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恩的动作还是那么快,步伐还是那么飘忽轻灵但是,这些昔日带给周吉平好感的动作,如今看在周吉平的眼中却少了几分欣赏,多了几分遗憾。
这一切都源于目恩在关键时候抛弃了自己的战友,选择了怯懦。所以尽管目恩随后做出了很多解释和表白,但无论是周吉平,还是布科与古迪里等人,都已经暗暗把目恩列为了边缘化的人物。对此,目恩心知肚明,近来他有过诸多过度的表现和举动,显然就是为了挽回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谁说我在表政变消息了我又违反了什么”周吉平接到报告赶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加雷吉的胡言乱语。周吉平淡然的看了看加雷吉上校,却被对方身上的征尘和尚在流血的伤口吸引了。
一个上校,当然没必要亲冒矢石的冲锋陷阵。但由于蒙巴顿急切的心态,加雷吉在受命突破北方军的防线时,还真就提着枪上了战场。虽然他周围卫兵云集,也根本不用他直接参加战斗,在但弹雨纷飞的战场上,还是有那么几个弹片和爆飞行的树枝伤到了他。这些伤当然不致命,但却足够让加雷吉看起来有些铁血的味道。
“目恩。”周吉平先是喝退了目恩,然后认真的看着加雷吉道:“你是个上校,应该知道自己的话代表着什么,你该为你说过的话负什么样的责任。现在蒙巴顿将军的人民军和南部联盟的人民军合同作战,两方是一家,你在这里乱说话,不是破坏双方的合作吗战争还没结束呢马苏阿里还活着呢”看到对方的样子,周吉平把加雷吉归为了猛将之流,口气里的责备与爱惜兼而有之。
战争之王第四卷血沃大陆下第一百一十五军魂之舞
“来人,给他们包扎一下伤口。”看到其他人身上多少也带着些伤痕,周吉平向身边的人命令道。
先是被目恩的匕给很丢人的制住了,加雷吉本人,包括加雷吉的手下们居然都没反应过来。等加雷吉等人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紧接着就是周吉平一通威严、又不失道理的诘问,把加雷吉问得哑口无言。可再一转眼,医护兵已经过来给他们当中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了。就算加雷吉见多识广,可还是被这突然而又迅的变化弄得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边任医护兵包扎着伤口,加雷吉的大脑总算转过来了一点。他讪讪的冲周吉平敬了个礼,很客气的问道:“您怎么在这里您没去电视台吗”加雷吉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你真没去布政变消息
“我当然应该在这里。蒙巴顿将军马上就要到了,呆会儿我们会一起布消息。记著,我们布的应该是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倡议”周吉平当然知道加雷吉心里的小九九,他加重语气说道,顺便更正了一下加雷吉刚才说错的话。
加雷吉再莽撞,再勇冠三军,也知道面前的这位土著领袖是他所不能惹的。更何况对方没有一点对双方合作不利的言行,还大度的派出人给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包扎伤口。就算刚才被年轻的目恩用匕顶在咽喉上有点丢人,可那也只能装作没事的咽下去,虽然这样暗气暗憋的滋味并不好受。
“万岁万岁万岁”
正在加雷吉不知该如何下台的时候,一串如滚雷般卷地而过的吼声吓了他一跳。不仅是他,连他的手下也被这突然暴出的喊声吓得一哆嗦,有人甚至已经本能的操起了枪。
等看明白是得胜的人民军战士正在举行即兴的庆祝仪式时,加雷吉等人马上就被人民军士兵独特的庆祝方式吸引了。
“兄弟们,团结起来向前冲”
“不惧风雨,哦无往不利,哦”
这些由部族歌曲改编而成的军歌节奏感很强,再配上部落战士传统的舞蹈动作,边唱边挥舞着手中的枪,这军歌便宛如一次默契的集体舞,呈现在众人面前。而这些刚刚经历战场生死考验的战士们,正是在用他们对生命和勇敢的理解,舞出战士最剽悍的舞姿。
本来这军歌就是根据部落庆祝胜利的歌曲改编的,当然最适合部落战士不过了。至于那些布须曼士兵,他们对这种部落舞蹈也并不陌生;而那些雨季刚开始时就加入人民军序列的北方军,其中很多人也或多或少知道这种舞蹈;即便以前不知道的,这个雨季共同在一座军营里生活、训练,也让他们熟悉、并且喜欢上了这种舞蹈。
战士们或站在敌人的工事顶上,或列队于电视台前的空场上,边唱边舞蹈,歌声中透着不屈、豪迈、狂放,与对自由和生命的热爱。不管战士们分别来自哪里,以前所受的屈辱、经历的苦难、战场的牺牲、对逝者的哀思、对未来的企盼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一切,都从他们的歌声中自然流露了再来。这歌声感动着他们自己,感动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也感动了刚刚包扎完伤口的加雷吉上校等人。
加雷吉作为有着多年行伍经验的军官,当然能从这渲泻情感的歌声中听出更深层次的东西。这歌声中蕴含着无往不胜的力量,蕴育着无所畏惧的军魂,能唱出这种歌声的部队,是不容置疑的铁军、强军。同为军人,加雷吉等人理所当然的被这歌声感染了。
“蒙塔亚,万岁人民军,万岁法林,万岁左曼,万岁”
歌罢一曲,热情不减的战士们又高呼起了口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抒他们对战友的怀念,对勇士的崇敬。
口号的前两句,加雷吉等人是清楚的,那毕竟也是他们近来为之奋斗的目标。至于法林和左曼是怎么回事,他可就一头雾水了。
加雷吉四下看了看,却现只有刚才可自己顶牛的费尔洛才算是他的老熟人。既然此时误会已经解除,加雷吉当然也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会便凑到费尔洛面前打听了起来。
“哎,费尔洛,法林是怎么回事左曼又是什么”加雷吉问道。
费尔洛看了看自己昔日的上司,也大度的没提刚才的事情,骄傲的把他知道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哦,是这样那左曼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勇士,值得佩服”军人出身的加雷吉当然知道一支军队崇尚的是什么。就在这次来之前,他还觉得这些来自部落区的盟友不过是群狡猾的鬣狗,是只会拣别人便宜的角色。如今在看到了这些士兵们的风貌,又听到了关于左曼的故事,加雷吉很快意识到自己该重新认识这支部队,重新认识自己的盟友了。
转眼间,刚刚喊完口号,仍然意犹未尽的战士们重唱起了胜利的歌曲。歌声在整座城市上空回响,震憾着所有人的灵魂,也感染着所有的人。
也许是有那么点剪不断的血缘或者基因的关系,或者是同为军人身份加雷吉和手下的战士们同样有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勇士的崇敬之情。反正就在这无休无止的歌声中,加雷吉先头部队的序列中,渐渐也有人随着这歌声舞动和哼唱了起来。
其实这一点不难理解,加雷吉的手下也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的。在这个时候,他的士兵也急需精神上的放松来缓解他们内心的紧张。而南部联盟战士们的歌声恰好与这些士兵内心的声音产生了微妙的“共振”,让他们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种类似于心理暗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