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魏云简敢来徽州,谁扒了谁的皮,还不一定呢。
敖阙复又看着地上的两个嬷嬷,稀疏平常地问:“所以便是你们从中作祟?”
扶渠义愤填膺地帮她们回答:“对,就是她们!”
琬儿沉了沉心绪,尽量平和地开口道:“二哥,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三姐姐不会害我,而她们素来也是我身边尽心伺候的人,想来也不会害我。定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在暗中挑唆,才有今日的场面。还请二哥……”
琬儿本想说,还请他看在她的面儿上,能饶过这两个嬷嬷,又或者把人交给她,她自会带回去发落。
然敖阙根本不理会她的,而是回头看了看敖辛,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魏云简的人还能怎么处置,敖辛本来就没打算留她们活口。
遂敖辛说道:“她们谋害琬儿妹妹,妹妹腹中皇子关系重大,此事不可轻饶。”
敖阙点了点头,随即简练道:“来人,打死。”
此话一出,琬儿和楚氏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随即就有护卫上前来,分别几个把两个嬷嬷摁压在地。随即护卫就拿了碗粗的棍子来,竟是毫不避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狠又重地活活打了起来。
那场面,将里里外外所有的宫人都震慑住。
嬷嬷的惨叫哀嚎响彻后院,苦痛地大叫道:“娘娘!贵妃娘娘救命啊!”
这头姚如玉带着人正往宴春苑来,还没走近,远远便听见这惨叫声。
宝香面色戚戚,忙叫身边的嬷嬷快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很快就回来回话道:“夫人,是二公子回来了,眼下正在院里罚四小姐身边的宫奴呢,说是要活活打死。”
说着那嬷嬷脸色也有些发白,又道:“奴婢去看时,见两个宫奴背上已一片血肉模糊,甚是可怕。”
宝香连忙便道:“夫人,咱们还是先别过去了,免得那场面吓人。”
自从上次小产大出血过后,姚如玉便对那血气心生几分避讳。
姚如玉知道有敖阙在,敖辛必然不会受半分委屈,遂先带着宝香和嬷嬷到附近的凉亭去坐一坐。
想着敖辛还在那院里,姚如玉又问嬷嬷:“你可见着三小姐了?她可有被吓到?”
敖阙是宠她护她,可那手段之狠辣,姚如玉实在担心,她会被吓到。
嬷嬷摇了摇头,却道:“三小姐面色如常,好似并未被吓到。”
起初棍子刚落在两个嬷嬷身上时,琬儿还算镇定,命令自己身边的宫人赶紧上前去阻止。
宫人不得不从,可又当即被院里的护卫给制住。
敖阙道:“这么多人赶着要送死,便多拿几根棍子来,以免一会儿不够用。”
于是再没有宫人有胆子敢轻举妄动。
琬儿又惊又怒地瞪着敖阙,尽量冷静道:“二哥,她们是我的人,要打要骂也该由我来!还请二哥收手!”
敖阙置若罔闻,琬儿又崩溃地尖声叫道:“我让你收手!”
很快两个嬷嬷后背就见了红,楚氏吓得冷汗连连,哆哆嗦嗦。
就前年,敖阙让狼犬当着楚氏的面啃掉了她的嬷嬷的一双腿的事,至今楚氏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现在旧怕未去,又添新的。
楚氏受不住这场面的刺激,就厉声朝行刑的护卫喊道:“我女儿是贵妃!她让你们停手,你们还不停手!”
可这些护卫只听敖阙的。
敖阙转过身微低着头看着敖辛,这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敖辛愣了愣,先前在他一进来时,她便注意到他手里握着一截鞭子。她以为那是敖阙骑马回来还来不及放下的马鞭。
可眼下垂眼细细一看,鞭身竟十分细长,是一圈圈挽起来的,所以看起来有马鞭那么粗。
敖辛伸手接了过来,道:“这是给我的吗?”
