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下来,倒把贾诩吃惊不小,看向张绣的目光中明显多了几分好奇。
赵咨微微欠身,在贾诩地暗示下发问道:“既如此,当初为何抛下皇上、朝廷独自开出武关。致使皇上、朝廷惨遭李、郭二人兵荒之灾若以此评判,吾主高将军岂不成了大圣人”
“这时也势也”张绣略微尴尬一下,却很快找到说辞:“即便家父率部曲与郭、李反目,也只能落得兵败身死的下场,不但救不出皇上,还会把这一份希望葬送进去。故此,经过慎重考量,家父毅然引军南下。夺下宛城,希望仔细经营,以图有朝一日奉迎皇上、朝廷”
“哈哈哈的确忠心可嘉啊”赵咨大笑,可嘲讽的意味不言自明。
张绣面不改色,继续侃侃而谈道:“近闻高将军欲挥军南下,家父诚惶诚恐。不知何处冒犯朝廷,引来如此兵灾之祸若有,请将军告知,家父必将尽力悔改。若师出无名,即便拼至最后一人,宛城数万儿郎也绝不会卑躬屈膝”
“啪啪啪”听到一番刚柔并济的讲演,高勇不禁拍手赞叹,心中愈发对张绣高看几分。“据闻张特使善使一杆虎头金枪,百鸟朝凰枪更是威震西域”听到高勇讲述自己,张绣悄然挺起胸膛。谁知高勇突然话锋一转叹口气道:“可惜。翼德不在左近。否则真希望看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
“可是当年虎牢关前独战吕布的猛张飞”张绣吃惊道。
“除了翼德还有何人不过典韦、许褚也与之相当,不知张特使能否多停留几日”高勇顾左右而言他。明摆着不吊张绣,一番狠话白说了
但临行前张济一再叮嘱,此战能免则免,任谁都清楚,与高勇硬拼只有惨死地下场。“高将军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呢为何攻打宛县”不知怎地,面对高勇时,张绣突然发觉自己难以镇定下来,仿佛自己的思想举动都被其掌握一般的难受。
“放肆”许久不开口的贾诩突然大喝一声,门外随即冲进八名甲士。
挥手示意甲士退出后,高勇上下打量张绣道:“我不大喜欢兜圈子,说话也很直接。其实啊,宛城在我看来可打可不打,反正麾下几十万将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拉出来锻炼一番,你说呢”
张绣一怔,死盯高勇片刻,言道:“请将军示下,究竟如何方能免去这场刀兵之灾”
高勇微微一笑:“宛城自袁术攻打后,虽有刘表暗中资助,却始终未能恢复元气,这一点相信我并不比你知道得少,甚至于此时宛城有多少兵马、驻扎何地,乃至张济说过的话,我都能够一清二楚呵呵,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没必要骗你的。而实际上,留下你们对我来说也不算坏,只是你们与刘表走的太近了,让我很不放心”
张绣没有错过一个字,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双眼圆睁,却很快变成笑容,“原来如此此事无须将军担心,只要朝廷下令,家父必将无条件遵从”
“朝廷不会下令更不会有圣旨,如果说有地话,就只有本将军的一句话而已”高勇笑望张绣,观察其反应。
沉默,张秀面无表情的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抬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先人曰:良禽择木而栖绣愿代家父与将军盟约,仿吕布例,为将军南部屏障,阻挡荆州侵扰”
贾诩笑了,“你们父子就不怕与虎谋皮”
张绣嘿嘿道:“家父以及在下都相信贾军师的为人。更相信高将军地信誉”
高勇收起笑容,转而严肃道:“倘若有朝一日本将军欲挥军南下呢”
张绣起身施礼:“愿立誓书,为将军先锋”
“很好,本将军可就拭目以待了噢,对了,不要忘记一件事,宛城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将军的掌握之中。不要妄图欺骗,否则”高勇微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望张绣离去。高勇问贾诩道:“文和,其言有几分可信想张济不会轻易放弃刘表,而刘表也不想北面屏障丢失。”
贾诩捋了捋自己辛苦滋养起来地一撮小胡子,意味深长道:“无非左右逢源两不得罪而已。不过,张济居然有如此魄力,竟在刘表之前表明态度,耐人寻味啊”
“主公。襄阳细作密报。”赵咨送走张绣仅片刻即行返回。
“何事”
赵咨道:“荆州增兵新野同时,襄阳州府官吏隐有消息透出,刘表似乎正在与曹操接触,意图不明。”
“可曾查明所派何人”贾诩问道。
赵咨仔细察看,很快回道:“蔡瑁部将张允,兵力五千,均为州府劲卒”
“蔡瑁的人”高勇愣了一下,脑子里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何如此安排。
贾诩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新野、穰县一带已经驻扎有文聘部两万部曲和吕公、刘磐各一万兵马,刘表还要增兵,难道害怕主公南下还是说其已经觉察到张济异动”
高勇捉摸片刻,没有理出头绪,遂道:“立刻准备一份荆州兵力情况说明,要尽可能详尽。特别是荆州南部四郡,我要看看刘表在荆北集中十余万兵马究竟是何打算他就不怕南部四郡动乱”
“主公,还记得去年传闻荆州、交州秘密结盟的消息吗或许是真地也说不定。”贾诩推断道,“否则刘表何故致南部四郡安危于不顾,调集重兵北上”
“唉,荆州刘表大兵北上,益州刘焉蠢蠢欲动,徐州刘备暗中扩军,扬州刘繇又开始打起自己的算盘,呵呵”高勇无奈苦笑:“老刘家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地灯啊”
贾诩闻言指了指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