模样,忍住想要揉他脑袋的冲动,玩笑道:要不要拉钩?
有那么一瞬间,沈宴沉真想点头答应。
并不是真的想做这个幼稚的动作,主要是两人拉钩的话,他们的手要紧紧挨着,四舍五入就等于牵手,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不过最终,沈宴沉怕韩子奕会觉得他很奇怪,更怕自己拉着人家的手不丢,便艰难的摇头拒绝:不用,我请你吃饭你不来,那是我占便宜是你的损失。这样有利于我的事,我跟你拉钩岂不是亏了?
韩子奕扬眉道:听你这么一说,是我亏了。为了我不吃亏,你的那顿饭,我怎么着也得来。
沈宴沉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韩子奕低笑出声,沈宴沉看着他的笑脸,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韩子奕天生冷淡,脸上的表情不多,平日里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只会对着周文航。沈宴沉以前特别羡慕,现在,韩子奕对着的人是自己,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至少,在韩子奕心里,同他一起吃饭是高兴的。
这瞬间,沈宴沉觉得那辣锅锅底跑到自己脸上了,又辣又红。
在火锅店不觉得,走出店门口,清风一过,鼻子里面都清凉两分,隐隐能闻到衣服上残留的火锅味。
风拂过后,更是明显。
两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两人散步一样走回学校。
在沈宴沉说了回头见准备拔腿离开时,韩子奕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道:下午放学等我。
沈宴沉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哦哦了两声,胡乱点了点头。
韩子奕这才放开他,看着他跑的跟兔子一样飞快。
沈宴沉跑回教室,还觉得被韩子奕抓过的地方热的很。
他一头坐在座位上,一个抬头就对上了柴棍儿复杂的眼神。
沈宴沉心里有鬼,被柴棍儿这眼神看的起毛,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比脸上有花还让人震惊。柴棍儿幽幽道:我今天算是发现了,老大你有重才轻友的倾向,明明说过不饿,可对着咱们韩大学霸吃的就挺欢。
别胡说。沈宴沉拧眉道:我什么时候重色轻友了。这个词儿传出去,他倒是没什么,就怕有一些闲言闲语会冲着韩子奕来。
柴棍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了,忙伸冤:老大,我也没说重色轻友,我说的是重才轻友。虽然韩大学霸这色也不差,可这才华完全掩盖了他的姿色。老大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重色轻友这词也挺合适。
沈宴沉没想到自己听岔了,他觉得柴棍儿有句话说的不错,韩子奕长得就是好看。也许,在他心底,他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不过这事根本不能承认,他底气不足眼神来凑那么横了柴棍儿一眼:平日里让你好好听课你不听,总是喜欢乱七八糟的用词。这到关键时刻还不得掉链子,闲着没事别自己发明成语,多看看书有好处。
不是,老大。柴棍儿深觉得自己冤:咱们讨论的是你重色轻友的事,你怎么又给扯上学习了呢。
你看,刚才还重才轻友,现在又重色轻友了。我就说让你多看书,你非不听,非要在这里跟我拧巴
柴棍儿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让他细说,又没有哪里不对。
总之在沈宴沉嘴里就是他不对,但他又没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事儿怪的很。
后来柴棍儿终于想明白了,他没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他不知道戳住沈宴沉哪个穴了,以至于让这人变得强词夺理不说,还特别的蛮不讲理。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来,把他都给搞晕了。
***
比起沈宴沉这边较为的气氛,韩子奕那边就比较凝重,或者说是周文航单方面沉着脸的凝重。
韩子奕还没走回教室,就被周文航给拦下,说是有事找他。
韩子奕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吵闹,让人当猴子一样围观,就随他一起找了个清净的角落。
周文航看着韩子奕这冷冷淡淡的模样,心里压制不住的火气直往头上冒,他劈头盖脸的质问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有看到吗?假期的事,你一点解释都没有?
韩子奕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抬眼平静的看向他。
周文航被他看得眼睛都红了,又愤愤道:你和沈宴沉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和他来往,不怕他把你带偏?伯父伯母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你这是在质问我,威胁我?韩子奕声音几近平和道。
周文航的理智恢复了一点,他脸色扭曲怪异的看着韩子奕惊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
韩子奕点头道:首先,我和沈宴沉之间的事,没有必要告诉外人。其次,现在是你头脑不清醒一直说不理智的话,在威胁我。而我,有什么错?
你为了沈宴沉指责我?周文航脸色和语气都很不可置信,他口不择言怒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以我们的关系,你竟然为了他这么对我。
他不是东西,他是一个人,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韩子奕脸色微沉一字一句的反驳着: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他。
周文航气的浑身发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韩子奕会这么对他说话,一字一句都如刀子一般在刮他的脸。
他怒极反笑,那么点了几下头,一脸不屑道:好,韩子奕,你有种,今天算我周文航嘴贱,我不管你是鬼迷心窍还是故意想让我生气,总之你不要后悔。
说完这话,周文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他以为韩子奕会向往常一样一脸无奈的抓着他,问他到底怎么了。然而,他看到的韩子奕平静的说:我没有故意气你,也没什么后悔的,周同学不要想的太多。
周文航哼哼冷笑两声,转身离去,姿态很是高傲。
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尤其是这份屈辱还是韩子奕给的。
他韩子奕算个什么玩意,凭什么敢这么对他,他爹妈都不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