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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 Engelchen 6174 字 2019-05-06

望着那双清澈的黑眼睛,那里装着她的希望和期待,以及她对这份爱情的坚定,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再去拒绝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口,即便理智在说不,他的心却已妥协。以前,看见库特和奥尔嘉在战场上生死与共时,他曾是那般羡慕。现在,梦想变成了现实,他为何犹豫

纠结在心底的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有她在身边与自己共同进退,是多么美好。唯一让他惶恐的是,当敌人的炮火落在他们身边时,他该怎样保护她周全。这一种危险,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可以抵挡得住的。

见他沉默,林微微乘机甩开了他的手,拎起医疗箱,拔腿便向他们的战壕跑去。鲁道夫随即追上了上去,一把拉住她。以为他又要强迫自己离开,她挣了挣,却被他抓得更紧。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眼睛道,“听着,我不阻止你的决定。但是,你一定要听我命令,在必要时候和伤兵一起撤退。”

“好,我答应你。”她合掌握住他的手,紧紧不放。

她疯了,而他也跟着疯。鲁道夫举高彼此紧握的手,转过她的手背,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这是一个契约,一个生死契约。

回到散兵坑,两人各就其职,林微微忙着处理伤员,而他也在上司的调派下,带着组员,钻入坦克,开始了反歼灭行动。

坦克群浩浩荡荡地出发,替后面的步兵开山夺路。第一辆坦克在遇到首批苏联步兵时,果断开了火,炮弹砰的一声炸开地面,彻底扰乱了进攻者的阵脚。

这个散兵坑还不算是第一战线,暂时是安全的,可即便如此,每一次天地间的晃荡,都会让林微微不由自主地心神俱震。人留在这里,心思却跟着鲁道夫走。

这是一场激烈的坦克大战,t34和anzeriv,真正是棋逢对手。只见晴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闪电,一发白色穿甲弹突然击中了一辆四号,剧烈的爆破声之后,一股火焰冲上云霄,刺鼻的浓烟滚滚而起。逃出来的坦克兵还来不及挣扎,已被苏联人的子弹钉死在原地,所幸这并不是鲁道夫的座驾。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敌方的炮弹再次精确地击中德军。无线电里出来了温舍急切的声音,“调换队形,所有坦克一字排开。鲁道夫和库特向左、赫尔姆斯和迈尔向右,我剧中。”

本来呈现1字形,苏联人见一辆打一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现在六辆坦克并排,一下子分散了敌军的注意力。红军装甲力量不如德军,要同时击毁他们的坦克,这并不容易。

六辆坦克一同开炮,火力十足,一瞬间击溃了他们的攻势,步兵主力岌岌可危。后面的两辆t34为了替同伴解围,再度向村庄挺进,其中一辆发出的攻击射中一辆四号。炮弹钻入那辆坦克的履带,绊住了它的脚步,那只钢铁巨兽只能在原地打转,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在苏联人发射了反坦克炮之后,德军终于也启用了他们精心伪装、隐匿在某处的88高射炮。火球一般的炮弹直直射入一辆坦克,轰的一声巨响,当场车毁人亡。

那辆被捣毁了的t34堵塞了他们进攻的道路,冒出的黑烟更是挡住了双方的视线,但尽管如此,德军装甲师还是朝着可疑的方向打了几炮。

天亮之后,苏军因伤亡惨重,而开始向后撤退,战争终于暂时告了个段落。

鲁道夫接到命令,爬下坦克,探查敌情。不料,平静的空气再度被撕裂,不知从哪里射出子弹,雨点般地落定在他四周的土地上。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趴倒在地,匍匐向前。

这时,耳麦里传来坦克装填手急切地呼叫,“快撤回”

队友的坦克虽然离他很近,但如果他们贸然攻击,鲁道夫势必跟着敌军一起遭殃。在没人掩护的情况下,要逃离这个危险地带极其不易,子弹不停地射在他身侧,刺入土中,看得人胆战心寒。

只听噗的一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阵激烈的撞击波,肩胛骨被射穿了,巨疼让他几近休克。

“鲁道夫鲁道夫什么情况”

温舍焦虑的声音响起,只是他重伤在身,意识溃散,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鲜血透过他的制服在草地上迅速地蔓延开来,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白光闪过,朦胧间只听见有人在和他说,

你答应过,要活着回来娶我

鲁道夫在战场,她心神不宁,一边在这照顾伤兵,眼睛却不停地飘向前方,那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更是让她心惊胆寒。

“军医,军医在哪里”突然,有人在那里叫嚷。

“我在,怎么了”林微微放下手头的事,急忙迎出去。看到来人是温舍,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舍看到她也是一怔,但随即恢复镇定,道,“鲁道夫受伤,需要急救。”

听见鲁道夫受伤这几个字,她的脑袋翁的一声被炸开,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道,“他受伤了伤在哪里快带我去。”

“肩胛,陷入昏迷了。”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越过了他,一颗心全都系在鲁道夫身上。走得太匆忙,竟连自己的医疗箱也忘了拿,温舍在后面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鲁道夫躺在担架上,双目紧瞌,肩头一大片猩红色,看得人怵目惊心。想要检查他的伤口,却发现药箱不在身边,她心慌意乱地左右寻找。

见状,温舍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递给她道,“在这里。”

“谢谢。”她转过他,一张脸苍白如纸,看起来比受了重伤的鲁道夫还要不济。

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衣服,子弹在肩胛里陷得很深,肉眼根本看不见,需要立即动手术取出来。她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胆量,必须立即送回医疗站接受诊治。

“怎么样”温舍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向他伸出手,道,“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他没反应过来。

“汽车钥匙”着急加上担忧让她一时情绪失了控,眼泪夺眶而出,道,“我要带他回治疗站。”

温舍看着她,沉默。不愿意让自己的狼狈被陌生人瞧见,林微微转过脸,用手背擦去眼泪,可偏偏越想越伤心,越擦眼泪掉得越多,一会儿把整个手都打湿了。这一刻,心里头满满的都是怨怒,她恨这场战争,恨那些让他受伤的人,更恨发动战争的人。

温舍下达指令处理战俘,等所有伤兵都运上卡车后,他开门坐进驾驶座。见她回头,他露齿一笑,道,“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回去。”

必须将前线上的最新战况转报给指挥部,这里通讯被炸断,他赶着回去也是正常,林微微没有接嘴。事实上,他在说些什么她根本没注意听,只是一心记挂着鲁少爷。

一路回程,她一声不吭,转头望着窗外倒流的风景,心情沉重。

这伤不在要害,应该没事吧在战地上当了大半年的医护人员,这种伤会不会致命,照理她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只是,伤的那个是她的心头肉,所以关心则乱,让她一下子六神无了主。

明明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却让她觉得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不停地催促着温舍开快点,再快点,终于看见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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