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TXT全集下载_120(1 / 2)

大魏王侯 淡墨青衫 11478 字 2020-05-21

这个风俗在很多地方一直保持到几百后,现代社会的早期,徐子先的小时候跟爷爷奶奶过年时走亲访友,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一味糖煮荷包蛋。

所以这个市场也并不算小,可能比想象的要大。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孔和颇感怀疑,但对这事只能全力支持。

“到时候你不要难以自持。”徐子先开了句玩笑,不过没隔多久就发觉自己一语成谶。

……

“天热起来了。”徐子先和小妹,秀娘三人一起坐在盐场上方的堤岸上,按徐子先的要求,做了一些冷食带着,支起了烤架烤肉,用油布铺在地上,三人盘腿坐在垫子上,吃着东西,吹着海风,看着眼前蔚蓝大海。

就算有海风吹拂,天也是给人有些炎热的感觉,已经是五月上旬,时间过的很快。

这种新奇的吃法令小妹和秀娘感觉很开心,两个女子都不到二十,在徐子先身边她们过的很快活,南安侯府没有长辈尊亲,没有约束,徐子先更不会管她们,所以她们过的很快活,也很放松。

小妹和魏翼的亲事只是双方都有默契,还没有进入到正式的六礼环节,不过小妹和魏翼日常会有通信,往澎湖的船隔几天就会带两边的信往还,徐子先感觉到明年,小妹十五岁了,差不多可以订亲决定下来,然后再过三年,十八岁的时候出嫁比较好。

尽管在后世还算是早恋,但在这个时代,十八岁出门在权贵家族已经算偏晚了,陈文珺今年也就十七,出嫁的时间刚刚好。

在两个女孩子的笑声中,徐子先关注着盐池的进展。

一个个环形的盐池差不多已经快建好了,按徐子先的要求建成高低不同的池子,然后还有引水和蓄水池,也准备了不少合适的工具。

原本的盐大使在煮盐上很有经验,尽管对眼前的事很迷惑不解,但其带着一群盐夫灶夫相当配合,加上征调过来的壮丁,把事情做的很漂亮,徐子先已经决定将其留任。

这么一个大型的晒盐场,用上过百人手也很正常,徐子先估计,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晒盐只要十几天就能完成,一个池子可以产过万斤,眼前十几个盐池,半个月能出产十五到二十万斤盐,一个月四十万斤。

这个数字如果是按官价出售就是一千六百万钱,就是一万六千贯,这距离徐子先投一千贯收入几十万贯相差还是比较远的。

好在现在才花了三百贯不到,如果一切顺利,附近还要建二十多个盐池,用工最多时过千人,但日常维护管理和铲盐装包,不到三百人都足够了。

月产值达到千万斤左右,按私盐价出售,差不多也能达到一年三百万贯左右的纯利了。

这也差不多了,要是再多,朝廷就该着急了。

当然如果再过两年,朝廷盐法彻底崩坏,对各地失去控制,再多造盐池,把出产扩大到两三千万斤,获得五六百万贯的纯利,这也未尝不可。

傅谦对眼前的事很好奇,但是他太忙碌,各处的事情都要他这个匠作司的大佬去奔走。

特别是最近铁器购买不易,岛上开始自己修筑炉房,准备先试用传统的铸铁法,用柔铸钢法,制造弩机需要的精钢,这很不容易,耗费也大,暂时只能小规模的试行。

很多机器,包括水利上所用的机器,如果用钢为铸件,使用的效率和时间都会大大延长,包括膛床铣床之类,都很需要。

另外傅谦在试做螺母,运转水力榨油机,还有锻捶机,都需要螺母。

“阿兄,这真的能出盐吗?”小妹吃着徐子先刚烤制出来的海鱼,脸上满是欣赏之色,但扫到那些高低不同的盐池时,眼神里还是有不相信和担心的神采。

“放心吧。”徐子先适才已经下去过,看到海水逐渐变浑浊,并且有明显的要晶化的迹象,他令人再放一些水进盐,然后再搅拌,接下来就是继续此前的动作,一次次如此进行,很快就会成功。