“你试试。”
敖辛把鞭子展开,鞭身便下垂到了地上,一截一截地连起来,一共有九节,拿在手上颇有分量。
只是她还不知道怎么试,先前尝试的那些兵器里面,没有一样是鞭子的。
敖阙便站在她身后,手拿起了她握着鞭子的手,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道:“知道怎么抽人么。”
敖辛摇了摇头。
敖阙道:“二哥教你。”
说罢,他手上有力地托着敖辛的手腕,带着她掌控那九节鞭。
顿时死物一样的九节鞭,竟在敖辛手上活了起来,那鞭身如游龙走蛇,在空中蜿蜒盘旋,仿若劈开空气一般,发出呼呼的利落声响。
敖辛咋舌,光是听声音,便可知敖阙带着她的手挥动的鞭子走势是多么的有力而霸道。
紧接着,她便眼睁睁看着,那鞭子的末梢在空中扬出一个弧度以后,径直朝对面正情绪激动的楚氏和琬儿母女飞去。
PS:小皮鞭挥起来!哗哗的!
第177章最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琬儿本来还在愤怒叫嚣地要求敖阙放了她的人,可转瞬之间,突然一鞭子飞过来,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她身边的楚氏身上。
那一鞭子抽得楚氏衣裳沁血,楚氏惨叫一声,当场就给昏死了过去。
琬儿大为受惊,颤了颤眼帘,身子摇摇欲坠。
敖阙还对敖辛说道:“下次,就这么抽,知道了吗。”
后来院里的地上一片血污,两个嬷嬷后背上都被打烂了,只剩下半条命,有气进没气出,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琬儿身边的宫人无不惊恐,个个面色煞白。
而琬儿她最后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敖阙活活打死,张了张口,连半句求情的话都再说不出来。
她不敢。
等到确认人都死透了,敖阙便让护卫把人丢出府去处理了。
琬儿精神撑到了极限,也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敖阙随后才命令众人散了,那些宫人如获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琬儿和楚氏抬离宴春苑,并着人去请大夫。
敖辛看着院里院外一片慌乱心情倒也平静。
今日这事,若不是琬儿和楚氏主动闹到她头上,也不会吃这样的亏。
这些宫人刚进府时趾高气昂的,经过今天这件事后,想必往后会更加小心做人。纵使在他们的主子琬儿,在这徽州也无法护得他们的周全。
今天这一幕,扶渠也吓得够呛,她之前还满心欢喜地看着敖阙回来给她家小姐做主,而后面她几乎是躲在颜护卫身后,瑟瑟发抖。
这府里的女人,寻常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颜护卫要去安排护卫取水来冲洗院子里的血污时,扶渠在他背后瑟瑟地揪着他的衣角,半步也不敢离。
颜护卫回头看了看小丫头片子,莫名地觉得有两分好笑。方才她还煽风点火的,不是很得劲么。
颜护卫把扶渠拎到院外去,一桶桶清水泼在院里,很快就把血迹冲洗了干净。
敖辛毫不受影响,此刻她的注意力正放在敖阙带回来给她的九节鞭上。
方才那一鞭的威力她见识了,因而自己拿在手上挥来挥去,只是再没有敖阙带着她的手腕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道。
但敖辛对兵器不陌生,很快也挥得顺手。这鞭子比流星锤什么的要轻便得多,如果使得好,可比流星锤厉害得多,且是远攻,出其不意很有优势。
敖辛嘴角带着浅浅笑意,道:“二哥这个时候回来,就是给我带这个的么。”
这鞭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明明看起来十分光滑,可敖辛一鞭挥在了一棵树下,霎时便在树干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鞭痕。
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敖阙站在敖辛身后,手臂从她身侧绕过,又握住了她的手,教她挥鞭再次击在那树干上,树叶翩翩而落,洒在两人身上。
敖辛看见第二鞭的痕迹竟与她第一鞭完完全全地吻合,且更深。这得多熟的手法才能够掌控得住。
敖阙道:“往后这是你的武器。”
只有两个人时,他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便是低低沉沉的,携带着独有的磁性,那温温热热的气息直往敖辛的耳朵里钻。
那股酥痒也跟着钻进了敖辛的心里。
她往一边躲了躲,有些心慌意乱地转移注意力道:“今日二哥抽了婶母,还吓晕了琬儿,她们母女二人不足为惧,可还有一个大哥敖放……”
敖阙道:“他若是有那个能耐,尽管放马过来。”
说着敖阙放开了敖辛,走到她身前来,微微矮身在她面前蹲下。
他修长的手指往她腰间探去,敖辛看着他将一枚腰牌亲手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敖辛拿起那腰牌细细观摩,背面刻有敖阙的名字。
她听敖阙说道:“仔细收着,有了这个,往后可直接往南营调遣五千精锐骑兵听你差遣。徽州各处军防营地,你出入可畅通无阻。”
敖辛怔愣,突然觉得这腰牌在她的手上,分量极沉。
她喃喃道:“二哥,往后有了这个,我也可以调兵了吗?”
