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清楚楚,若是无钱归还。便用那间屋子来顶帐。事到如今,自然是照着规矩来办了。”
梁老绾突然抬头道:“黑狗子你真的来谋我的房子来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看,你那良心叫狗吃了”
那被他呼为黑狗的人咧嘴一笑:“老粱。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地道了。当日你看准了生意。手上没钱,急的就差要拦路打劫去了。不是我为你牵的线你自家生意做亏了。还不上钱,却须怪不得我。
梁老绾怒道:“我自家只借了八十贯,如今已经还了二十贯欠成反倒成了二百贯,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还不是你伙着那个邦爷在文书上搞的鬼”
黑狗道:“老梁你好大不识趣,这整个开封府,谁不知道印子钱是九出十三归。一日一清息的可你自己掐着指头算一算,邦爷给你的利息算是高的么八十贯,一个月只收你二十贯的息钱,便宜到姥姥家去了可你这不是还不上嘛又来怪谁就说你过了日子的时候吧,邦爷还不是十天才给你清一回息漫说一个月涨了百多贯,换了别个,半个月就番两番了可你没钱,要把息结了本。人家也没难为你不是还不是看在老弟我的面子上搭着老脸跑前跑后,落不到好不说,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梁老绾一时被他说的支唔了起来,讪讪道:“我家哥儿买这房子的时候。可是花了两百贯的。”
黑狗道:“这咋。你只管放心,就凭你老弟我这点薄面,要保住本还是不在话下。你只要交了房契,相差的那一贯余头,我替你讨回来”一脸为朋友两胁插刀的模样。
梁老实看着老爹,简直无语了,只得摇摇头不再吭的,让他自己说话。
梁老绾心里其实是不愿意舍弃那间赖以生存的房子的,可又没别的还帐门路,思前想后只好闭上嘴,眼巴巴的看着儿子,那样子简直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委曲回家诉苦的孩子。
寿昌低声说道:“这家人颠倒过来了,做爹闯了祸到要儿子来收拾。真好笑。”
粱老实看了谢燕儿一眼,谢燕儿会意,转身进了内堂,不一会儿,将地契拿了出来。一副心疼的样子递给梁老实。自己又走回谢玉英身边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粱老实也不多说,将地契轻轻递给老爹。脸止冷的都能结出冰来。
梁老绾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一是吃不准儿子会不会为他出头,二是儿子真的出了头。还能不能保住那房子。可如今地契刻捏在自己手上。老头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手上的地契竟然重到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老头呆呆的愣了一会之后,突然低声的哭泣了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些含糊不清的字眼。浑身乱抖个不停。
梁老绾的房子过户手续很快办好了,那黑狗身边竟然还跟着个地保,可见人家的准备功夫是做足了的。三对头面。不一会就做完了文书。那张借据和钱印子也还给了他,甚至连那一贯的找头也当场就找给了他。如此一来。房子就归了别人,黑狗又很仗义的给了他三天时间去搬家。说清了三天后去收房子。这才告辞而去。
梁老绾手里举着一串铜钱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梁老实也不再劝他,只是吩咐小厮将他送进了后宅去安歇不提。
寿昌看着老头失魂落魄的背景,不解的问道:“鹏哥,你不是说要帮人家吗怎么还让那咋小黑狗把房子收走了”
高文举望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世上有些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将同样的错误一犯再犯,耍是不让他吸取一点教,这种事情以后难保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话,他以后就会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对粱家全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他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
寿昌点点头:“那倒也是。只要他不乱折腾,就凭着谢掌柜这手艺。多养活几口人绰绰有余,要不了几年,就又能再买几间房子了。”
高文举捏起面前的红果子来咬了一口,微笑着说道:“这事过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了。”
这些果子是方才许大元跟着去查看情况时,顺便带回来让高文举看的。这果子也可以说是整件事的导火索,当许大元将果子摆到桌上时,高文举一眼就认出了这咋。所谓的红果子,正是山楂,而且是去年的陈货。只是保存的相当好罢了。
看来,这咋。邦爷还真的是个有原则的家伙,至少在生意上面没做什么手脚。这些果子只要用心保管小起码可以卖到今年的新果子下来。在看到山楂的那一刻,高文举就想到了如何用这东西赚钱的法子,可又不愿意让梁老绾生出侥幸心理,便与谢玉英、梁老实商量之后,做了吓。忍痛让房的决定,如此一来小既能让梁老绾灭了那点小心思,又能将眼前的财务危机平安渡过,至于接下来的事,可就不关老头的事了。这吓。家。从此就真正的变成了梁老实夫妇来作主了。
寿昌还以为他打算花钱把粱欢买回去呢。可高文举“二似的,众时候他要真的出了钱解决了梁老绾目前的口掼二最后也还是会留下一堆糊涂帐,梁老绾肯定接着占着自己的小店沾沾自喜,反正出了事也有儿子来帮他收拾嘛。再说。这时候买人家姑娘,不是摆明了乘人之危嘛,要是梁欢心里记了仇。回头哪天给他床上扔个仙人掌就不好玩了。
寿昌听他说到仙人掌,不明白那东西扔到床上有什么好害怕的,便好奇的问了一句,高文举告诉她是一种长在沙漠里的植物。浑身都是刺,寿昌这才明白他说的是恶作剧,捂着嘴笑了起来。
接着就追问他仙人掌的样子好不好看。他又是在哪里看到的。问的高文举一阵犯晕,只好举手投降自己也是听人说来的。不大一会功夫,奉命上街买东西的老安带着一包白糖回来了,还照着高文举的吩咐,顺便3了介,卖麦芽粮的老头一道进了门。
这时候所谓的白粮,其实一点都不白。最多也就能算得上是黄糖。虽然有桃花岛所产的纯净白糖。可是由于价格比较离谱,只有少数上层人士才能享受的到。而且名字也也变成了雪糖。至于冰糖就更离谱了。到目前为止,好像也只有皇宫里有那么几斤贡品罢了。
不过高文举眼下要准备的东西,用这个就够了,大手一挥,用一贯钱把老头的挑子全都买了下来。那个卖麦芽粮的老头膛目结舌的捧着一贯铜钱,发了半天呆才回过神来,不迭声的道了几句谢,欢天喜地出了门,一出门,撒腿就跑,他很害怕方才那个公子哥儿知道了自己这一挑子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值三百多文的话,会追着他把钱要回去。
大家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高文举吩咐粱老实在小火炉上架了一口小锅。将几种糖用水化开,让他用慢火熬一会儿。又让谢燕燕将桌上的果子剜掉中间的核,用豆沙填充实,又找了几根筷子,用刀劈开。削成几支签子。将填充好的果子串了几串放在锅边准备着。
大半介,时辰之后。锅里的糖熬的差不多了,高文举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浇出了几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出来。由于手边没工具只好放在碟子里晾凉。
在座的一帮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一咬就酸的反胃的小果子在他手里变成了让人爱不释手的工艺品,一时都有些呆了,只是不太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依然是寿昌先发言:“鹏哥。你把这东西做了挂起来看吗真好看。要是能把边边上那些茬去掉就更好看了
高文举数了数,一共也不过八串而已。笑着端到桌前,掂起一支来先递给寿昌道:“尝尝看
寿昌狐疑的接过来,看了看小心的问道:“这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