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无限神经[无限] 小霄 6073 字 2020-12-11

许久,才无声地转身走入书架中。

属于沈柔的画册很好找。江沉没用几分钟就在一本茶道绘本中找到了随书附赠的一片茶叶贴纸。贴纸上画了一个光头尼姑,仔细看会发现尼姑一脸凶相,显然是被丑化过的光头女金刚。

江沉记住绘本的位置,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开始寻找生与死对应的绘本。

最可能出现的区域是民俗和哲学两类,但他花了超过两小时,看到眼睛都疼了,也没什么收获。

江沉在一列列顶天立地的书架间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想起什么,倒退几步,转身走入右手边。

漆黑的金属列匾上有两个端正的烫金字:法律。

江家的里收藏了很多古代法籍的原本,都装在漆黑的大盒子里。江沉印象里,因为那些大盒子堆在一起打破了书籍陈列的秩序感,所以勤务兵专门找了几个不起眼的格子放着。

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个角落,盒子上贴着从前江元帅亲手抄写的标签,江沉用手指比着挨个捋了一遍,终于在最深处的一个盒子里看到了父亲用瘦长古体写的两个字。

极刑。

盒子拿起来,里面咣当一声闷响,有东西从一头滑到了另一头。

虽然是和其他盒子差不多的分量,但里面显然已经不是古籍。

锋利的军刀刀刃切开蜡纸,骑缝割破黑盒四边的防尘封条。

江沉静默地揭开盒盖,看着里面露出一把漆黑雪亮的刀。

刀柄做旧出铜色,但一碰便知是真金。触手冰冷刺骨,握在手中久了,又仿佛有一种肌肤相亲的温度。

江沉执刀于眼前,目光扫过薄而锋利的刀刃

刀刃刻死,刀背刻生,刀末端与手柄衔接处刻着两个字:江沉。

这把要杀大妖千梧的刀上,写着他的名字。

一个冷淡而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为什么拿刀。

江沉执刀回头,站在他身后的是小妖千梧。顶着一头睡乱的软毛,警惕近乎冷酷地看着他。

他一起身,小千梧倒退两步,别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江沉把刀别在腰后。那把刀没有刀鞘,刀刃锋利无比,但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却没有割破半点衣服的布料,仿佛与他融为一体般自然。

江沉走过去,蹲下揉了揉小妖千梧的头,里藏刀很不安全,我要把它带到上面去。

哦。小千梧不后退了,被他揉着头,毫无笑模样地盯着他说,不会伤害我,那你要伤害谁?是他吗?

他是谁?江沉立刻问。

小千梧顿了顿,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又重复一遍,我只觉得有一个人在分享我的时间。每天,我看画册时都会忽然眼前一黑把书掉在地上。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得了怪病,但你们来的那一天,叫屈樱的那个姐姐在上面泡了茶,茶很香,我忍不住顺了一杯下来喝。

江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茶凉了?

嗯。小妖千梧点头,眼黑之前我刚喝一口,茶还很烫,但回过神来时已经变得温了。从那天起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会在固定的时间里消失几分钟。是消失,不是晕倒,因为我坐在很高的梯子上,不可能每次只有书掉下去,晕倒的人却能坐稳。

小妖千梧抓着江沉的袖口问,那段时间里你下来过对不对?我是不是消失了?

江沉沉默许久,没有。

没有下来过,还是我没有消失?

江沉说,我没下来过。

小妖千梧长叹一声,松开抓着他的手,但转而又问,那明天你能来吗?你看看我到底怎么了,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

对不起。江沉摇头,明天我有其他事要做。

小妖千梧闻言紧紧地抿着嘴巴,有些不甘心地瞅他一会,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失望地转身往小床边走。

炸起来的一撮毛还在脑后支棱着。神经比着千梧的样子来塑造这个小妖,其实已经算是相当成功了,因为千梧的脾性也是这样。他很少开口求人,如果被拒绝,绝不会软磨硬泡,而是默默走开。

江沉看着他忽然又有点心软,在背后说道:反正只消失一小会,也没太妨碍你的生活吧。

话是这样说。小千梧愤愤地一头扎回被窝里,捂住头面壁嘟囔道:但我就想安安静静把那本画册看完,总是被中途打断很烦啊。

江沉正要说话,小千梧忽然又把被子一掀,凶狠地瞪着他。

江沉:?

我有一种玄妙的预感。小千梧伸手不客气地指着他,小豹子一样危险地眯眯眼,如果真有一个家伙在和我争抢时间,在我消失的那几分钟里,你一定是去和他狼狈为奸了。

江沉一阵窒息,但还是软着声音说,狼狈为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你承认了!

我没有。江沉叹着气搓自己烧红的面颊,你一个小朋友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

你走吧!!小千梧突然暴怒,发狠宣泄一样地在床上疯狂跺脚,从现在开始我不欢迎你了,快走快走!!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江沉:可我

话还没说完,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打在他头上,他眼前一黑,剧烈的眩晕感前所未有地强烈。江沉睁开眼,看着面前在漆黑中噼啪燃烧的壁炉火焰,差点吐出来。

胃里一阵反酸和绞痛,从来没有晕机过的指挥官对着空气愣了一会。

而后他低头攥了一把身下毛绒绒的地毯。

他竟然,被那小妖怪赶出来了。

第136章副本的终结

第二天白天小木屋里死气沉沉。

彭彭他们还是不信邪地去翻那几间卧室了,从早上翻到下午,老石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上都擦了好几道血口子,是被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划破的。

江沉已经病得喘气都带沉重的杂音了。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喝茶,尽管高烧不退,那双眼眸却犀利沉静依旧,只是眼中没有一分一毫情绪,只映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山上又下雪了,不是前三天细沙一样的雪,而是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在玻璃上,又翩跹落下。

楼下传来凌乱的踩楼梯声,老石先露出头来,我们出去一趟。

看日头,刚好快要到日落。

江沉回过头,老石站在门口,钟离冶他们三个也从底下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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