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后,舒白开始扎头发。
旁边的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不由得问:“你这样盯着我看,是想要皮圈吗。”
她小心翼翼举起一根皮圈,在他眼前晃了晃。
郁景归看着眼前随意一个小动作都漂亮可爱的小媳妇,笑了笑,没搭话,但接过她的小皮圈,随手别在腕上,“女孩子扎头发很难吗。”
“不难。”
“你往我这边靠靠。”
见他这么有兴致帮女孩子扎头发,舒白没拂他的意,乖巧地往男人跟前一站,两人的身高差让郁景归很方便地把她的头发拢起。
扎头发不难,但扎好看比较难,第一次上手,他动作又轻得很,两圈皮圈没把小媳妇的头发扎紧,导致松松散散的。
“要扎几圈?”他问。
舒白咬着唇,“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不然……”
“不然什么?”
“你自己看。”
舒白从他手里夺过皮圈,不敢直视,小声嘀咕:“男人早上都是这样子的吗。”
话说得如此明确,郁景归懂了,没像她那般慌张,气定神闲地笑道:“你不是说你睡过七八个吗,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
他稍稍靠近她,“还是说,你在撒谎。”
舒白的腰上,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只男人温热的手,轻轻地握着她,没用什么力便揽到怀中,彼此间的心跳紧紧贴合。
抬头,她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剃须水气息,清清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你你你……”
舒白紧张得成了个小结巴,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
“别紧张。”郁景归低头,吻着她的眉心,“虽然我也不会,但在你这里,可能无师自通。”
她手心里攥着汗,听到他这一句,开始回想其中的含义,琢磨他说的“也不会”是几个意思,和她一样都是菜鸟还是上面。
“你这个扣子怎么解?”郁景归问。
舒白:“?”
郁景归:“硬扯断的话,怕你疼。”
舒白:“……所以?”
郁景归:“可以咬吗。”
舒白:“不可以,你知道我内-衣多贵吗!!!”
郁景归:“那你自己解?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从男人喉骨低沉沙哑的溢出来,让舒白顿时没有反抗力,如同中蛊一样,即使脸红得不成样子,还是根据他的指使照做了。
不然,他可能真会来咬。
后面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晋江也不给写。
事后。
舒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视线跟随郁景归而走动。
相比而言,不论事前事后他都淡然如斯,慢条斯理地穿衣,挑选领带的时候,见小媳妇闷头闷脑的样子,便顺口问她:
“你觉得哪条好一些?”
舒白瞪大眼睛,没看两秒,把头缩到被子里,闷声道:“都行。”
“没有都行,选一条。”
“你系什么都好看。”
“这是在敷衍吗?”郁景归学着她的语气,“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哪一条适合我?是不是不爱我了。”
“……”
“才结婚一天就不爱我了,以后该怎么过?”
“……”
舒白竟然无言以对。
他什么时候开始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
舒白翻个身,被子蠕动了下,依然没搭理他。
郁景归走过来,刚掖到被角,被里面的人抗拒道:“你走开。”
“怎么了。”
“我现在困,不想见到你。”
“害羞了吗?”
“才没有!”
“这不都做过了吗,有什么好害羞的。”郁景归轻哄着,“出来吧,闷在被子里对呼吸不好。”
舒白没听他的意思,继续做自己的缩头乌龟。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坦诚相对,并且浑身上下没有没亲的地方,舒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她还被套出话来。
一开始他温柔克制,处处为她考虑,轻声哄她要是不舒服咱们就不来了。
谁知道到后面他为所欲为,一边亲她一边问她在他之前到底有几个男人。
舒白不想招但被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还是招了,是家底子都掏空地招供,哭哭卿卿地承认自己没有,和所有前任最亲密的关系仅仅止步于拉过几次手。
她的“夜店女王”“撩汉小能手”“花心大小姐”人设全部都被打空了。
当然,最让舒白感到羞耻的不仅是掉马。
还在于她发现他们的时间短的令她惊讶,由此想到百度词条说的处侽是秒舍,所以一边窃喜,一边偷笑地盘问他是不是不行,结果被第二次的战斗久得离谱。
她笑不出来了。
继续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舒白小声陈述:“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要这样。”
“后悔了?”
