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说:“唤画工来。”
原来,是让他口述朱、徐等人的模样衣着,画到纸上,再刻印发到各地军营。
“大人,不妥,不妥啊。”朱云天心叫不妙,我跟朱元璋长的像孪生兄弟一样,他妈的怎么画啊,我这不是自个通缉自个嘛,万一哪位军兵兄弟看走了眼,在街上把我给擒了,有十万张嘴也说不清呀。
“我有一计,保管大人将其一举拿下。”
“哦,说来听听。”札朋大感兴趣。
朱云天学古代的师爷,狡诈的笑了笑,凑上去对他耳语一番,札朋听完脸露奸笑,“有这等事本官的确没想到,来日我命人带两百军兵,赶去皇觉室,团团围住,只要有叫朱重八的,都给本官捉来今天你受了惊吓,先去歇息吧。”
朱云天不由佩服,蒙古人办事就是干脆,也不问问自己是从哪里得知朱元璋藏在皇觉室的。其实这是他听了徐达之言猜测而知,但朱元璋失踪之后,是否就一定会在皇觉室出现,仍需具体向徐达试探一番。
“大人,届时可否让我亲自随军前往,一来因为我认识此人,如他在皇觉室内藏匿,定让他无处可逃;二来无功不受禄,这是我第一次为大人出外办差的机会,还请大人准允。”
札朋眯着眼瞅了他一会,说:“你虽是汉人,但本官看你建功心切,准了,等本官将兵马准备就绪,便让你随李参军同去,也好做引路之用。”
第五节色狼总管上
札朋将军并未急着派兵前往皇觉室,也没有让李虎前来叫他议事,商量那个完美的计划,好象把他给忘了,确切的说,是把朱重八给忘了。也许将军府每天忙着要抓捕的人实在太多,一个小小的朱重八还暂时排不上号。
府中很是平静,男来女往,尊卑有序,一切如常。这倒给出了朱云天充足的时间,来弄清这座将军府的地理位置,以及府中一些重要居所的分布,和府中主要的一些人物。
从几天的打探和接触来看,札朋和其夫人,也就是鱼奴儿的亲生父母是府中的大当家的,说话最有份量,其次是两个福晋。李虎因为是札朋的心腹,官居参军之职,在府中也经常能独自决断一些事情。另外就是府中各个分支的管家和从事了,比如伙房、前院、正厅的管家,府中的侍卫中的几个从事,这都是分开了各自管辖区域的。蒙古人自从打下了中原之后,在学习汉文明的等级制度方面,一点也不含糊,从这府中的等级设置就可见一斑。
濠州的知州大人是个汉官,每次有要事前来汇报,进了府,他的地位连府中一个普通的从事也不如。点头哈腰,受尽委屈。这一幕情景让朱云天想到了抗日战争时敌占区的汉奸。
地位最低下的是各房的丫环和男性打杂的仆役,一半是汉人,一半是蒙古人。伺候内府女性主人的丫环都是来自蒙古草原,也就是说只有蒙古人和色目人才有资格在府中被赋予重任。而在前院打扫卫生清理厕所的,均是纯种的汉人,像朱云天一开始就被分派干这一类的脏活。
朱云天跟打杂的几个军兵住在了一屋。这些家伙当初参军以后,有的因为体格不够强壮,有的平时偷奸耍滑都被涮下来,不能在军中效力。恰巧府中人手不够,便分派过来干些杂活。交谈几句,从口音听都是当地的汉人,有的还是著名流氓,走到街上这都是能起到轰动效应的人物。
每天早晨五点多钟,朱云天就被管家叫起来,扛着把大扫帚把院子扫个干干净净。“同事们”受了李虎的特殊交待,自然很不信任他,只让他去扫空旷的前院,不让他跨进后院一步,自然也就见不到小姐鱼奴儿了。
他心急如火,最后想到自己当初约会时带的包里面,除了准备梅开二度备置的两个避孕套,还有两盒没有开封的云烟,大喜之下,拿了出来散给弟兄们享用。
“这是什么”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避孕套。
“哦,哦,这个呀,这是气球,气球,嘿嘿。”
朱云天奸笑着说,拿出来给他们看。一个兄弟好奇的拿过去,放到嘴边吹起来
当时李虎抽烟的时候差点被一口呛死,让他学会了经验。他教这些人慢慢的抽,先抽几口,隔几个时辰再抽几口,来了个循序渐进。没几日,这些家伙就学会了抽烟,而且一个比一个抽得凶。学坏容易学好难,真是至理名言。
僧多粥少,四十支香烟眨眼间就给抽没了。烟瘾很快就止不住,众人扔下扫帚围住了他,让他赶快想想办法,不然就要憋死了。
朱云天怪怪的笑道:“我这儿确实没了呀也罢,咱哥们从来都是义气为重,我想想办法,不过”
“哎呀,不过什么,大哥快请说来”烟鬼们已经急不可奈了。
“呵呵,我看兄弟们打扫后院挺累的,可否让我替兄弟们分担一下工作”他说出了真正目的。
“噢”一片惊叹之声,“竟是这点小事啊,大哥真是太好了,这时候还忘不了替兄弟们分忧呢”一群烟鬼抢着答应,就这样把参军大人交待的任务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云天搞定了身边的七八个闲杂工同事,也就搞定了李虎派来监视他的那个影子抽烟上瘾最快的一个家伙。
他从此可以自由的出入后院,付出的不过是两盒烟的代价。
当然,他给这些无烟可抽的可怜人出的主意,无非是去乡下寻找一些烟草,放到院子里晒干了卷旱烟抽。他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种植烟叶。
第二天他扛着扫帚准备去后院“工作”的时候,府门口几人牵了马,背了包袱要出远门。见了朱云天,那家伙叫道:“小弟我向人多方打听,烟草这种贵重的作物,要去云贵之地寻找方可,大哥在家等候几日,兄弟已向管家请了长假,定会多弄些回来,大家一起抽”说完策马飞奔而去,让朱云天不由感叹古人对于“真理”的追求,真是契而不舍。好在如果找回了烟叶,也能解决一下自己的烟瘾,又送走了一个安插在身边的监视器,真是一举两得啊。
鱼奴儿住在后院靠墙的一座两层小绣楼,多日来未曾出门,只在窗口向外眺望,对天上的云彩表达一下自己那种谁也不会理解的思念。
这日清晨又向外望,看到朱云天很是卖力的挥动大扫帚,把小院子扫得漫天灰尘,片刻间便大汗如雨,眉间带着种愁苦和忧郁的神情。
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愕然半晌,悄悄凝望,眼神不离开他的身影,看他如何干活。直到他将院子弄得清洁如镜,远远离去,才缓缓将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