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很快便扯开话题。
隔日,谢皇后派了湘蕙去杨府,厚赏了杨夫人。并令人去杨氏家族传口谕,要敬重杨夫人母子,不得随意欺辱。
又过几日,谢皇后宣召杨夫人进宫,亲自出言安抚。
这一系列的举动,为谢皇后搏来了不少美名。也冲淡了市井流言。
于此同时,刑部派出了数名捕快,在街头巷尾抓了一些胡乱传言的混混,打了数十板子关进大牢。
有两个不修口德的官员,在私下饮宴时嚼舌,也成撤了官职。
杀鸡儆猴之举,很快见了效。
不出数日,流言便被抑制住。朝中也无人再提起天子纳嫔妃之事。
不过,众人心都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众人都在默默观望,也在暗中盯着椒房殿。谢皇后若很快有喜,生下子嗣,自是皆大欢喜。
若是一年之内还无动静,不管帝后是何反应,定会有杨御史之流,再上奏折。
福临宫。
杨御史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俞太后虽卧榻养病,也不会一无所察。
俞太后心里也觉疑惑。
此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如今被困在福临宫里,身边几乎没什么可用之人,对朝堂影响力更是微乎其微。在暗中指使怂恿杨御史上奏折之人,莫非出自俞家还是那几个郡王抑或是暗中窥伺宫中动静的某个朝廷重臣
当然,不管是谁做出这等事,俞太后都觉得心中快意。
谢明曦服下宫中秘药,别说皇子,就是公主也生不出来了。谢明曦能抵挡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抵挡住一世不成
迟早有一日,谢明曦会步她昔日后尘,不得不忍气吞声,不得不默默退让。
“情深意重”的天子盛鸿,也会像当年的建帝一样,渐渐被新鲜的美色所迷。
喜好美色,本就是男子天性。
所谓忠贞不二的美德,俱是对女子的要求。男子纳美是天经地义之事,繁衍子嗣,更是头等大事。
这一日,帝后领着阿萝前来请安之际,俞太后故意说起了流言之事:“外面有些不中听的流言,中伤皇后。连哀家也听闻了不少。”
盛鸿略一挑眉,淡淡道:“有人无事生非,暗中兴风作浪罢了。母后放心,儿臣根本没放在心上。”
谢明曦微微含笑,目中满是信赖和柔情:“多谢皇上对臣妾的庇护。”
俞太后:“”
这夫妻两个,摆明了是故意秀恩爱来膈应她
俞太后病了这么久,身体虚弱不说,脾气也愈发暴躁易怒。怒火骤然冲了上来,一张满是皱纹面色暗黄的脸孔浮起了暗红。
谢明曦上前两步,一脸关切地询问:“母后为何忽然气血翻涌面泛潮红莫非是因忧心儿媳之故”
“如此,儿媳可得多谢母后关心了。”
俞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回去:“哀家几个儿媳,就属你最孝顺。哀家不疼你疼谁”
谢明曦言笑晏晏:“母后这般疼儿媳,儿媳心中感激不尽。”
俞太后心中冷哼连连,张口就戳谢明曦的心窝:“不过,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阿萝已有七岁,皇后也该为皇上生个皇子了。这大齐的江山社稷,才能传承下去。”
谢明曦面不改色地应道:“母后说的是。”
俞太后心中冷笑不已,面上露出疲态。
帝后很快告退离开。
待众人都走了之后,俞太后闭上双目,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俞太后重新睁开眼,叫了玉乔过来。
芷兰死了之后,玉乔病了一场。病愈之后,玉乔便成了俞太后身边最得用之人。
玉乔今年也有三十多岁了,面容俊俏,身形苗条。只是眉眼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比起往日,玉乔的话也少了许多。恭敬地垂首束立:“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俞太后低声吩咐了两句。
玉乔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看了俞太后一眼。
俞太后已经很久不照镜子了。
所以,俞太后也不知此时的自己,是何等的面目狰狞。
“玉乔,”俞太后颇有些不快地扫了一眼过来:“哀家所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玉乔只得低声应下。
第九百四十五章算计一
俞太后一直卧榻养病,赵院使和另两位太医,每日轮番值守福临宫。
巧的很,今日值守的正是赵院使。
赵院使是俞太后的“心腹”,平日和玉乔时有接触,颇为熟稔。
玉乔私下来找赵院使,赵院使并未多心多想,殷勤笑道:“玉乔姑娘怎么来了可是太后娘娘凤体不适”
玉乔简短地应道:“这倒不是。”
接下来的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俞太后的吩咐,玉乔不敢不从。
玉乔定定心神,低语数句。
赵院使在太医院多年,见多了宫中隐私。听到这等出人意料的吩咐,不露声色,只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要”
玉乔低声道:“越快越好。”
赵院使略一思忖,低声说道:“过两日,我值守之日将药带来。为了避人耳目,还请玉乔姑娘亲自来一趟。”
“那是当然。”玉乔暗暗松口气,忙应了下来:“此事赵院使一定要守口如瓶,暗中进行,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赵院使一一应下。
当值的太医,需住在宫中。不当值的时候,便可以出宫回府。
赵院使自做了院使后,一直住在宫中。一个月之中,难得回府一两日。这一日晚上忽然回了家,赵夫人颇有些惊喜,忙张罗了热腾腾的美味饭菜。
可惜,赵院使没什么胃口,对着一桌美味菜肴皱眉头。
赵夫人见赵院使心事重重,心里一个咯噔,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宫中又出什么事了”
这几年,大齐改朝换日两回,建帝建安帝李太皇太后接连去世,宫中几位太妃也病症不断,曾执掌后宫的俞太后更是重病不起。
身为太医院院使,赵院使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平日在宫中不敢表露出来,一回府,便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赵院使不敢将宫闱阴私之事说出口,含糊地应了句:“算不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