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长安[重生] 吹风成曲 5683 字 2021-01-23

我很听话的,若是明日柴国公一定要送我回去,我肯定就跟着回去了,只是现在不放心柴筝,等来了大夫为她诊伤,或是长公主殿下回转,我就听安排去营帐好不好?

方才马一停,柴筝就已经醒了,她睡得很浅,向来是有点风吹草动就支楞起耳朵,只是还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动也不动得装了会儿。

那斥候仍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小公爷已经在安全之地,我们的人会安排照顾,阮姑娘自己也一身狼狈,不如先回营帐打理。

柴筝心想,这世上还有小阮说不过的人?她刚准备掀开眼皮子,看看这位斥候是谁,只听那人又道,小公爷竟然醒了,那就跟属下一起去见将军,属下一介男儿,扛着小公爷终归是不好看。

柴筝啧了一声,从马上跃下来。

不劳烦带路了,这里我熟的很,柴筝道,你将小阮安排妥当,房间里备好吃的喝的,别缺了什么她明天还回不去呢。

阮临霜难得做些符合年纪的事,还被这斥候当面驳了回来,她也就不再装了,轻轻对柴筝点了下头,万事小心。

我知道。柴筝抿嘴,小阮,下次也尝试对我撒个娇吧,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阮临霜拽了下缰绳,对那斥候道,不必理会她,去营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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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远道的主帅营帐比较难找,既不显大,也不显得威风,甚至于每两天就要换个位置,也换一排巡逻的卫士,敌军就算看他再不顺眼,想要实施暗杀,都得掂量自己有没有一击即中的本事。

那斥候原本是想提醒柴筝等一等,不要一个人走丢了,然而柴筝看着弱不禁风,腿脚比他想象中快上许多,几乎是一个眨眼,就连衣服边角都看不见了。

柴筝多年跟着她爹南征北战,闭着眼睛都能挖到老窝,只是今天的氛围不同寻常,柴筝一时拿不住自己在她爹心里的分量,这一掀门,是当头砍过来一把刀,还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爹。

然而不等柴筝做好心理准备,就听见柴国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吧,等你好一会儿了。

===第38章第38章===

柴筝下意识拉了拉头发,整了整衣冠,然后准备靠精神气,让她爹尽量忽略这副被烧过的狼狈相。

谁知,掀开帘子后,里面的阵仗就连柴筝都吓了一跳。

柴国公坐在主位上,两边各站着四五位老将军,有些还是柴筝的熟面孔,后来也曾跟她一起受召进京,不是被处终身监禁,就是抄家灭门,此时乍然聚拢一处,就连柴筝都觉得气血翻涌,想上去抱着大腿嚎一场同命相连的丧。

然而不管柴筝多招摇的个性,到柴国公面前先不由自主收敛三分,拱手道,爹。

这军中没有你的爹,也没有你的娘。柴国公将脸一板,叫我元帅。

哦。柴筝从善如流,元帅。

许久不见,柴筝不觉得有什么,柴国公却被元帅两字扎了心,总觉得一别经年,自己同宝贝女儿不亲近了,竟然让她改口就改口,都不会撒娇恳求一下。

柴筝远远只看见她爹一张脸阴晴不定,赶紧反思自己又做错什么惹到他了,却万万没有想到柴国公正为自己刚刚的作悔断了肠,这会儿根本没想正事,只琢磨着如何找补。

父女不知心,各有各的盘算,过一会儿,柴筝大概是总结出元帅二字还是太过亲近,惹她爹不高兴了,索性道,不知元帅大人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元帅大人上头加了重音。

不经意间,柴筝将她爹的心扎成了破碎的筛子。

人前,柴国公就算一斤慈父心,也得掰扯出二两严厉来,他咳嗽一声,近些时候我军中收留了一位小姑娘,自称夭夭,是木桑的巫衡大祭司,还说与你有旧,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假,今日早些时候赵将军就不会带人进入小渔村,救出我与阮临霜了,柴筝挑眉,所以这个真假,大人心中没有定论吗?

怎么八岁的孩子说话如此老气横秋?柴远道满心怨愤,必是随了柴霁那混小子,他八岁时说话就是如此的气人。

面上柴远道却老成持重地点了点头,我与你几位叔伯商量过,这个小姑娘是木桑国巫衡的可能性极大,只是木桑祭司院一直比较神秘,关于巫衡的传说也很多,一时不知该将她如何处理。

柴远道这话说得虽然不明显,奈何他掉根头发,柴筝都知道他要作东南西北哪股妖风,更何况这么明面上的试探。

柴筝道,巫衡在木桑国内享有至高无上的荣宠,她来投奔我们,总要以礼相待,最好还是大礼,但不知她意图为何,又不好直接送入附近关卡,万一巫衡是个内应,岂不自毁长城?但同时军中风餐露宿,总要安排个说话解闷,随行接待的两江总督是封疆大吏,他的女儿当得上这个头衔。

第一步是将小阮留下。

而木桑人既然如此重视巫衡,那我们就封锁消息,然后借她身份一用。柴筝仰面笑起来,便是十足的嚣张意味,元帅,您的麾下刚好有可以替代巫衡,送入敌军腹地之人。

第二步是以身犯险,找出内奸卧底。

柴筝的话音落下,整个主帐都因此陷入静默中,柴远道一身的杀伐之气恰逢对手般被激了出来,他一对眸子寒光潋滟,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回来的路上临时起意,柴筝道,方法和我想要达到的目的大差不差,不过真要施行,还需完善细节处。

柴远道是真正的杀伐果决之人,多年戎马削出一身不可亲近的风骨,街上咬人的恶犬闻见他身上的血腥气,都会自觉退避三舍,当他沉默不语,只将目光落在人身上时,几乎是千刀万剐般的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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