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匹快马突然从南门方向冲了过来,径直来到城墙下,骑士翻身下马奔到华雄面前,“禀将军,定襄中路军军部密令”
华雄接过密封铁盒,取出藏于内怀的钥匙打开一看,“哈哈,妙啊高将军果然智勇不凡,连这都想到了,看来匈奴人想不败都难。焦长史,高将军发出严令,要我们第一骑军暂时忍耐,配合守军114、115师做好示敌以弱的准备,然后嘿嘿嘿,哈哈哈”
焦峒听得云山雾绕,只好拿过密令仔细翻阅,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不禁拍击大腿道:“太绝了,如此一来只是,下面的部队得安抚好,决不能出纰漏。”
“这些都是小事,你立即召集统帅部配属的那几个脑瓜子特好使的评议军师,好好计划一下匈奴中计东去后的进军路线,这一次虽然不能打到匈奴王庭,但至少要灭掉它几十上百个部落。并州的煤石矿、倭岛的金银矿都等着劳工开采呢”
走在通往颖川的路上,徐庶的心绪始终未能平静下来。“这里还是记忆中的家乡吗这里还是曾经的颖川吗为何短短数月竟有如此巨大的变化”这样的疑问不断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的确,不输给幽、冀二州的宽阔道路,奔流不息的车队,整饬一新的村庄,再也看不出几经战乱的风霜。只是,曾经遍布乡间的读书声少了许多,适龄儿童都被集中到了学堂上课,由北方指派过来的教师讲解各种来自北方的新知识。偶尔路过乡学门口,看到乡学场地上奔跑锻炼的孩童,徐庶竟然有了一丝羡慕,羡慕那整洁的校服,羡慕那字迹清晰的课本,羡慕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咦敢问可是颖川人士,徐庶,徐元直”一位青年俊彦突然出现在徐庶面前惊呼道。
徐庶一怔,急忙收回乡学内的目光转向身旁,“广元贤弟你怎么”
“啊,真的是元直兄”青年俊才大喜过望,“你可让我们好找啊,自从你没了消息,州平、公威等人可是担忧不已。”
“唉,都怪庶,一心想着游历,自徐州战乱后就改为北上,结果”徐庶心情激动,他乡遇故,还是至交好友。此人在颖川、荆襄一带可是有名的青年才俊石韬,与孟建、崔州平和自己并称为“颖襄四骏”,虽然比不上荀氏一门,但也是薄有微名。
石韬拉住徐庶道:“走,前面路边有个酒家,我们到那里畅谈,好好给韬讲讲北方见闻。”
徐庶点点头,笑问:“怎么你们也对北方感兴趣”
“岂止是感兴趣州平、公威正在想尽一切方法收集北方的信息,特别是律法、政令,整日研读孜孜不倦。若不是荆州匪患日益严重,他们早就举家北迁了。还有阿,士元也去了北方,不知道元直有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什么庞士元也去了北方这倒是第一次听到,想不到名闻荆襄的凤雏终于要出世了”徐庶惊讶道,对于庞统,他所知虽然不多,却也知晓其才思敏捷,绝非普通谋士可比。得其相助,高勇只怕会更上层楼。
石韬满眼羡慕道:“士元想得开,不像我等,只想着高勇身边能人辈出,自己的学识未必够用。其实啊,不仅是州平、公威,既是我,每每研读传自北方的乡学、县学的教材书本,都倍感学海无涯,自己数年苦读,竟然比不上十几岁的孩童”
徐庶闻言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进入酒家的第一句话变成了:“伙计,二斤老白干,熏肉、卤肉尽管上,今日一醉方休”
深夜,当普通百姓纷纷熄灯入睡的时候,蓟县城北的作战部大院内依旧灯光明亮,作为北疆作战的指挥中枢,这里承载着巨大的压力,自信自强,戒骄戒躁。传令兵快速进出,丝毫看不出白天黑夜的区别。同样的,大规模采用的信鸽也成为作战部一道独特的风景。
军内文职人员几乎是三班倒,以求用最短的时间将各方送来的战报翻译、汇总、上报,经历过数次战火洗礼的军师队伍,也渐渐展现出巨大的价值。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这些提拔自基层、经过军校培养的专职军师。所有人集思广益,得出来的战术未必是最好的,但一定是风险最小的。即使诸葛亮真如史书描述的智近乎妖,也未必能在几十上百名的军师谋划中占到便宜。
“左军师,根据定襄城送来的上报判断,匈奴主力已经脱离我军斥候监控的二百里范围,具体去向不得而知。同时,高阙方向却发现匈奴斥候出没。高将军认同军师早先判断,匈奴真正的目标或许仍然是定襄。”夜已深,但是赵咨仍旧精神熠熠的守在沙盘室内。
贾诩晒然一笑,指了指仅一仗长的缩略阴山沙盘道:“声东击西之计而已,看来几年交战下来,匈奴也从咱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只不过,他们不该班门弄斧。目前来看,右匈奴裹足不前,只袭扰凉州外围;中路拿阴山防线毫无办法;东路的鲜卑明显实在保存实力,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下注,因此”
“贾公此言差矣”郭嘉穿着新配发的笔挺军装迈步走进屋内,“鲜卑未必不敢赌,这里是三江郡孙将军的急报,斥候巡视范围二百里,未曾发现鲜卑主力踪迹,孙将军怀疑其已悄然南下,目标不外乎赤峰、白峰、浩城、科伦四要塞,也不排除秘密穿插,偷袭轲最都城的可能。”
“莫护跋有如此魄力一旦匈奴败退,他鲜卑将要面独自对主公的雷霆震怒。且上述四城均有重兵驻扎,轲最都城亦驻防一个满编机步师。”贾诩凝眉道,对于孙泰的判断,尚不十分赞同。
郭嘉微微一笑,走到沙盘前,沿着第三、第五两个骑师防区的中间划了一条线,迂回半圈后扫过轲最都城,而后顺势杀奔虎威要塞“如果嘉来指挥,轲最都城不过是顺手牵羊,能抢则抢,不抢也要做出奔袭虎威要塞,兵锋指向奉天的意图,迫使草原驻军回撤,其后看准时机顺势杀一个回马枪,夺路西进,与匈奴合兵于并州北部,再决定去留。又或者埋伏于侧,静待阴山战线匈奴战败,驻防幽州草原的骑军奔袭匈奴溃兵之机,奇袭轲最都城”
“鲜卑会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赵咨诧异道,郭嘉的分析实在出乎预料。
“风险与收益并存,须知我军骑兵在草原上的速度没有鲜卑族兵快,即使准确探知鲜卑的行军路线,也未必能够将其成功拦截围歼,除非鲜卑愿意像乌桓一般与我军对攻。显然,莫护跋不会选择这条路,他只会游走袭扰,给我军造成威胁,无法及时分兵扩大击败作匈奴后的战果。而只要匈奴实力犹在,我军就难以在短期内主动北征。鲜卑最缺的就是时间”
赵咨闻言,立时倒吸凉气:“这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提高戒备,下令五座主城及其周边卫城驻军擦亮眼睛,发现鲜卑人后立即示警,然后再想办法将其留下唉,可惜啊,除非我们能够杀到鲜卑腹地,否则想要逼迫其与我军决战十分困难。现在能做的只有把篱笆扎紧,别让鲜卑浑水摸鱼”贾诩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沙盘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