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露出些许感激和愧色:“母后一心为儿媳着想,儿媳感激不尽。”
盛鸿立刻接了话茬:“母后教训的有理。以后,儿臣遇事三思而后行,绝不敢再任性妄为。免得连累了皇后的声名,更不敢令母后操心忧虑。”
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两个人
帝后齐心,便是一朝太后,也无可奈何。万分不甘地咽下喉头血,展颜笑道:“皇上皇后这般孝顺,哀家心中甚慰。”
然后,目光掠过十余个青年俊彦,索性笑道:“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出色儿郎,个个都极好。哀家一时也看花了眼。待过些时日,哀家为你们择良缘赐婚。现在都退下吧”
十余个青年俊彦一起拱手谢恩,然后退下。
白白看了一场大戏的贵妇们,目光立刻在这十余个青年俊彦的脸上扫了一遍。
能被皇上挑中,要么才学过人,要么家世出众,要么就是皇上的心腹。能抢来一个,倒也是桩美事。
十余个青年男子便在数十双省视的目光下默默退出了椒房殿。
到了殿外,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
其中一个年轻武将,生得浓眉大眼,嘴边有一个小小的笑涡。这个青年男子,正是周全的堂弟,如今做了神卫军副统领的周英。
周英压低了声音笑道:“今日我们随皇上一同进椒房殿,可算是开天辟地了。”
另一个新科进士,也低声笑道:“希望太后娘娘能为我们赐一门好亲事。”
满殿的美丽少女,一个个出自名门,自幼精心教养。皆是各家族选出来想送进宫为妃的,素质极高。
若不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们哪里有机会在这么多名门闺秀面前露脸亮相。
都是尚未成亲的大龄光棍,各自心中臆想连篇,美滋滋地去成宁殿了。
盛鸿在椒房殿里待了片刻,也起身告退:“母后,儿臣这就去成宁殿了。”
片刻之前的对峙愤怒,已经不见了踪影。
俞太后一脸温和地笑道:“群臣皆在成宁殿内候着,皇上快些去吧有皇后在这里陪着哀家便是。”
谢明曦也抿唇笑道:“母后说的是。儿媳这便起身,送一送皇上。”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盛鸿身边。
当着众人的面,盛鸿毫无避讳,伸手握住谢明曦的手。谢明曦回以嫣然一笑。帝后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秀了一回恩爱,携手而去。
众诰命心里暗暗感叹一回。
当年建文帝独宠皇后时,身边依然宠妃不断。
现在的建业帝,深情专情更胜当年的建文帝
也怪不得俞太后看着刺目碍眼。便是她们看着,也觉得心里泛酸。
男子多风流自赏,纳美妾亦是常事。凭什么谢皇后就有这么好的运道,自己的夫婿甘愿自损名声,以荒唐的举动对抗俞太后,为谢皇后挡风遮雨
人比人,气死人啊
一众名门闺秀,也在默默的凝望着帝后亲密的身影。心里对荣华富贵的向往,很快化为另一种更强烈更迫切的愿望。
如果她们也能像谢皇后这样,嫁一个一心待自己的夫婿,该有多好
盛大的寿宴,整整进行了一整日。
天色渐暗,宫中处处悬挂着精致的宫灯,亮如白昼。
诰命夫人们恭敬地拜别俞太后,领着身边的少女一一离去。
喧闹的宫宴过后,椒房殿安静下来,也透出了几分繁华后的落寞。
便如高高在上的俞太后,今日被帝后联手,当众落了颜面。再如何装模作样,也掩不住渐渐失势的颓然。
谢明曦做戏做足十分,一直微笑着陪在俞太后身侧,直至所有人散去,才笑着告退:“忙了一整日,母后一定疲乏不堪。也该早些安置才是。儿媳这便告退。”
俞太后淡淡道:“皇后扶着哀家回寝室吧”
这是要和她摊牌了
谢明曦心中冷笑一声,应了声是,伸手扶住俞太后的胳膊。
第八百七十六章摊牌
在谢皇后的搀扶下,俞太后缓步回了寝室。
进了寝室后,俞太后张口吩咐,命众人退下。只留了两个面容平庸的宫女。
这两个宫女,皆自幼习武,身手极佳。每日随在俞太后左右,保护俞太后的安危。她们两个看似不及芷兰玉乔风光醒目,实则是俞太后真正的心腹。
谢明曦目光一扫,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母后有要事吩咐儿媳,何不令她们也一同退下儿媳对母后孝顺恭敬,从无忤逆之举。莫非母后还信不过儿媳”
信得过才是怪事
谢明曦六艺皆精,曾随廉姝媛习武几年,至今还有每日练武一个时辰的习惯。万一恼羞成怒,暴起伤人怎么办
人最要紧的是这条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俞太后绝不肯灭自己威风,冷冷说道:“没错,哀家确实信不过你。”
俞太后已彻底撕破脸皮,谢明曦也没了兴致虚与委蛇,收敛笑容,言语犀利如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母后这般心虚胆怯,莫非是做了有损阴德的亏心事”
俞太后目中满是寒意:“大胆谢明曦你竟敢这般和哀家说话你可别忘了,哀家是皇上嫡母,是大齐太后你对哀家不敬,就是忤逆不孝还有何资格为中宫皇后”
谢明曦气死人不偿命,勾起唇角:“可惜,皇上就是喜欢我这样的皇后”
俞太后:“”
俞太后不怒反笑,目中寒意更甚:“皇后口舌犀利,无人能敌。皇上被皇后迷昏了头,对皇后言听计从,这也是皇后的能耐。只不知,这份恩宠,又能维持多久”
谢明曦淡淡道:“不管维持多久,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母后操心了。”
俞太后冷笑一声:“好,哀家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看看你们这对夫妻,到底能恩爱到何时”
谢明曦和俞太后对视片刻,四目中俱是冷意。
半晌,谢明曦又张口道:“母后若无别的吩咐,儿媳便先告退回寝宫了。”
俞太后眸光泛着冷意,扯动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娴之失踪了两个月,一直杳无音信。难道,皇后就不想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吗”
从俞太后口中听到师父名字的刹那,谢明曦心中涌起万丈怒火。
她自制力绝佳,也早有摊牌的预感和心理准备,可真到了撕破脸皮图穷匕见的这一刻,依然怒不可遏。
“你到底将师父藏到了何处”谢明曦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