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于此同时,监考处出现了一道奇景。

一般来说,监考处会有一个地方负责记录考场上的文字版详情,发生异状的时候,监考官可以来查阅一下前后情况。

但这其实非常鸡肋。

发生异状总会伴随着考生违规,想要知道详情,监考官直接带着通知去考场就行了,现场版总比文字版更有用。

所以详情记录是个被遗忘的东西,根本不会有监考官查。

但今天是个例外。

乌泱泱几十颗脑袋挤在电脑屏幕旁,小心翼翼地调出了197考场文字详情。

然后他们看到了如下一段话:

考生姓名:游惑

准考证号:未解析

考试第一天

Pm19:51

事件:考生游惑未能给予雪莉满意答复,惹哭对方,宣告死亡。

结论:考生游惑剩余7/8,考试继续。

Pm19:55

事件:考生游惑未能给予雪莉满意答复,惹哭对方,宣告死亡。

结论:考生游惑剩余6/8,考试继续。

游惑在文字中像个蛋糕,一会儿少一块,一会儿少一块。

少到考场剩余3/8个他,情势突然扭转,一波复活之后,游惑剩余数量又变成1。

然后第二天还来。

一整篇记录看下来,这人就没几次是整的。

监考官们的脸色活生生看成了王八绿。

握着鼠标的监考官又滚了两下滚轮,把记录往下拉了拉,嘴里咕哝着:这名字我真的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

他径直拉到最后一页,一张考生照片突然出现。

他第一反应是:详情记录什么时候带照片了?改版了?

愣了两秒,他后知后觉地操了一声。

这他妈不是主考官A吗???

第117章礼物┃雪莉宣告死亡。

雪莉坑完人就被游惑逮起来了,连同萨利一起捆在床上。

大家回到楼下围坐在茶几旁。

舒雪和杨舒有点出神,没吱声。

吴俐拿着答题纸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球里面是真正的雪莉,那三个雪莉躲进去只要两个矮柜。萨利带一个球,假雪莉带一个球。小杨以前给我看过一个恐怖故事,说照片镜子里的鬼本质是一个影子,平面的。可以变得很薄,像纸一样哪儿都能钻进去。如果萨利和假雪莉也是这样,那三个雪莉只要一个矮柜,能把球装进去就行

杨舒回过神来,接话道:感觉那对兄妹不像能变成纸片的,他们有体温有心跳还有影子,跟真正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吴俐点头说:那就两个。

两人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做报纸上的填字游戏。

游惑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们,于闻父子更是不太习惯。

正确答案是什么,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们要填的从来都是错误答案。

这样一本正经的分析就显得很突兀。

舒雪悄声对游惑说:听着就好了,她们就是有点难过。

游惑:什么意思?

上次闲聊的时候聊到的,说是在医院学来的习惯,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影响工作嘛,所以每次有人去世,或者碰到类似的事,她们都会这样,讨论个什么课题或者话题,理性一点的那种。能好一点舒雪说。

游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球我第一次看见就很不舒服,但是舒雪叹了口气。

游惑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他们最初就觉察到皮球里填了东西,现在猜想被证实,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毕竟日记里真正的雪莉并不是什么吃人boss,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

相比之下,床上捆着的两个才是真的令人嫌恶。

吴俐出了一会儿神,把答题纸搁在于闻面前:填吧,把那两位放出来。

于闻没有落笔,而是抓了抓头发说:刚刚秦哥和楚老板进去的时候,我就站在镜子旁边,楚老板好像匆匆说了一句别着急放。

啊?杨舒纳闷地问:为什么别急着放,你是不是听错了?

于闻一时间也懵了:我也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可能真的听错了

他犹犹豫豫地抓起笔,又被游惑摁下来。

他确认道:楚月说的?

于闻:昂,对啊。

那就别放。游惑说。

你确定?

嗯。游惑说,应该刷时长去了。

刷时长干嘛?于闻更懵。

游惑沉默两秒,木着脸说:怕晚上睡觉又是我跟秦究到处抓人吧。

于闻:噢噢噢!明白了。

游惑和秦究在镜子里呆的时间最久,受影响最大,所以替代萨利和雪莉的是他们。

如果不做任何变动,今晚跑不掉又是这俩。

这谁受得了。

现在楚月主动挂机,把游惑换成她结果能好一点。

最起码坐等被逮的人里多了个游惑,战力能平衡点不是?

如果他能醒的话

于闻想想又很绝望。

他们等到了6点前的最后两分钟,踩着点将秦究和楚月放出来。

由于修改过太多次答案,纸上又蹦出一个-2来,扣掉了卷面整洁分。

出于学生本能,于闻肉疼了一下。

但其他人连看都没看。

可能是被大佬传染了吧,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来考试的,目的也早就不是求高分了求通过了。

他们就是来搞事的。

***

夜里7点20分,风从窗缝里溜进来,吹起了主卧的窗帘。

今天的主卧很冷清,大床空着,前两天挤在上面的姑娘们不见踪影,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她支着头歪坐在沙发里,短发挡着半边脸。

不是别人,正是楚月。

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她的肚子叫了两声,在寂静的夜色下突兀又清晰。

她皱着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倏然睁开眼。

好饿楚月咕哝着,声音干哑,跟平日里很不一样。

她撑着沙发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太饿了。

她说着便走向门口。

一片影子从她脚边滑过,是那只被追了一下午的皮球。

它不知何时回到了主卧矮柜,正无声无息地跟着楚月。

可能是角度原因,胶皮上的卡通人脸嘴角下拉,显得茫然又委屈。

楚月拉开房门,皮球顺势钻出去滚到对面。

今晚的儿童房也少了一个人,游惑不在。

房门被楚月拧开,秦究已经醒了,正站在房间中央扣着袖口的扣子。

皮球咕噜噜滚到他脚边蹭着长裤。秦究弯腰拾起,和楚月一前一后出了门。

拍球的声音沿着楼梯下去,逐渐离远,床上的鼓包这才探出头。

雪莉淡金色的头毛睡得乱七八糟,她脸朝下趴着,手脚成大字型,一边一根绳捆在床的四个角上,模样有点滑稽。

萨利!萨利!她的脸憋得通红,小声叫着下铺的人。

不一会儿,萨利也从被窝里伸出头。

帮我解绳子!她说。

萨利:我被捆了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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