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孔进边杀边怒吼“一万对九千老子偷袭了你们这么多人就不信还干不死你们”
这一战一直打到黎明。
此时在孔进带人和陈大金在山谷中鏖战的时候离正演战斗的山谷几十里的某处原本落针可闻的环境忽然窸窸窣窣一阵非自然的响动黑夜中忽然站起无数个人影出来。须臾原本漆黑的天空好似变成了暗蓝而这时这些人影的相貌也终于可以看出个大概。
如果有人细数就会发现那竟然是约莫四千军士
休息了半晚的军士们列好队形之后听了各校尉的汇报一个军士跑步到站在不远处一块凸起土石堆的人影身边躬身道:“将军众将士都准备好了。”
站在土石堆的人一直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座原本坚固无比的城池听了来人的禀报那人“嗯”了一声“天色将明是时候了。黎民时分赶到城下。”
“诺”来禀报的军士应了声诺挥手令人牵来战马站在土石堆的人在战马牵过来之后干脆利落的翻身马右手举起向前一挥动作如同挥刀一般“大军出发”
四千将士清一色的步卒再不隐藏行踪疾步奔向不远处的那座城池。
山谷中的战斗持续到黎民的时候陈大金看着山谷中绝大部分军士的战袍颜色眼神一片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也无力回天在亲兵部将的一再催促之下他只得下令大军突围回城。
然而在陈大金带着两千余将士往后退的时候才发现后路已经被封死。欲哭无泪的他气得差点儿没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最终在付出了一千多将士生命的代价下陈大金带着不足千人的部队成功脱离了战场。
好在后面的汉军并没有追击但是陈大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昨夜子时率大军出城时是九千人现在回去的时候只有不到千人且个个狼狈不堪他自己身的伤口就有不下十道这叫他如何高兴
更重要的只要一想到事后余善的怒火陈大金就觉得世界已经暗无天日。
算了命都快没了还想这些干嘛陈大金心里无力的叹息了一声默默想道等回了章治城舒舒服服过几天日子把这辈子受的苦都赚回来然后伸着脖子等着被余善砍下来罢
想到这些余善的的身体总算恢复了几分力气。
去用了两个多时辰的路程回来的时候只用了差不多一半的时间赶到章治城下的时候日头正散发着温暖的阳光。
陈大金伸手挡住阳光眼神有些模糊不清他对着城门吼道:“开门”
“尔等是何人”出乎陈大金意料听到他的喊话城头的守军竟然如此回话。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老子是陈大金快给老子开城门再废话一句老子灭你九族”陈大金怒极。
城头陷入了沉默就在陈大金以为城门即将打开的时候一个红袍黑玄甲的将军出现在城头这回陈大金看的分明或许是眼睛已经适应了阳光的缘故他一眼便认出了那将领战袍的异样
“呵呵”那将领笑了笑对着陈大金语气温和道:“陈将军你这是要灭谁的九族本将吗”
“你是谁”陈大金惊问心中隐约觉得不妙。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不知陈将军可否认识这面旗帜”年轻将军向城头的一边指了指。
陈大金顺着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两面军旗那两军硕大的军旗一面写着个大大的“汉”一面想写着个大大的“秦”
“你你们是汉军你是你是秦城”陈大金颤抖的手指着城头的年轻将军如同见鬼一般“啊”的叫了一声眼前一黑摔落马下。
大战之后的山谷平静下来大胜的会稽郡军士正在打扫战场。
“秦将军还真是神机妙算简简单单的一步棋不仅灭了陈大金的一万大军更是轻而易举得了先前怎么看着都攻不下的章治城着实厉害”孔进的部将随他一起巡视战场时面对如此大的战果忍不住赞叹道。
“秦将军能凭几千人就敢踏足匈奴大漠王庭这些年对匈奴大战未尝一败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孔进叹道有些感慨。
“那倒是。将军这回陈大金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犯下了这么大的错人没了城也没了也不知他这会儿气死了没。不过末将有个疑问难道陈大金在领军追击我大军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会有危险”
“有危险他也得追啊而且还是没命的追即便想到如此追击可能是个错误但他也必须如此不追闽越王城就危在旦夕他根本没有选择。秦将军给他布的局就是如此逼得他便是知道可能错也不能不犯错。这就叫阳谋阳谋是无法破除的”
“原来如此秦将军太威武了”部将赞叹道。
孔进笑了笑眼神中充满敬佩道:“兵法有云敌之乱我之胜也说的便是敌人的错就是我们胜利的机会能准确抓住敌人犯错的机会而一举得胜者为大将;若是敌人不犯错能创造机会让敌人不得不犯错而胜利者乃名将
秦将军就是如此啊”
第三百一十二章雄狮不可及
番禹城。
公孙策带着一队骑兵偷袭了余善的辎重营将辎重营内的粮草点燃之后没做停留一头冲进夜色里火速赶回番禹城只留下背后一地的冲天火光作为背景。
公孙策等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要想保证粮草充分被烧毁的话他们还应该在辎重营阻击一会儿余善大营扑过来救火的大军不过他们毕竟人手有限能将粮草差不多点燃已是极限若还要保证粮草尽数烧毁恐怕他们这些人都回不了番禹城。
公孙策走后不论是辎重营存活下来的军士还是附近别营的军士都自发扑向了燃烧的粮草这些粮草都是他们的命根子所以根本不用人招呼众将士都会来救火。
片刻之后一身煞气的余善赶到辎重营大火比他预想中的要大番禹城不比章治城附近没有河流所以要扑灭如此大火其实是件倍加费劲的事情所以他的脸色就更加愤怒愤怒中带着些绝望的死灰。
良久余善才缓缓开口。
“番禹城中必定有高人鲍管那老小儿不可能想得到如此周密的计划”出乎余瑞之的意料余善在面对雪加霜的困境时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冷静异常如冷风拂河面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愤怒他回过头看向余瑞之“传令下去大军后退二十里扎营。”
余瑞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个“诺”此时看着余善冷静到极点的脸庞余瑞之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话可说。
“能将番禹城从濒死之境拉出来的人不会是等闲之辈先前是本王大意了。现在是时候重新审视我们的对手了。”经历了番禹城一系列“不合常理”的打击若是余善还不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他这么多年的贤明也算是徒有虚名了大败之后余善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大藩王应有的智慧。他想了想问余瑞之道:“大汉皇帝的使臣是什么时候到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