且调的是他南营的兵,那是整个徽州兵力最精悍的大营。
敖阙这是将他的兵分给她吗?往后她可以出入他的大营,可以调派他的将士,他直接把自己的腰牌给她,给了她这样大的权力,不需要多管,甚至不需要多问。
他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但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这需要多大的信任与忠诚才会这么做。
敖阙稀疏平常道:“怎么,你不喜欢?以往给你看的那些兵书不是白看的,你若有兴趣,往后我带你去沙场演练。今日这九节鞭,在院里不太能施展开,下次去我军营,我找人给你练手。”
敖辛看着他矮身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着想。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像说什么都不足够。她只是低着眼帘,眷恋地把他看着,眼底里对他的爱意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让他瞧得清清楚楚。
敖阙枯寂的眼神瞬时就深了去,“敖辛,你最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敖辛尚未意识过来有什么不妥,她只是任由自己循着心意,伸手去碰他的脸。她珍惜得只用手指轻轻触碰,抚上他的眉宇和轮廓。
下一刻敖阙便手臂绕过她的双腿,直接就把人抱起,沉稳而阔步地往她闺房里走去。
敖辛突然高出这么大截,突然才警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他抱起来了,她整个上半身都高出他的肩膀,双手紧紧地扶在他肩膀上,微惊道:“二哥,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敖阙从容地抬脚缓缓踢开了房门,进去以后亦是抬脚把房门勾上。
少女闺房里有股幽淡好闻的香气,与敖辛身上的气味一致。
见着敖阙欺近,她意识到他想干什么,顿时一阵脸红,心头发悸道:“现在是白天……”
后来敖辛再没机会多说一句。
因为下一刻敖阙直接把她按在墙上,一手握着她的嫩腰,一手手指穿进她的鬓发里,扶着她的头就吻她。
第178章蠢蠢欲动
方才她在院里还把鞭子挥得虎虎生风的,眼下敖阙一吻下来,她便不争气地开始发软。呼吸交缠,敖辛胸口剧烈起伏着,口中避无可避地被敖阙全盘侵占。
敖辛碰到他的舌头,整个人战栗不已。
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占据着她身心,不管被他碰多少次,她都敏感得快要酥掉。
心里被一个人装满的感觉,既悸动又愉悦。
敖辛双手抵在敖阙的肩上,手心里摩挲着他的衣料,她被吻得口唇酥麻,敖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发深沉。
敖辛有些迷离,然眼下正是大白天,扶渠和颜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进院里来,若是被看出异样……
喘息的空隙间,敖辛微微偏头躲他,一边细声轻语地呢喃着:“二哥,够了……”
她眸光滟潋似水,溢满了柔情。
敖阙哪肯罢休,噙着她的红唇辗转反侧,听她喉间发出细碎的娇媚的轻吟。
敖辛的声音里也染上一层娇媚之色,“二哥,真的够了……他们要回来了……”
哪想,敖辛怕什么,偏生就来什么。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冷静过后的扶渠和颜护卫回来了。
沉浸在敖阙的霸道攻势里的敖辛,瞬时就清醒了过来,把敖阙往外推。可是她手上无力,推也推不开,只能用求饶的眼神望着他。
敖阙离了离她灔丽的唇,那灼热而紧迫的气息尽数融进了敖辛的呼吸里。
他嗓音低哑,道:“怕了?”
敖辛还来不及回答,他便又堵了上来,凉薄的唇游离到她的下巴,吻过鬓角,一下子含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