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重新启动渐渐远去的车队,炼秋霜不再同付启子斗嘴,看向战北冽时便扬起较为温和的笑意,带着一丝崇拜:“师兄的方法果然有效,虽然未曾看见她的脸,但总可以肯定,这车上的就是秦无衣。她练的凌霄心法,同付启子的凌雪剑法虽同承一家,却是相克,谁功法高谁胜,现在逼她使出了这心法,可不就能确定她身份了么”
付启子还没等炼秋霜说完话,忽然一个掠身飞了出去。
“蠢货你去哪儿”
然而付启子的声音已然远去:“我再去灰灰凌霄心法,我就不信,我的凌雪剑法就一直输给她”
战北冽看着付启子消失的背影,诡异一笑:“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什么”炼秋霜有些怔愣。难道战北冽的这次试探不是为了看出秦无衣在哪辆马车上
“若只是想知道哪辆车里是秦无衣,本国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战北冽斜斜地瞥了炼秋霜一眼,似乎觉得这个师妹越来越没用,“付启子本是中间势力,既不投靠我们,也不投靠黎湛,他可是姬氏一族中有名的剑痴,若非你哥”
“叶飞霜他不是我哥”炼秋霜顿时横眉冷竖。关于天泉山庄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起。哪怕是战北冽也不行她如今是炼秋霜,和姓叶的天泉山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战北冽冷笑一声,还是改口:“若不是叶飞霜此番将付启子打败,他还不愿意参与这次试探。要他举剑而不杀人,除非他是被打败的一个。而现在,秦无衣不费吹灰之力便毁了他的冰剑,往后,他不缠着秦无衣才怪。换句话说,付启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高明”炼秋霜扬起一个大大的嘴角,展开明丽而嗜血的笑。
“竟然连付启子都能请来,战北冽这回真是动了真格了。”霜天晓看着那个小小似少年实际上年纪大得人不敢推算的付启子鬼蝠一样尾随着车队前进,不禁道。
任广白拍了霜天晓一下,随即指着窗口:“好了,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从这儿出去了。”说着话,犹自转过精致的抹茶绿色春草飞屏,飘飘然从门口而出。
霜天晓咬咬牙,这家伙,是在故意笑话他不走正道么但他霜天晓还就是不走寻常路了用食指刮了刮鼻尖,霜天晓从窗口一跃而下。
然他到了半空才发现不对劲,不知何时任广白竟在窗口挂了一张几乎看不见的蚕丝网,就等着他往下跳。此刻他身如蜘蛛挂在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低头,是任广白潇洒的笑脸:“哦,对不住,我不过就是想试试这个天蚕网的威力,想不到细如发丝,竟能将你这个肉少骨多的家伙吊住,看来好精致。”
“你快放我下去”霜天晓挣扎不得,这东西就跟鬼草绳似的,他越是挣扎,便缩得越紧,且这地方乃是临街,他这么凭空挂在半空,早将附近未曾散去的百姓吸引了一大批,在他身下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可把霜天晓又羞又气得满脸通红。
然任广白却并不想理他,“哗”地一声打开羽扇:“你可是天下第一飞盗,这点小事若是缠得住你,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诶你”霜天晓恼羞成怒,猛地从兜里掏出一柄短刃
“诶”任广白忽地一个潇洒转身,又引来沿街无数女子的尖叫,“你得从这东西中脱身,但千万不能用兵器,毁了这东西,就是把十个你卖了,也赔不起这钱”
“我”霜天晓看着任广白潇洒离去的羽白色身影,恨恨地举起断刃朝他的背影划了两下,见任广白消失在街角,不死心地用断刃往那冰蚕丝上狠狠一划,再一划
再猛地一划
“没用的”仍广白忽然从街角冒出来,回头笑道,“记住,日落之前可得到行宫,否则吊桥,可就收起来了。”
“吊桥”午间用膳,大队人马停歇,秦无衣同黎湛一同歇在一处临时支起的帐篷,众人的车马也都各处歇下来,放眼望去,仿若行军。