“早知如此简单,我要做上位的人。”舒白咬牙,“让你感受痛苦。”
“嗯。”郁景归懒散地应着,“求之不得。”
“你等着。”
“不用等了。”
“?”
郁景归解开两枚扣子,“现在来吧。”
“?”
“你想让我怎么痛苦?”
“……”
舒白没来得及回话,整个人被他从被窝里拎小鸡似的拎出来。
她整个人都懵了。
男女力道悬殊过大,他轻轻松松便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腰间,“自由发挥吧。”
“……”
舒白的腕被他拉着,动弹不得,脸上的温度在瞬间升高,“我……”
她披散的头发自然蓬松地从肩前落下,多多少少起到遮挡的效果,然而越是这种半遮半掩越引人遐想。
“我不会。”她咬唇,嗓音细弱如蚊,很没有底气。
“不会?”
“嗯。”
“你不挺会吹牛的吗?”
“……”
“来,我托着你。”
……
本以为刚才已经够让她羞耻的了。
现在只想钻到地球核心烧死算了。
百度没告诉她在上的女孩子并不潇洒快乐!而且完完全全被看穿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舒白第二次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副打死不和郁景归再来往的态度。
时间不早了,公司下午有事务要处理,郁景归第二次换好衣服,走之前摸摸媳妇的脸蛋,“起床吃饭了。”
“走开。”
“不用这么难为情,你不也看了我吗。”
“……走开。”
这时,房门开了。
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柴柴了。
长时间没等到男女主人,它好奇地过来看看这两人怎么回事。
它抬起圆盘大的狗脸,单纯活泼地望向他们两个,小眼睛里透着喜悦。
郁景归将柴柴唤到跟前,叮嘱道:“妈妈不想起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柴柴点了点头,兴冲冲跳到床上,用自己独有的技巧去叫女主人起床——
把自己圆滚滚的屁股对着女主人。
舒白:“!!!”
尽管保姆每天都给这条狗清洗很多遍,但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柴柴见任务完整,讨好地蹦跶到男主人跟前,似乎在说,我做的不错吧。
舒白没给这两条狗继续合作联盟的机会,面无表情地陈述:“你们两个,下次再联合起来欺负我的话,我就把你们送去绝育。”
第46章46
新婚感觉怎么样?
作为好闺蜜的林晓晓,在两人聚餐时,拉过舒白问出这个问题。
有没有给人惊喜,恨不得白天晚上腻歪在一起的热恋感。
舒白说没有,林晓晓肯定不相信,但事实就是没有,之前没发现,两个人每晚住在一起时,她总有一种彼此间缺少一点东西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我知道了,肯定是蜜月。”林晓晓给予单身狗的合理建议,“你想想,你们正式交往才多久,不到半年就领证,想要加速感情升温的办法就是去世界各地看美景。”
“该去的我们不都去过了吗?”舒白随手掰了几个地方,“南北半球,能玩的地方我们都玩过了吧。”
林晓晓玩心重,在小x书上刷到网红景点就闹着和舒白一起去玩,当然,还带着关一北,陈思域不忙的话也会一起。
那会儿年轻,看什么都新鲜,彼此间也不像现在隔阂这么重。
“还有南极嘛。”林晓晓意味深长地提示,“你们小夫妇可以去找企鹅。”
“找企鹅干嘛?它能给我五位数的Q号吗。”
“……”
“它什么都不能给我,还不如烤鸭香。”
林晓晓抬眼望天,她真的无言以对,不过舒白的话提醒她一件事,她们好久没吃烤鸭了。
于是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知道你为什么对你的新婚没感觉吗。”林晓晓开始她的专家发言。
舒白托腮:“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有一起经历过分分合合,大苦大难。”林晓晓说,“不知道珍惜对方,如果我有和陈思域在一起的机会,绝对不会陷入和你一样的状态。”
“大概是吧。”
“他对你来说是送上门的感情,长得帅条件好,能依着你小脾气,相比其他人而言,确实是你下半辈子值得依偎的港湾。如果他像关一北那样,陪你一起成长,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你安慰,任何情况都站在你这边,你们互相暗恋的话,也许不需要蜜月,就会感受到彼此存在的重要性。”
