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才几年啊,汉人就能铺出如此宽阔平坦的道路,还能在山肚里凿出一条隧道。可怕啊,幸好左贤王英明,及时挥军南下。否则再过三五年,咱们只怕连广宁都突破不了了”号称匈奴第一勇,被认为有勇无谋的昆狼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着实让乌洛兰吃惊不小。
看着昆狼足足半晌,才回过神道:“自高勇主政,幽州一年数变,连强大的乌桓都灰飞烟灭,左贤王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放任高勇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咱们匈奴和鲜卑都得走上乌桓的后尘。不过,如今大军连续攻克广宁、下洛,只要再拿下沮阳,一切就会反转过来”
昆狼闻言哈哈狂笑:“差不离,沮阳是幽州最后一道关口,两日之内,必夺之”
曾经在广宁城下遭到顽强阻击的乌洛兰对此一笑置之,他可不敢跟左贤王眼前的红人抬杠。
“驾”一鞭子下去,战马嘶鸣狂奔,昆狼抡起物如其名的狼牙棒,嗷嗷怪叫着冲向前去
“唉,沮阳城,会不会是另一个广宁毕竟汉人退无可退了”乌洛兰叹息一声,追了上去。
昌平城内,一匹匹快马载着传讯兵传递着各种信息,整个作战部彻夜忙碌,文职人员三班倒,负责警戒的部队也两班轮休,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决战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主公来看,代县张辽奏报,大且渠部六万余匈奴兵先后遭到徐荣、张辽阻击,斩杀超过一万八千人,另俘虏四千有余。大且渠率领残部逃向灵丘、广昌。按照时间推算,今日午时应该就能与近卫机步师相遇。乌坡急需的物资已经通过代县,预计今晚抵达乌坡。负责押送的两个龙骑师已经与城内守军取得联系,今晚午夜发动突袭,争取一举击溃围城之敌。”贾诩笑呵呵的讲述道。
“张老哥呢不会顺路追杀大且渠去了吧”
“还真让主公猜对了,张将军带着陷阵营,又拉上张辽的两个师追下去了。”
高勇挠挠头,满脸黑线道:“随它去吧,给徐荣、李蒙下令,命其休整一日后,立即返回潘县待命。左贤王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口袋,咱们封袋的绳子可得攥紧了至于张辽那里文和怎么看”
贾诩撇撇嘴道:“继续追杀,难得大且渠犯傻,岂不知向南只会死的更惨而且,随着其折损两万多兵马,所剩仅四万族兵,拼杀起来未必能是第六龙骑军的对手只不过,考虑到将来草原各方势力平衡,大且渠的命还得留着。”说到这,贾诩走到壁挂地图前,拿起笔在中部鲜卑处画了一个大圈,“慕容部落至今未出兵而随着西部鲜卑入瓮,李政所部杀入东部鲜卑腹地,整个草原将出现慕容部落一家独大的局面”
“扶植轲最部落呢”高勇想了想问道。
“积威不足。”
“好吧,给张辽下令,适当的网开一面。草原必须处于分裂之中至于张老哥,只留给他一天时间,告诉他明天午时之前,陷阵营必须出现在昌平城内”
第十卷峥嵘岁月第十章大风起兮16
第十卷峥嵘岁月第十章大风起兮16
沮阳城在冬日的暖阳下巍峨耸立,漆黑的墙面、高耸的塔楼、严阵以待的守军,还有城墙上随风飘扬的黑鹰军旗,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里将成为汉匈之间最后的战场,真正的终结之地
十年来首次进入幽州腹地的昆狼不禁面色凝重,即使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勇士,在面对横跨山谷构筑起来的城池要塞时,也一样感到人类力量的渺小。高达十丈的城墙需要仰视,密密麻麻的洞口令人恐惧。可以想象,当匈奴兵顺着云梯攀爬城墙时,面对洞口随时刺出的长矛,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相比之下,下洛城不过是乡村小镇一般。
“难怪汉人放弃下洛城,有如此坚城,谁还会为小城拼命”昆狼无奈的叹息一声,“乌洛兰,广宁之战恐怕也是同样情况吧”
乌洛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既然这样想,也就算是吧。汉人向来喜好虚实相辅,令人难以琢磨。”说着看了看沮阳城,“天色还早,要不要试探一二”
昆狼摇摇头,摆手道:“除非汉人疯了,否则绝不会放弃沮阳这等坚城。先安营扎寨,一切待左贤王到了再说。”
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白雪之上,辉映出耀眼的光芒,宽阔的谷地,耸立的山峰,蜿蜒的道路。劲风刮过,卷起枯叶纷飞,却吹散不了山谷内弥漫的紧张气氛。沮阳城上的汉军始终冷冷的注视着山谷另一头安营扎寨的匈奴兵,除了偶尔几人举着千里眼远望外,就只剩下守军按时换岗的口令步伐。
四十里外的山路上,左贤王虚连鞮与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并肩而行,一路畅谈渴饮豪爽非凡。几人旁边,匈奴、鲜卑联军行进在平坦的官道上,一边对汉人的丰功伟绩啧啧称奇,一边幻想着大肆掳掠,贪婪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人注意到一路走来,两侧山坡上的巨石、树木少了很多,且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够发觉,一些山腰附近的积雪隐约着与附近不同
就在左贤王顺利进军之时,左谷蠡王大且渠的日子可就凄惨许多。逃了大半夜,总算在午夜时分找了个看似安全地方匆匆扎寨休息,可谁想天还没亮,整个营寨就炸了窝,当大且渠跑出毡帐,只看到四周一片火光,手下部落族兵乱跑乱撞,隐约可闻汉军赖以行动的号声,而最令人惊恐的则是天空中不断传来的“嗖嗖”声响,那是汉军独有的神臂弩弩箭的声音
“亲兵,快吹号并通知各万夫长、千夫长整理族兵,收拢不利者定斩不饶”大且渠愤怒的咆哮起来,他想不明白,营寨周围的汉军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绝不会是追击的骑军
很快,随着各级弹压,匈奴营寨逐渐恢复了秩序,除了火光依旧,再也没有了初时的混乱。然而,这段时间内,汉军的袭扰也没了踪影。
大且渠一脸寒霜的巡视营垒,喝斥怒骂从未停歇。尤其是得知值夜族兵擅离职守才给汉军偷袭的机会后,毫不留情的砍了近三十个人的脑袋。
“谷蠡王,汉军的确是从南边杀过来的,大约八九百骑冲入营寨放火砍杀,搅乱之后便迅速撤走,只让外面弓弩射杀。因为一片漆黑,害怕汉军埋伏,附近千夫长只得命令严守营寨。”
“哼天黑就不打仗了”大且渠怒气未消,仰头看了看墨蓝色的天空,“那几个千夫长每人五十皮鞭。再派出斥候仔细探查,汉军一定走不远,追上去,杀光他们”
“那后面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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