众人在海边呆了一会儿,秀娘要与徐子先共骑,她坐在马的前部,徐子先坐在她身后,感觉到娇小身体里蕴含的青春活力,闻着少女的香味,感觉自是不坏。

“真希望这一天不要过去。”秀娘近年来都在和小妹一起看书,说话已经和以前不同,此时她眼中有些忧郁之色,看着海天一色的景致,情不自禁的依偎在徐子先的怀中。

“放心吧。”徐子先当然知道怀里的女孩子在担心什么,用力揽住她,策马慢行,轻声道:“文珺你见过,是个大度的人,我亦不容后宅失火。我是男子,但精力要用在军政大事上,此生大约就是你们两个女子了。若十几二十年后,我到了中年,想要再纳妾的话,你可以拿我今天的话来堵我。”

“我可不敢。”秀娘娇笑道:“这事也不是我的责任,了不起将你今天的话告诉那未来主母,由她来说。”

徐子先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

“春耕浅,秋耕深,”李国柱和黄父,黄母,还有十七百户一千多个男女丁口一并赤足走在田亩之中,或用单马,或用骡,或用牛,众人一起犁地,一起唱着春耕时的歌曲:“春耕如翻饼,秋耕如掘井,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不肯忙,秋天脸饿黄,耕好耙好,光长庄稼不长草,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

歌声悠长,充满韵味之感,徐子先和李仪,陈佐才等人站在一旁听着,脸上都露出笑容。

这田地已经翻过几次,灌过水,田都浸透了,粗耕过一次,且是深耕,石灰也烧过了,田里从原本遍布灌木和碎石,上一回就被清理干净了。

然后再一次下肥,这一次大规模的使用了河泥,早前用过一次,此次是河泥和岛上收集的粪便并用。

味道当然是不敢恭维,很长时间徐子先都不愿走近到田亩之中。

到了五月中,播种的时间终于到了。

头一年的田亩还不算熟田,尽管采用了很多办法,但大自然的规律在,徐子先也不愿挑战它。

种水稻的话这个时间也是正好,天气也好,事实上东藩可以种一季早稻,再种一季晚稻。

占城稻早就传入大魏,最少在广州和福州都早就流传开来了。

这种稻在有些地方可以一年三熟,在东藩没有办法三熟,两熟是完全可以的。

如果将来有二百多万亩地,一年种两季稻,每次收六七百万石,两次收一千三四百万石,这个数字是相当的惊人,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徐子先努力到现在,就是想要一种最理想的状态。

第三百三十三章农官

在深耕之后,李国柱奉命小跑到徐子先等人面前,禀报道:“君侯,现在我们要开始将豆苗分株栽种。”

“你们自做去,不要管我们。”徐子先笑道:“十七百户的刘百户官还在隔离所,他反复发烧,但好歹是挺过来了,你们好好做事,免得叫他在隔离所还悬着心。”

徐子先在数日前曾经至隔离所,探视那些被隔离的病人。

岛上的疫情还是在缓慢的发展着,一个隔离所都不够用了,现在又在建另外一个。

这也是徐子先的坚持,隔离所建的极好,距离最近的定居点也有十来里路,虽然偏远,但风景秀丽,居住条件不差。

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尽量远离病人,除了大夫们和助手之外,发热病人都是被隔离开来,免得传染时疫。

若反复发烧,就要加长隔离的时间,刘百户这样的病人已经进入二十来天,反复发烧几次,预计就算康复也得再过十天以上的时间才会被放出来。

这些办法算是有效的杜绝了大规模疫病的爆发,但肯定还是会有起伏,另外也无法根治,现有的救治办法只是尽量挽救病人的性命,这也是值得庆幸的事,到目前为止,有一千多人感染了时疫,先后有三百多人治愈出院,但还有七百多人被隔离着,因反复发烧而最终不治身亡的,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二十个人。

这真的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听到徐子先的话,感觉到南安君侯的温和与善意,李国柱内心十分激动,忍不住抱拳道:“我等一定好好做,我们漳州流民,若不是得君侯救助,现在还不知怎样,若不好好效力,岂非是禽兽不如。”

这种话徐子先已经听了很多次了,当下只是微笑回应,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气很暖和,四周放眼看去阡陌纵横,到处都是在深耕和种植豆苗的人群,一眼几乎看不到头。

几百亩地就给人很空旷辽阔的感觉了,甚至视线最多能看出不超过千亩的范围,而眼前这十七百户的地盘就有五六万亩大,一千多人要在几天之内把所有的豆苗都种植下去,这个工作量也并不算小。

好在畜力充足,肥料,水利都很充足,而且相当的方便。

一户家庭种植一百亩到二百亩,豆苗是早就栽培了,现在长到合适分析种植的时节,每户家庭,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田埂上长出了浅浅的青草,徐子先就坐在田埂边上,身上被太阳晒的有些燥热,但还好,不至于叫人汗流浃背。

