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按住项往的膝盖,让他的腿动不了。
项往低头:老赵,你的手挺好看的。
赵鸿默默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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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武馆了,徐赞把车停在武馆前面,然后穿过武馆,上了停在武馆后门边的一辆车。
岳峙和秘书都在车上。
秘书先开口:什么事这么着急?一定要见面才能谈?
徐赞突然联系他,说必需和岳峙见一面,岳峙这个点本来有个会要开,因为徐赞的缘故,只能推迟。
徐赞苦笑: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王琮的儿子王庭在自家浴缸里溺水了,这事和一个叫孔希辰的小明星有关。
然后他详细说了一遍他和王庭以及孔希辰之间的联系,也说了自己对后继事态发展的担忧。
岳峙听完后,看了他的秘书一眼。
秘书开口:王庭这次出事真的和你无关?
徐赞没有因为被怀疑而恼怒,他平静地摇头:和我无关。
他从没想偷偷弄死王庭,因为他并没有把王庭视为心腹大患,他在意的一直是王庭背后的王家,所以四年前他设计王家栽了个大跟斗,逼得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去了国外。
现在王家想回来,他想的也是怎么让王家回不来,而不是怎么弄死王庭。
寻找孔希辰这些受害者状告王庭,是冲整个王家去的,制造舆论,让他们不敢轻易回国。
其实四年前徐赞用的也是类似手段,用受害人挑起公众舆论,王家被全社会骂得狗血喷头,企业声誉急剧下降,市场遭遇巨大冲击,最后只能放弃国内资产,全家出国避祸。
至于徐赞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么提防王家,那是因为他觉得王家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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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峙沉默不语。
他在思索利弊,如果不管徐赞,放任他被牵扯进这个案子,最后可能会牵扯到自己李慎那边的人肯定会把他和徐赞认识的消息放出来,会放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往他身上泼污水。
如果要帮徐赞,那要怎么帮?警方查案并不是拍戏,不是你来头大就能随便改剧本的。
徐赞问:能不能先问问警方那边的办案进度?
岳峙冲秘书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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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已经查出一些东西了。
他们从监控中看到,孔希辰带了两杯饮料进入王庭家,之后他们在现场找到了那两杯饮料,其中一杯已经喝完,经过检验,发现杯中残存的液体中有麻醉剂和致幻剂成份,他们推断,王庭是喝了这杯饮料后晕倒溺水的。
除了饮料有问题,警方还发现有几个蛋糕中也有中有麻醉剂和致幻剂成份。
另外,王庭身上除了摔伤没有其他的伤痕,孔希辰也没有受伤,两人之间应该没有发生过搏斗。
孔希辰还没有招供,因为他精神崩溃,哭晕过去了,现在警方把他送去医院治疗了。
徐赞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孔希辰还没招供松气,而是他觉得:孔希辰应该是无辜的。
既然孔希辰无辜,那么他当然不可能被当成同谋,他这边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徐赞:他只带了饮料过去,但警方在现场的蛋糕中也检出了药物,蛋糕是王庭准备的,蛋糕中的药肯定是他下的,据此推测,饮料中的药应该也是他下的。
秘书:他自己下药自己喝?
徐赞:应该是他想给孔希辰下药,但不小心误喝了下过药的那杯饮料。
既然只是虚惊一场,徐赞便诚挚而愉快地向岳峙表示了歉意:太不好意思了,耽误您的时间了。
徐赞走后,岳峙说:我一直觉得他有点邪性,没想到他遇事后也照样跳不出是非对错这个框子。
秘书:徐赞大体上还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岳峙微笑,说:既然那个孔希辰精神有问题,那是不是应该尽快帮他安排一个律师保障他的权益?
秘书点头:是的。律师会教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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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信的前司机现在开了家小店。
项往一行人把车停在小店门口,大家陆续下车。
大长打量了一下四周,普通的老街,人不多,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市民。
他走到项往身边,说:你和赵律师在外面等我们吧?
项往点头。
大长带着他叫来的那拨人走进店里,他们把店里的客人趋离,取出油漆喷罐喷摄像头,并把店门口的卷帘门拉下来。
赵鸿的视线被卷帘门挡住了,他看向项往。
项往站在路边的绿化带旁看着什么,赵鸿走过去,看到他是在逗一根狗尾巴草。
赵鸿回头看了小店方向,他看到卷帘门在晃动:大长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项往朝他笑,笑容生动俏皮: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
赵鸿默然,他发现他对项往存在很大误解。
他一直觉得项往是个可以用很多正面词汇来形容的年轻人,当然,偶尔有点熊,但现在他发现这个熊是真的熊就像是肉食动物与生俱来的残忍本能。
一头肉食动物若是皮毛光鲜漂亮,爪尖嘴角永远不沾血,那是因为沾血的事有人替他做了,端到他面前的都是处理干净的东西。
项往笑说:你别担心,砸坏东西会赔的。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对吧?
对。你哥教你的。赵鸿心道,徐赞到底都教了项往些什么啊,怎么把他教成了这么一个复杂的组合体。
过了一阵,小店的卷帘门往上拉起了一截,大长弯腰从卷帘门里钻出来,他走过来,把手机递给项往。
手机上有视频,司机哭丧着脸承认,他那天没有准时去接郭信,是因为他收了别人钱,给他钱的人他不认识,但把那人介绍给他认识的人是当时信安城的一位总监,对方姓孙,孙哲。
项往很高兴,蹦了两蹦,还转了个圈,他问赵鸿:抓住这个孙哲的尾巴了,我厉害吧?
赵鸿推推眼镜,笑说: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第68章
徐赞收到视频后回复赵鸿:做得不错,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孙哲只是和交易双方都认识而已,没有证据表明他也参与了这事。
赵鸿:能查到这个已经不错了是项往查的,我站在旁边什么也没干。
他没有冒领项往的功劳。
徐赞笑了:他也站在旁边什么都没干吧,我猜干活的是大长,我去他发个红包。
赵鸿沉默了一阵,过了会儿,发来一条:我发现,项往也不是特别单纯。
徐赞奇道:你对他究竟有什么幻想?我说他单纯,主要是指他不会想太多,他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他的资源优势可以替他粉碎掉很多算计。
徐赞:你理解的单纯是他什么不懂?怎么可能。他不是说了,他爸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等等,出生在这种家庭的孩子,看过的脏事绝对不会少。
赵鸿:他不容易。
徐赞摇头,不容易什么,他比你年轻貌美,比你有钱有势,你同情他什么?
徐赞:他也说你不容易,觉得你赚钱太辛苦。他怕不是认为你的工作等于是在黑煤窑挖煤?我看这样吧,你去给他当知心哥哥,他给你提供金钱援助,这样你们俩的日子都会容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