“你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我是爱情专家。”
“那请问爱情专家,你能放下陈思域吗。”
“……当我没说。”
笑归笑闹归闹,林晓晓提出的蜜月建议,舒白想过后便和郁景归提了。
只是两个人这几个月都没什么时间,至少得四五个月后才能蜜月。
舒白不着急,在此期间,管理自己的公司,并且把公司改名为“北尚传媒”。
全公司上下员工都知道舒大老板婚后打算把公司交给关一北管理,因此对这个名字无异议。
所有人都懂,只有关一北继续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公司规模,结构,运营计划他都写有报告,聘请的经理和秘书都有年约,以确保领导人不在的情况下,公司大小部门都能按原有的步骤工作。
林晓晓的新剧杀青后,相关的工作人员和导演组举办杀青宴。
席上,舒白举着酒杯,像个老母亲一样,给裴家姐弟敬酒,感谢他们照顾晓晓。
“受不起受不起。”裴延忙站起来,笑道:“表嫂说的哪里话,照顾晓晓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他们这边你一嘴我一嘴的谈着,不知不觉中扯到婚嫁上,作为当事人的林晓晓在旁小心翼翼拽着舒白的袖子,让她少说点。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们还聊得火热。
好在,一个电话及时刹住了车。
是郁景归打来的。
舒白没打算多说,便当场接了,和那端简单说几句。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住寂寞了?”
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
等人挂电话,她立刻问舒白:“什么情况?他耐不住寂寞,找其他女人了?”
舒白:“不是,他说要来接我。”
“然后呢。”
“我就问他才多久没见,就受不住寂寞想我了。”
“……”
“现在的男人真黏人,两天不见就给我打电话。”
“……”
打扰了。
本以为是家庭伦理剧,没想到是狗粮制造机。
“这样啊。”林晓晓慢条斯理吃着菜,“他最近又出差吗。”
“嗯,今天才回来,想和我谈蜜月旅行的事。”
“哇,你们两个都挺忙的,过去好几个月才去旅行。”
“谁让关一北那家伙因为谈恋爱,把公司的事务都交给我了。”谈到这个,舒白翻白眼,“还美名其曰锻炼我的能力。”
林晓晓恍惚出神,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敷衍地笑笑,不经意间,还把筷子拿反了。
散席后,都喝了点小酒的她们准备请代驾。
舒白喜欢自己开车,以至于郁景归给她安排的司机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车,只能在家和保姆唠嗑撸狗,小日子比他们过得还清闲。
“对呢,关一北呢?”林晓晓问,“他不喜欢喝酒,应该可以开车。”
“他和我们不是一桌的。”舒白耸肩,“算了吧,我不想看见他的同时也看见常宁。”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到她们跟前。
关一北胳膊半搭着窗口,侧首朝她们半痞半雅的笑笑,“叫我声爸爸,送你们回家。”
“你还挺顺口啊。”林晓晓一边笑,一边用包拍他,“快点,把后车门打开。”
车门打开,她们顺其自然坐进去。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关一北谈天谈地,谈工作也谈私事,准时向林晓晓汇报陈思域最近的迹象。
“他最近被闹得只能退赛,为了调整状态,在某鱼开直播,每天晚上人气几百万,全是骂他的。”
说着,他朝后视镜看了林晓晓一眼,“以前不觉得你们配,现在认为你两真的绝配,都是被骂火的。”
林晓晓:“你能说点阳间话吗。”
关一北还没回应,突然脚踩刹车,方向盘也随之快速打转,车上的三个人,随着车子惯性,左右摇摆,林晓晓险些磕着头。
“怎么了?”林晓晓懵了,“还没出停车场,你车速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