吃食有随行的御厨搞定,看着黎湛的人抬来一张极品的榆木桌子,摆在宽大的帐篷里,桌子下早就铺好了一张结实的虎皮毯子,再看看桌子上摆出来的白玉食具,秦无衣觉得,黎湛这货的生活,简直是奢华糜烂到一定境界了。
平日她只和这货一起吃过晚膳,而且都是他自己准时出现在她的承云殿毕竟不准时就没得吃了么,想不到这家伙吃起饭来原来这么讲究。
黎湛同秦无衣相对席地而坐,一对佳人看得附近的几位宫妃眼红。秦莺儿眼巴巴地朝这头瞅着,下了车也不肯朝自己的帐篷去。
远远看去,但见黎湛一身天青色的衣袍,将他那深邃的五官衬得越发仿若有光华在动。他端坐如磐石,稳坐如千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王者的大气,君临天下的气质迎面而来。
然而偏偏是这样远远看去如冰如霜的一位帝王,看向秦无衣的目光却柔和得仿佛三春的月光,如华如练,让人心里极度羡慕。
恨。
“才人,这边请。”随侍的宫人除了秦莺儿自己的一个贴身丫头,另一个便是雪玉。再有一个便是黎湛的人了,大太监赵常山身边的小李子。此时说话的便是他。
赵常山是黎湛的人,小李子是赵常山的人,那么小李子间接就是黎湛派来的了,她能不从命在这后宫之中,谁,都不必黎湛来得权利大。
忿忿地自去自己的帐篷里坐下,经过一上午车马劳顿,心情又不大好,顿时便有些吃不下。
“才人您还是吃些吧,今日好不容易外出,”秦莺儿身边的贴身丫头见状,便凑到秦莺儿耳边轻轻道,“您看后宫那么多的嫔妃都没来,总共就五个名额,您可是这五分之一呢。说是大王宠着秦美人,可您想想,大王十有都只是在秦美人那里用晚膳而不过夜的,现在出了宫,这”
秦莺儿顿时笑逐颜开:“桂儿,给我盛碗大的来”一想到晚上有可能排到自己侍寝,而且还是在北郊行宫,秦莺儿娇羞地瞥了一眼的方向,顿时胃口大开。
小李子见状,也就扬了扬眉,不置可否。这些后宫的女人就是爱自欺欺人不过如果不这样,岂不是连个盼头也没有就让她们自己一厢情愿去吧,起码还能高兴些。
“我看过附近的地形图了,”秦无衣同黎湛一样跪坐,早不若当日在贵祥酒楼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大大咧咧,又因为着了女装的关系,看起来倒也端庄大气,“行宫位置极高的,如何还需要吊桥才能入内”
黎湛亲自为秦无衣盛了饭,递到秦无衣面前,除了近侍的赵常山,所有下人布菜结束后都被黎湛遣走,而两人的帐篷又立在最前头,自然可以说自己的悄悄话。
“怎么你看了地形图”黎湛又替秦无衣夹了些她爱吃的菜秦无衣顿顿需得有菜,没有肉都可以,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同她一起用膳后总结出来的。
“够了”秦无衣看着饭碗里越来越高的小山,秦无衣伸出筷子一挡,见黎湛收手,这才道,“早上不知你为何不让我露脸,我闷着无聊,就看了地形图。那地方沿着山势西北高东南低,行宫在西北,在高处,为何需要吊桥”
黎湛轻笑,看着秦无衣因为春日正午的暖阳而微微泛着红苹果似的红晕,只觉得这样的秦无衣美得不艳丽,却美好得让人心醉。
“为何需要吊桥”秦无衣用筷子敲了敲黎湛的饭碗,玉质的筷子碰上玉质的饭碗,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悦耳得仿佛音乐一般。
“没有吊桥,坏人,进”寅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顶上,从上头垂下他渐渐长开的小脸来,棱角分明的五官却越发深邃,是个小少年了。
他的长发也从上头垂下来,五官倒立,远处是明朗而广阔的蓝天,几朵微云在轻轻游动。一只小小的白爪子附在他的肩头,还有些微微颤抖,也偷偷地探出毛茸茸的头来,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无衣瞧。
秦无衣每次看到寅生,尽管他心智不全像个孩子,秦无衣心里都有一处柔软被触动。遂冲他招招手:“寅生,吃饭了。”
“啾啾”听说吃饭,寅生背上的那只小东西立时高兴地蹦了两蹦,让整个帐篷都轻轻晃了两晃。
寅生摇摇头,看了看黎湛:“长大,不让一起。”遂躺回帐篷顶上,继续玩着头发晒太阳。黎湛哥哥简直越来越小气了,连近都不让近无衣姐姐的身,更别说吃饭了。
“你说的”秦无衣斜斜地看向黎湛,长大了,不让一起寅生不过是个孩子啊。后者伸手摸一摸鼻尖,快速地掩下眼中的意思尴尬,让赵常山准备多一份碗筷。
