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徐蛰猜想自己刷的好感度不低,这几天李世民会有所行动,在东宫中看到飞练时也并未惊讶,他将猫抱起,摸了两把它的软毛,不一会儿就等来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温柔抱着猫的兄长,眸中闪过不忍,很快收敛。他上前行礼,太子殿下今日好兴致。

徐蛰道:伏案太久,也该出来走走。秦王才是好兴致,带着猫特意来到东宫,莫非只是为了与孤闲聊?

李世民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孤看你还是太闲了。

李世民笑道,弟弟过来看望兄长,只想再问一句话,还请兄长不要骗我。

看到他这幅表情,徐蛰竟想起来不久前闹着想知道疏远他的理由的李元吉。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哪怕颜值差距很大,也能看出相似之处。

徐蛰朝他抬了抬下巴,说说看。

敢问兄长若你我当真毫无转圜之地,兄长可还顾念昔日旧情?

徐蛰嗤笑一声,这话该问你自己,何必特意跑来问孤。

李世民只是有点担心,设下昆明池毒计的兄长,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才过来试探。如果徐蛰提到旧情,那就说明他确实记起来了。现在的反应,依然像是不记得的样子。

兄长究竟何缘故让你我疏离至此?

徐蛰摸挠着猫下巴的手一顿,表情冷了下来,征战近十年,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济世安民?嗯?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功劳,奢求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征战有功又如何,莫非天下是你一人打下来的?若无孤筹备军粮、整肃三军、广交人才、镇守后方,哪里有你今日?

李世民的心凉了下来。

他直视徐蛰的双眼,发现他表情虽冷,眸中却是满满的怒火和不甘,正是他熟悉的那个太子。

李世民艰难问道:你都记得?

徐蛰知道他在问什么,故意不答,转换概念,孤的功劳,孤怎能不记得?难不成还要装聋作哑,任由你们摸黑?

李世民抿了抿嘴,眼神逐渐坚定,殿下说的是。

徐蛰把猫一丢,冷冷道,带走你的猫,以后不要再来东宫。这里不欢迎你。

李世民可以肯定,他全部都记起来了。

带着飞练离开东宫,他对秦琼道:还请秦将军告知房大人与杜大人,我决心已定,还请几位将军早做准备。

秦琼与尉迟恭齐声:末将领命!

终于要结束了

徐蛰再也不想做开国初期的皇子了,事儿这么多,百废待兴,李渊还不怎么管事,他这个太子当的,除了没实权没名分,跟皇帝有什么区别?

当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子与齐王淫.秽.后宫,传召他们觐见时,徐蛰松了一大口气。

李元吉匆忙过来,劝告徐蛰:这次宣召很不对劲,兄长万万不能进宫,小心中了李二郎的圈套。

确实不对劲。徐蛰比他想的更多一些,以父皇的性格,哪怕要问罪,也不该大张旗鼓地将罪名宣告出来。

而且大多数情况,他们都是在太极殿见面的。现在李渊突然跑去泛舟,地点定在了临湖殿,要去临湖殿,必定要经过玄武门。那边有些远,不像是李渊平日传召的风格。

想到某个可能性,李元吉大惊,兄长的意思是李二郎他当真发动了政变?

怕是要以父皇来要挟。元吉,你怎么看?

李渊疼爱李元吉,李元吉不至于这么没心没肺,将老父亲置于险地吧?

李元吉分外纠结,他想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做,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兄长,我听大兄的。

好。徐蛰挥手,守在外面的冯立得了信号,立刻进来听令,冯将军与薛将军召集禁军人马,即刻前往玄武门。孤与元吉先行一步,策马而入,直往临湖殿,希望能来得及。

权力斗争的最后,终究是要流血的。

就算李世民不想杀死李渊,真到了那种地步,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太子去不去玄武门,区别就在于是将硝烟掩盖,还是大张旗鼓。

该死的人会死,该流的血会流。

仅仅一层遮羞布的差别。

徐蛰和李元吉骑马入宫,穿过玄武门。

李元吉的马先行了一步,见不到兄长,他心里发慌,略扯了一下缰绳,想与兄长并肩而行,却迟迟不见太子跟上。

他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整座城门只剩下他一人一马。

太子竟凭空消失了。

李元吉从未见过如此手段,心脏砰砰直跳,大兄!大兄你在何处?

无人应答。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见前往城门上冒出熟悉的盔甲,英姿飒爽的秦王拉满了弓,箭矢上了弦。

李元吉的马也受主人的影响,左右踏步,他拿出自己身后的弓箭想要反击,却因为太过惊恐,拉了三次都没把弓拉开,弓与箭掉到了地上。

李世民大声道:太子何在?

李元吉色厉内荏,难道不是你将太子带走?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询问?

李世民皱眉,他确实收到消息,太子与齐王一起进入了玄武门,可为什么过来的只有齐王一个人?

看李元吉的反应,不像是在说谎。

你且说清楚,我何曾将太子带走?

李元吉道:自然是放在进入玄武门之时。

李世民皱起了眉,认定太子逃了。他给秦琼下令,严密搜捕太子的下落,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秦琼得令而去,李世民射出一箭,被李元吉侥幸躲过。

李元吉愈发惊恐,兄长并无加害你的意思!你不知晓,杨文干之事,兄长受伤颇重,醒来便前世尽忘,根本不记得与你的恩怨。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白瞎了兄长对你的好!

你说他不记得?

李元吉一看有戏,道:不错!兄长爱护兄弟,还亲自送你的儿子回家,你都忘记了吗?

李世民咬了咬牙。

他当然记得,正因为如此,现在才这般痛心。

昆明池一事,他岂能不知?

李元吉心里一惊,他完全想不到李世民是怎么知道的。

他越想越害怕,如果那个奸细潜伏在他们身边,那太子之前作出的判断,全部都是正确的。他曾向让刺客去刺杀李二郎,也想过在宫宴上下毒,若是没有太子阻止,李二郎肯定早早得了信,如今日一般,再不念旧情,只论生死。

可是就算太子当日看透了结局,他们依然落到如此境地。

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这么想着,李元吉反而不太怕了,他冷静下来,大笑:是我做出的计划,太子一概不知!陷害你,污蔑你,全都是我一人所为。如果不是太子阻止,刺客定将你斩于枕下,东宫宴席你必定中毒吐血身亡!可恨,竟没能把握住机会,让你活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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