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棚中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的眼中仿佛都看到了那场战争对达蒙的伤害,谁也不想再说下去了,默然无声地散去。
篝火噼啪地燃着,战士们围着篝火抱枪环坐在地上,呼日嘎苍凉嘶哑的嗓音回响在训练场上。
在他的歌声中,飘扬着蒙古草原的蓝天白云,伴着马头琴声放牧的羊群,蒙古铁骑的猎猎旌旗
一曲停歇,战士们久久无语,在这悠远的歌声中,沉默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呼日嘎,来一个,呼日嘎,来一个。”不知过了多久,战士们再次齐声喊起。
“不唱了,我都唱几个了,累了。”这阵儿,往往是呼日嘎最牛的时候。
周吉平无法平静下来,中指在一跳一跳地疼,思絮像军营门前的雪花一般纷飞不歇
战争之王第一卷野性非洲第四十九章草鞋
月台上,呼日嘎的眼睛显得更细,宽阔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短短的头发茬下,血管一根根的凸起着。
酒,传到了呼日嘎手里,宽厚的大手有些轻微的抖。
“老平,回去好好过日子,凭你的技术”呼日嘎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回头打电话,我给你唱歌。”
一仰头,火辣辣的酒,滚过战友们的喉头,烧灼着年轻的心。
今天周吉平的祈祷所用的时间格外长,伊琳和安卡都发觉了,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感情,想着现在身处的环境,周吉平慢慢地把注意力调整到对呼吸的调整上。释迦牟尼说:生命只在呼吸间。向师傅所传的内功更是注重对呼吸的调整:讲究由粗入细,由细入微,由微入道。偈曰:一呼一吸,通乎神机,一动一静,通乎造化
“父亲不同意你加入猎队”伊琳把祖贝送来的消息,告诉刚刚练完功的周吉平。
点了点头,周吉平显得异常平静。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既然已经做好了逆来顺受的准备,接受起别人的安排来,也就顺畅多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去做,比如说养好中指的伤,比如说调整心态争取完全进入练功的心境,还有就是恭候那只豹子先生的光临。
现在周吉平有点佩服那只豹子了,它到底是怎样生存的呢如果它能捕到别的猎物,又怎么会冒险潜入部落如果它猎不到别的猎物,这几天它岂不是天天要忍受饥饿的煎熬狗队长说过:谁要是能学会象猫那样潜伏,那肯定是最合格的兵。
慢慢地,周吉平已经开始尊重起这只豹子了。不管怎么说,它都是一个值得敬畏的对手,一个充满灵性的草原生命。
跟着感觉走想着狗队长曾经说过的话,周吉平试图用冥冥中的第六感来感知那只豹的存在。以前,每逢重大变故,自己都会有一些奇怪的感应,或心惊,或心悸。如果能够更清楚地感觉到危险,而且利用起这种感觉就太好了。那种感觉,总是淡淡的,若隐若现。似乎抬手就可以抓到,但伸出手时却又发现那不过是一团空气。
不过明天,周吉平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事要做刷鞋。
周吉平在练功的时候,才弄明白白天用石头打野猪时,差点滑倒的原因,那是因为鞋子太脏,打滑才造成的。就是这一下,把自己的手指给弄伤了。
周吉平当日逃命的时候,穿的是勘探队配发的帆布胶鞋,穿这种鞋是为了防备非洲无孔不入的吸血蚊虫的。可自打逃命以来,周吉平一直穿这双鞋,连个换洗的都没有,弄得胶鞋极臭,晚上睡觉都不敢脱下来。现在就连练站桩功的时候,也感觉鞋底粘乎乎的不舒服。
第二天上午,手指受伤的周吉平巡查完营地,没有去耕地上工。告诉伊琳帮忙找个盆,他想把脚上的鞋子刷一刷。
伊琳很快为他找来了一个木桶,真是个木桶。是用一截树桩挖成的,极重,盛水也不多。在通过部落的水渠里舀了一桶水,又从床单上撕了块布条包扎了一下右手中指,周吉平开始刷鞋。谁成想,用左手搓了没几下,鞋子居然烂了,这下周吉平傻了。
原来,周吉平穿着这双鞋多次涉水,鞋还未干就又在非洲干热的土地上奔逃,冷热交替之下,帆布和胶底早就开胶了,这回一沾水,彻底报销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也象部落的人一样光着脚吗周吉平犯愁了。这些部民可是从小光脚早就习惯的,自己光脚可比不过人家。关键是等自己逃命时,光着脚遇到什么虫蛇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鞋,基本上没有利用价值了,要是把鞋底弄下来绑脚上呢不成,还是防不住蚊虫啊。嗨,对了,怎么忘了,给自己打双草鞋啊。
在周吉平的故乡,穷苦的山里人有不少是会编草鞋的,这种东西成本低,材料俯拾即是。周吉平虽然没给自己编过,但从前耳濡目染也是见过的,多少掌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