赵常山忍着笑下去,大王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般小心翼翼自从上回屠染趁乱将秦美人劫走而且还是在大王眼皮底下,大王就命令将所有的雄性动物隔绝在秦美人五步之外,除非有他的特许,不许近身。
这不,寅生想了想自己也是雄性动物,便也自动退开了,从此以后只远远地守着黎湛和秦无衣,远远看见了,转身就跑。可把他也乐坏了。
不多时寅生立在帐篷外,嘟着嘴看黎湛。
黎湛有些无奈:“过来吧。吃饭。”本来想着将身边的人都支开,只留下秦无衣,好成个两人世界,这样的话,就可以顺便和秦无衣多说说话,继续联络联络昨天没联络上的感情,谁知道寅生冒了出来。真是
但寅生还是孩子啊,他能跟他生气么
不能。
秦无衣不许。
看看她一个劲儿往寅生的碗里夹菜的样子,黎湛是多么希望那只碗是他的
于是一顿饭吃得,黎湛的脸色越来越差,寅生越来越单纯地开心,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黎湛的黑脸色似的,本来一碗的饭量,竟然一下子吃了两大碗,呼哧呼哧全然不顾形象,同黎湛细嚼慢咽的样子简直形成了最大的对比,就连秦无衣都不禁笑起来,想想从前黎湛看着自己吃饭,估计也是这个样子,便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了。
“咳咳”一不小心高兴过了头,秦无衣红着脸,被呛到了。黎湛放下碗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慢点,没人跟你抢。”随即递上一边准备好的清冽泉水。
秦无衣伸手来取水杯,被黎湛轻轻躲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玉白色的水杯,杯中的水荡漾而透明,细心地递到秦无衣红润的嘴边。
由于寅生的出现,秦无衣坐到了黎湛的身边,本来就离黎湛很近,黎湛这么一凑,这会儿更近了。从远处看去,就好像秦无衣正依偎在黎湛的怀里,天青色的衣袍同雪色的衣袍缱绻,黎湛的五官映着秦无衣的五官,和谐得仿佛一幅画。
那般宠溺的画面,红了许多人的眼,也惊了随行的王公贵族。
“那位宫妃是”老王爷康王同荆天羽同一帐篷吃饭,彼时远望恰好看见这一幕,语气中便有些不悦。从前大王出来狩猎,是不会带着女人的。这回不仅带了女人,而且还带了五个女人。若不是这五个女人,他们早就到了行宫了,还需要在这半路安营扎寨似的休息
光是扎个帐篷,野外炊煮,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若是行军打战倒还说得过去,为了女人康王摇摇头,大王已不是从前的大王。
“秦美人。”荆天羽远远地看着今日穿着雪色深衣的秦无衣。从前黎湛让他为了这个女人劳师动众将兵马调至上坊城下的时候,他也和老康王一样的反应。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这么做
可后来他听说了这个女人的事迹,见过她的性情,知她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的行事作风,是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是她,那份仿佛与你很近,却又很远的灵魂。
荆天羽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这个武夫,竟然也这般咬文嚼字文绉绉起来
只是他没有向老康王解释什么,毕竟有时候事实并不是靠说的,而是靠看。
谁料老康王忽然放下碗筷,双手撑着膝盖,无比认真地看着秦无衣的身影,“嘶”了一声,而后道:“本王见着这秦美人,怎么有几分羽妃的味道听闻当年大王对羽妃她”
“康王”荆天羽却忽然冷声打断老康王的话头。老康王这才惊觉自己失言,默默执起碗筷开吃,只是又朝秦无衣那头看了看,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饱”寅生吃饭向来狼吞虎咽的,吃饱了饭,将碗筷往桌上一放,也不管轻重,才要下意识伸出袖子擦嘴,被黎湛一个凉凉的眼神制止,愣了一下,便见一方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迎着风还送来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