四周是土地的腥味和粪便,河泥的臭味,还有青草的香气,以及那些分水渠道带来的水冲涮泥土时的味道。

号子声,牛的哞叫声,马的嘶鸣声,还有水流声,不远处一处小树林里鸟儿的鸣叫声也是不停,给人的感觉相当的不错。

护卫们散在田间四周,按着刀在巡行着,司从曹的管理很严格,就算是在这样的田间,四周都是官户农人,护卫也并不懈怠。

事实上十七百户在内的所有百户,不管是猎社男子还是弓箭社的男子,要求和标准就是弓箭不得离身。

就算是在耕作的时候,很多男子也是将自己的弓箭放在田间地头,只要跑十来步就能取得到。

土著们已经被打服,近来也没有再烧荒,双方不仅相安无事,且很多土著部落已经开始与南安侯府进行正常的贸易。

这使得人们更加心安理得的进行着劳作,辛苦是肯定辛苦,赶着牛或骡马耕地,但骡马和牛并不能做细活,培土,浇水,施肥,这些事还是得人来做,不管男女,包括所有能自己走路的孩子都得出一份力。徐子先没有出汗,但很明显,农田里的人们都是很快就汗透重衣了。

但人们的精神相当愉快,喊号子之余,很多妇人都哼着小曲,在经过这一片田埂的时候,人们神情愉快的向徐子先施礼问好。

现在所有人都对南安侯突然现身都不感觉奇怪了,君侯年轻,精力过人,每天陪武卒训练,带着府军翻山越岭的拉练,带着骑兵沿岛骑行训练骑术,巡看海边的小型城堡,查看船场里修复船只的进度,还得去澎湖视看水师,抚慰水师将士,阅看舰队……牧场更是徐子先隔几天就要去一次的地方。

不止一次,人们在黄昏时分看到戴着梁冠,穿着白色或青色戎服,骑着大青马在官道上往返的南安君侯。

高大,年轻,温和,对所有人都面带笑容,亲近而制定了详细的法规律条,任何人不得违反。

温和的笑容之下也有不容触犯的威严,这几个月来,不守规矩,不能安心从事工业或农业生产,浮华浪荡,酗酒生事而被责打军棍,被驱离出岛的也有过百人了。

任何群体都有好人坏人,流民中也有长期混下来而失去了生产能力的无赖混混,他们跟着上岛,却不能安心呆下来,宁愿混日子,对这样的人或家庭,南安侯府也不能容忍,把男子打上一顿,然后丢在船上,一路送到福建,在岸边直接丢上岸,户籍被注销,成为黑户,这就是他们最终的下场。

这种处置并没有隐瞒任何人,南安侯府不要求人们累的吐血,但相对而言,侯府为所有人已经付出了过百万贯钱,这是一笔巨额支出,对朝廷来说都是如此,那么移民到岛上的人显然在头几年也不会有什么舒服日子可过,都要付出辛劳。

再过几年,壮劳力会输入更多,可能会有更强壮更能吃苦的人负责种地,而事实上来说,对这些移民和流民来说种地也没有多苦,在他们的原籍,他们一样要吃这些苦头,并且用劣制的农具,也没有牛马,要将人套在犁上来耕作,汗滴不止,而收获菲薄,甚至不能吃饱,半夜时妇人奶、水不足,孩童饿的直叫唤,这种残忍的景像才是人们生活的常态。

象在南安侯府这里,对这些农人来说简直类若天堂,有什么辛苦是不值得的?

“种豆在这个时候正好。”傅谦真是忙的满头大汗,在田间奔走,教导那些农人按他的办法来种植豆苗。

在他身边是十来个农房的吏员,平均年龄在二十来岁左右,正是好学和能学习的年龄。傅谦是杂学大家,不仅是工匠技艺上的学识过人,农学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徐子先不能把所有事都交给傅谦一个,大学堂和中小学堂还在筹建,农学堂已经开办,并且招募的全部是二十左右的吏员和生员,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入学。

这些青年人学的都不错,其中有陈介,贾胜之,林子壮等人都是一时之学,学习很快,这一次种豆之事,农学堂的学员们出力也是极大。

“肥种要分开。”陈介满头大汗的对身边的农人们道。

他是个矮个青年,福州生员,有秀才功名但已经无心继续附学读书,主要原因和陈道坚一样,都是因为家贫。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