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忙道:“没没,臣怎么可能亏待她,就算亏待臣自己,也不会亏待她呀虽然她现在只是个浆洗妇的身份,但那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实际臣没有让她做一点活儿,并且她还有小丫头伺候着。”
“那她为什么说不顺心”李治奇道:“她身体不好,得病了她说自己得过病的”
王平安只好又道:“她的病早就好了,当时就不是什么大毛病。要说现在有没有病吗,倒是有点儿病,而且臣是治不好的”
李治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道:“她得了什么病,竟然连你也治不好会不会影响到肚里的胎儿”
王平安笑道:“也许会影响到胎儿吧,说不定孩子生下来后,是个受哭之人。媚娘得的是心病,她多看见太子殿下,就顺心,少看到殿下就不顺心呗”
李治愣了愣,也笑了,脸色潮红起来,道:“无病,你怎地开起孤的玩笑来了,一点都不好笑”
王平安心想:“不好笑,你还笑”他道:“是是,臣不该开玩笑的。”
李治又问起武媚娘的事,王平安没有隐瞒,把有黑衣人来骚扰的事说了,而且可以肯定,就是李恪派来的人
李治大吃一惊,道:“把千牛备身都派来了这不是图穷匕现么,他闹得也太狠了吧”
王平安皱眉道:“一般吧,也不算太狠,至少他还没有到派千牛备身去东宫的地步。”
李治呸的一声,道:“他倒是想,可也得千牛备身答应才成。”越想越气,片刻之后,他又气愤愤地道:“无病,你不要把他的病立即治好,给他留点病根儿,让他有事没事的就拉拉,成天躺着,看他还有心思害人不”
王平安嗯了声,没有正面答应,李恪的命运,还是让别人去操纵吧,自己犯不上搀和,该给治好,还得给治好,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使手段
说话间,车队进城,百姓们夹道欢迎,太子驾临庆州,这可是开国以来头一回,百姓们兴奋之极,都扔下手里的活计,跑来一睹太子的风采。
李治叫人把车门打开,车帘也卷起,他端坐在车中,由王平安陪着,接受百姓的欢呼
一路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刺史府。王氏夫妇也都迎了出来,带着全家老少,给李治行礼问安。
李治大加抚慰,亲自上前扶起王氏夫妇,把戏演足,满脸我是好太子的表情。
人群的最后,武媚娘手抚肚子,跪在最后,她望向李治,眼泪汪汪,太子竟然来了庆州,难道说他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对,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才离开京城,来到这穷乡僻壤的
李治目光转动,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
第六百六十五章李恪又被修理
李治心想:“胖了”
武媚娘心想:“胖了”
他俩看到对方后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一模一样,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王平安咳嗽了几声,道:“太子殿下,臣已然做好了准备,您是要正堂用膳,还是在后宅用”
他的意思是,如果在正堂用膳,那就是要召见庆州的官员和父老,要是后宅用饭,那就是想先休息一下,两种情况他都做好准备了,只等李治发话就成。
李治很有些魂不守舍,他嗯了声,道:“无病你安排吧,孤听你的”
王平安也嗯了声,看向跪了满地的家小,道:“那就前堂用饭,让他们先回去”总不能让我的家人一直跪着吧
李治接着嗯了声,道:“你看着办”他有种冲动,想现在就飞奔过去,抱起武媚娘,两个人好好说说话。
王平安只好又嗯了声,道:“大家都起来吧,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咱们晚上开家宴,给太子殿下洗尘。”
王家几十口人这才起来,纷纷回去,武媚娘自然也跟着走了,可她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望着李治,李治也眼巴巴地望着他。
王平安赶紧又咳嗽了两声,李治现在有些失态,但自己不能提醒,这么多人呢,自己一提醒,不也等于提醒别人了么,让他们一起注意太子
他看向在场的官员和宿老,就见众人不看太子,却都看向自己,满院子嗯嗯呀呀之声。不管是谁,都在向王平安大做暗示,前堂用膳,不要落下我啊
王平安又咳嗽两声,道:“殿下,不如您先洗洗身上的风尘,然后再用膳如何,我庆州父老能为殿下接风,实乃一大幸事也,是要记入庆州志的”
武媚娘已经走进后宅了,李治的目光这才收回,他叹了口气,道:“路上顺利,倒也并不辛苦,洗漱就不必了,那岂不是要劳烦诸位等待,倒显得孤不体谅了”
庆州众人忙大叫没关系,一切以太子为先,能让我们陪你吃饭,就已经很体谅了,足能让他们把这事刻进墓志铭里了,光宗耀祖
王平安把李治请进正堂,叫人送上热水手巾,给李治擦脸,庆州全体官员皆到,按着品阶大小坐好,王平安一一为他们做介绍,而庆州宿老则坐在正堂外面的院子里,为了争座次,竟还小声吵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又进来一大群人,正是李恪和他的侍卫。李恪摇摇晃晃地走来,却不要人扶着,手里还拿着把扇子,边走边摇,努力装出一副潇洒倜傥的样子。
刚才在城外,他没有从车里出来,官员和宿老没看到他,这时见吴王殿下姗姗露面,他们赶紧又起来见礼,官员们也都跑了出来,院子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李恪虽然也不太怎么会做人,但比李治还算略强些,他不敢伸手去扶,深怕自己一弯腰,头重脚轻,就此摔倒。可他却一一问名字,而且问完一个人的名字,定要重复上一遍。
这么一做作,虽然很耗费时间,可庆州的官员和宿老却大感吴王殿下平易近人,心里暗暗比较,感觉吴王比太子强些。当然,这话谁也不敢说,也不敢表露出来,但神色上,对李恪却是亲近了不少。
李治依旧在魂不守舍,虽然眼睛看着堂外,心却在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