黎湛剑眉皱得更深。那是秦无衣的手帕,他都没用过,寅生就先用了,而且看寅生那一副满嘴油腻腻的样子,秦无衣这洁白而干净的手帕,怎么能用
然而再看秦无衣的表情,温柔得像个大姐姐呀一样看着寅生,将那迎风飘扬的手帕又往前递了递。
寅生一高兴,伸手便取。
“咳咳咳”黎湛却忽然用左手握拳放至唇下,猛地咳嗽起来。寅生一吓,那伸出去的油腻腻的手距离秦无衣的手帕也就一指只查到距离,却终于还是神情一凛将手缩了回来,分外自然地将袖口往嘴上狠狠一抹,起来对着黎湛恨恨地甩了句:“哼小气”
那音量不大不小,周围几个帐篷的人都能听到。好在周围的多为荆天羽等黎湛的亲信,就算听见了,知道寅生的脾性和与他的关系,自然不会太尴尬。
只是面前可坐着秦无衣黎湛咽了咽口水,扬了扬眉,要说有谁让他无能为力,除了秦无衣,也就是这个家伙了。
偏偏他心智不全还是个孩子,尽管渐渐快秦无衣高了,却还是只能当个男孩儿来看。他能奈寅生何
“你怎么也像个孩子似的。”秦无衣说着,才欲将帕子一收,岂料还未到腰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一夺,竟也做无赖的行径。
黎湛面不红心不跳地将那帕子取了来,端详着上头绣着的两朵茉莉,丝线紧密针脚细腻,却同秦无衣身上的卷草纹不是一个绣法,遂抬眼:“这花儿绣得不错,你绣的”
然秦无衣还未回答,黎湛立即自己点了点头,转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塞进了自己袖口:“这一定是的。芷兰说过你的女工其实不错,不输给云姑,只是不常绣罢了。”
“”秦无衣微微张着嘴看着黎湛。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他不是人前很高冷的么他不是被天黎百姓敬仰为天神高高在上的么他不是从来不碰女人的么
额,最后一条的确是黎湛自己说的。
但现在
“你故意拿我的帕子,难道是喜欢上我了”秦无衣斜着眼睛看黎湛,一如当初在秦泱贵祥酒楼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无衣斜着眼睛看黎湛:“你愿意同我做生意”
秦无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同样是无耻这时候的女子,如何这般主动这般大胆黎湛不禁笑了,如薄如削的嘴角绽放的笑如同莲花一一般清雅,看得秦无衣又是一阵咽口水。
拜托,不要对着她那样笑好么她的心会痒痒的好吧
秦无衣心里此刻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然后他听黎湛说:“是啊,你才知道么”
他说,是啊,我喜欢你,你才知道么
轻轻的,像是耳语一般,逆着风,不多时便消散在风中,却早已清晰地挺进秦无衣的耳朵里。
秦无衣心里一动,其实她真的有一瞬间很感动,可最终还是没心没肺地一笑:“对啊,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
秦无衣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玩笑,可她知道自己本意不是要这么表达她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开始有一些隐隐的痛。
难道真的有黎湛所说的本来属于她的什么记忆,记忆力有很珍贵的东西难道同这份记忆一同失去的,还不止是所谓的藏宝图和姬氏一族的过往
为什么她总觉得记忆的深处有一扇尘封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一眼望不到头。周围是明朗的天气,清丽的阳光,和惠的春风,可秦无衣却忽然因为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痛而眼前发黑了一下。
这回没有记忆闪过脑海,只是单纯得晕了一下,耳边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眼前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支撑着身上的重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空。
