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他竟是来到了大江之畔,江上波涛滚滚,江水依旧向东流逝,一去不返,然而此时的江面上却是再无任何一艘渡船或是渔船存在,因为不远处,便是两军三三对持的水寨,现下虽是暂时并无战事,但又有谁敢在这种情况行船。
天色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沉浸在紧张气氛中许久的大江似乎也慢慢的进入沉眠,唯有无数幽暗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在轻轻的诉说着什么,在这寂静之中,似在哭泣,又似低笑,抑或是江水之声,让人听不真切,只觉得心中有些发冷。
江面之上,还飘着淡淡的薄雾,如轻烟一般在黑暗与阴影中,飘过来荡过去,变幻着各种形状。
一处渡口,这渡口虽大,但此时却早已是荒芜破败。南宫夏蹲在这渡口之处,他凝视着的滚滚江水,江水流下,其中却有几片红绸漂下,南宫夏双眼看着这片红绸,却是感觉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熟悉。
只是此物在何处见过,他却是从未想过。他抓起红绸便踏水向前而去,其速度之快,却是只余下别人看不清的残影。不需多久,他便已来到对岸一处无名小丘之上,小丘上多是一些野生枫树,从天空看下如红云一般,自是十分美丽。
然而枫林中打斗的双方却是破坏了枫林的美意。原来打斗双方正是长生堂与血灵宗,而血灵宗为首的,正是南宫夏于血灵宗的师姐姜蕴芝。
南宫夏并未多想,他便已取出自己的阴阳易加入了战团,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再用含光剑,毕竟他还未忘记曾经的那个誓言。
然而当南宫夏将阴阳易的黑白子撒出之后,那些黑白子竟是直接落地,无论南宫夏如何用棋盘去试,那些黑白子除了会凭借自身的灵力飞回棋盒之外,竟是再无其他反应。
姜蕴等三人见到有人相助,他们自是高兴,但当见到对方的法器竟是没有任何反应时,他们心中自是奇怪,要知南宫夏作为血灵宗宗主弟子,其修为又怎么会是如此模样。
正在此时,一位长生堂修士见到有人来此,他便执刀向南宫夏劈来,刀风阵阵,夹带着丝丝寒意,其间竟似还有阵阵森森的鬼泣之声,让人闻之一阵心寒。这修士的修为竟然也是极高。
“小心,莫要大意,他们很强的。”姜蕴芝道,见南宫夏没有用剑,她心中自是一阵担忧。
南宫夏见刀锋已至,他便以阴阳易的棋盘向上架去,刀锋劈在了棋盘之上,棋盘上便有一阵黑白灵力阻挡了刀锋的下落,然后这阴阳易毕竟无法从南宫夏身上获取足够的灵力,以至于阴阳易本身的灵力不能支持多久便已被击飞开去。
此时那刀锋已然向下落下,南宫夏心中却是燃起了阵阵怒意,这怒意越来越盛,很快便已吞没了南宫夏所有的理智,更让他的双眼都泛起了一种妖异的红色,唇间也有一种极为诡异而又残忍的笑意。
道家修行极为忌讳这种情形,这种情形在道家看来便已是入魔之象。南宫夏修行许久,其心境修为自是不低,他又怎么分如此容易出现了如此情况,他明明以为上次自己失去理智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可是现在
此时他的心智很快便已被愤怒所取代,哪有可能再去想这些问题。
此时为何不能动用阴阳易,南宫夏更是无心去想,他此时只想取出含光剑,然后借用含光剑之力来给对方致命一击,来将对方撕得粉碎。
哪怕是需要自己永堕阿鼻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森森戾气,自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竟是让在场之人都感觉到了几分寒意。现下这种情况,是否是因为如上次一般受到含光剑影响嘛,只是,此次含光剑还未取出,这戾气也非来自于含光剑上。
那,究竟是为何如此。
196红袖溅血何徨徨
皓月已过中天,横贯苍穹的星汉也已渐渐西斜,朗月照耀之下,群星却是显得有几分暗淡,在此时的薄云之下更是闪烁不清。只是此时那轮明月似乎也显现出了几分妖异的红色,让整个苍穹都给人一种想要择人而噬的寒意。
此时已是后半夜。晚风习习,却未能吹散江面上那朦胧的雾气,江水东逝,映射着两岸点点的光芒,光芒在薄雾之中明明暗暗,却是给人一种有别于凡世神秘的美丽。然而这种美丽却是夹杂着森森杀阀之意,自是让见到他的人感觉到了阵阵的心寒。
江畔一处被废弃不久的渡口之上,渡口微显破败与苍凉,战乱一起,哪还会有人在战场附近行船,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正是此时,有五人站在这被废弃不久的渡口之上,他们凝神望向东南方向,久久不语,不知何时起,才听到一声轻叹,只闻其中一人说道:“如此,菡儿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菡便是那姜蕴芝的本名,而说话之人,正是她的父亲,也就是血灵宗宗主兢耀。
“宗主放心,女公子聪慧,自是知道进退之道。况且此事由白虎堂堂主悉心策划,应当不会有事的。”河魂道,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是没有任何把握,毕竟此事虽是由白虎堂堂主悉心策划,但实施之人却还是喋血盟的死敌,也便是盘踞江北的长生堂修士。
“可是门下另外两个弟子却要就此放弃了。”兢耀道,血灵宗门下弟子培养不易,而此时损失的二人,却还是血灵宗后辈中最具有潜质的弟子之一。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为此事献身,他二人也应安息了。”河魂道,两个门下弟子的命运在如此轻易之间便被定了下来。
“嗯。”兢耀点了点头也不再谈论此事,作为血灵宗宗主,又是喋血盟盟主,他自然是深知取舍之道,他转过身来望向江北方向,然后才又开口道,“其他五派,可是联系的如何了。”
“禀宗主,其他几派均表示会以本门大业为重,均会在计划间期前来援助。”说话的,更是玄武堂堂主王千华,他与青龙堂堂主陆平则分别联系其他五派的。其实这个问题兢耀已经问过,此时再问一次,也只是因为事关重大,他不得不万分小心而已。
“朱雀堂堂主现在可有消息。”兢耀道,轻风扶过,却让他感觉到了几分湿气,他伸手理了一理鬓角,将发际的湿气拭去。
“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曾也问过吕玉笙,自从唐蔽瑕进入长生堂主殿之后,他二人便也没有了任何联系。”河魂道。他口中的吕玉笙便是白虎堂堂主,而唐蔽瑕则是朱雀堂堂主。他二人多年前便已潜入了长生堂中,以为以后反攻作为伏笔,只是多年已过,唐蔽瑕却是再无任何消息。
“他们,也是到了应撤回来的时候了。”兢耀道道,此时他看着茫茫江面,然后开口道,“现在,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