但却只是一瞬,秦无衣很快扶住桌面,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苍白。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黎湛剑眉一皱,嘴边的笑意收住,脸上满满都是担忧。他紧紧地绷着的嘴角和脸色,头一次显示出了凝重。
“常山,速速启程。”黎湛起身,但见天青色的衣裳如冷浪翻滚。他将秦无衣扶起来,这一次秦无衣倒没有任何推据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这会儿她的确是走不动了。
黎湛一手伸到秦无衣的腰间,一手伸到秦无衣的膝盖弯下,一个打横便将秦无衣抱了起来。血色的衣袍同天青色的衣袍再次交织在一起,阳光下如同天神与神女从人群中走过。
直到黎湛将秦无衣抱上自己的大马车,众人这才开始如梦初醒,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大王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以前听说大王宠幸秦美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
“听说这秦美人同当年的羽妃长得很像,这不会是大王对秦美人她”
“咳咳”赵常山远远地跟在黎湛身后,不过轻轻的两声咳,却似铃声响在每个人的耳畔,议论声渐渐地小下去。
然而秦莺儿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嘴角划过一个诡异的笑。羽妃啊,听说是很像呢
才刚走不远的寅生看着秦无衣的身影,眉头皱得死紧,手中拽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草,一点一点恨恨地掰着。他刚才,好像看见无衣姐姐晃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黎湛哥哥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黎湛抱着秦无衣进了马车,将她轻轻放在垫了软垫的床榻上。软垫轻轻一陷,秦无衣躺下,眼睛却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但见黎湛的马车很大,这种大,从外头看和从里头看完全是两个概念。黎湛几乎将马车的所有空间都利用起来了。
软塌翻叠的,打开铺开就是整张大床,折起来便是软垫一张。床下她注意看了,有一套设计精巧的暗格暗格其实是一个倒置侧放的红木柜子,同床有一定距离,可以将暗格随时抽出。
马车壁上轻轻一拉,便是一把椅子黎湛坐在了上头,皱着眉看她。只看她,却不说话。
视线往上,秦无衣还看见马车壁上挂着此时还未曾点燃的灯盏,竟然也是莲花托月的形状。不过这个不是红莲,而是青莲。另一头的车壁上同样位置,也是一个壁灯,灯托的样式是
秦无衣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早在秦泱的时候,她第一次遇到一个黑影刺客,缴上来的弯刀,上头便是一边莲花托月,一边猛虎绣花。当时没有细看,现在回想起来,上头的莲花,似乎不是红色,而是青色。
秦无衣闭了闭眼,这两者会有什么关联呢一个是要杀她的刺客,一个是从初见她便对她各种温柔的黎湛。
“你是说,你在屠染的毒里头投了蛊送进了秦无衣的体内”不远处的林子里,看到这一幕的炼秋霜见战北冽半点不奇怪,便疑惑了一下,谁知道战北冽竟告诉了她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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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诱婚之楚少太凶残
作者:阿胖与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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