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大人。”金友山心一横,扯着闵尚道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在入水之前,他还依稀听到了闵尚道绝望的呐喊,“本人我不会水,救命啊”
“原来海战是这么打的啊,难怪谢兄弟你说技术含量很高呢。”江彬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啧啧有声的赞叹道。
事隔一个多月,刀疤脸的头上已经没那么光了,谢宏特意帮他搞了一个小平头,配上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更像后世的不良分子了。
“谢兄弟,你和曾大哥弄出来的那东西到底是啥怎么那么邪性啊居然用水都扑不灭。”马昂的脸色却有些发白。
他原本没怎么把霹雳炮当回事儿,这东西的威力实在太小了,尤其当他看到板屋船之后,情绪更是一落千丈,用霹雳炮砸那种跟海上城堡一样的船就算砸上一年半载的,都未必能砸沉一艘,难不成是打算直接砸人么
可没想到,一轮试射之后,各船都是换上了所谓的秘密武器,而这武器的威力也超出了马昂的想象,用水扑不灭的火,这东西在海上简直无敌啊
难怪曾大哥临行前一再嘱咐要小心保管呢。
想到船舱中还装着不少这种东西,马昂的心里很是没底,连那么大的板屋船都是一转眼就变成了大火炬,自家这小船要是烧起来,怕是连逃命都来不及了。
“这个叫燃烧弹,里面加了一种叫做磷的东西”谢宏嘿嘿一笑,解释道:“霹雳炮完全是为了这东西服务的,所以不要求威力,只要求精准度和射程,只要打中了目标就能发挥威力,是海战的不二利器。”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燃烧弹里的成分是红磷,而不是更厉害的白磷,要是那个的话嘿嘿,不过那玩意还做不出来,而且也不好保存,现在这个已经足够了。”
炼制白磷需要一千六百度的高温,如今的高炉还真就炼制不出来,其实也没必要,只要能把火点起来,水浇不灭就行了,远远用不到白磷那种威力。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东西一直放在船上,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马昂又问。
“不要紧,只要妥善保管好就行,咱们的东海攻略,靠的就是这东西,还是放在船上最为稳妥。”以高速保持机动,再用燃烧弹作为攻坚武器,这就是谢宏制造飞轮战舰,进行海战的整体构思。
以目前的战况来说,这个战略是成功的,看着正熊熊燃烧的十一把大火炬,谢宏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战果,也不枉了他一番冥思苦想了。
“某还以为有一番好杀呢,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海战还真是没意思。”眼见已经大胜,连刀都没挥上一下的刀疤脸觉得有些无趣。
“江大哥,你不是带人去踩飞轮了吗这已经帮了很大忙了,要不是你们速度还真就未必有这么快。”带上江彬他们,为的主要是登陆战,不过在海战的时候他们倒也有发挥作用的地方。
普通水手的水性比江彬他们强,可单说力量,尤其是爆发力,那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了。有江彬等人踩踏飞轮驱动船只,爆发出来的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上三成。
“马兄,喊话招降吧,让那些大船转向,往青山岛行进,小船救人,随后跟上咱们分成两队押送,若有不听号令的,那些个大火把就是榜样。”
此时朝鲜水军已经完全崩溃了,板屋船上的水手都拼命划着桨,方向却调转了过来,从追击海盗,变成了逃离海盗。
只不过那船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水手们与其说是在逃命,还不如说是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在周围逡巡的飞轮战舰,心里都做好了打算,一旦对方再次使用鬼火,立刻就扔下船桨跳海。
舰队中的剑船也都被震慑住了,散乱着四下乱逃,再没了蜂拥而上的勇气。
号称史上最强的板屋船,和更上一层楼的龟甲船都已经完蛋了,凭自己驾驭的这些小舢板又能如何还是逃命要紧。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宏发出了招降的命令,朝鲜舰队中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一丝不苟的执行起敌人的命令来,甚至还有不少水兵做了点额外的动作,比如把武器扔到海里什么的。
宣示完纳降的命令之后,马昂转过头对谢宏问道:“去青山岛做什么咱们不是应该回济州岛么而且,收这些俘虏是做什么用难不成也要运回旅顺”
“人力资源是最宝贵的,哪怕是朝鲜人也一样,马兄,你就看着吧,哈哈。”谢宏嘴角一挑,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似答非答的说道。
正文第446章全罗道惨案
第446章全罗道惨案
汉阳。
说起来,朝鲜的王宫虽然在本国算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可不论建筑水准还是占地面积,都是远远没法和北京的紫禁城相比的。
严格来说,这里顶多也就相当于大明的一些富户的豪宅,只是因为被赋予了王宫的意义,再加上所处之地是朝鲜,这才显出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意。
这一天,昌德宫内的气氛显得尤为凝重,外间伺候的宫女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到了宫里议事的那些位大人,以招致横祸。
其实昌德宫里面的人并不多,加上朝鲜国王李懌,一共也就五个个人而已,不过,这五个人却是朝鲜权力的最高象征。
除了李懌,议政府的三位大佬,领议政以及左右议政都在这里,李懌高坐在上,几个议政分别跪坐在两旁,殿中央站着一人,正面露哀色的说着什么。
“金判书,大明皇帝陛下当真是这么说的”汇报结束后,殿中沉默了片刻,然后跪坐在李懌右手边的一个老者开口问道。
“右议政大人,这样的大事,下官执掌礼曹,又怎么敢做虚言平安北道的金府尹私自出使虽然有些僭越,可也是因为事情太过耸人听闻,不及回报的缘故下官已经详细向他问询过了,一点细节也不曾遗漏。”
朝鲜也有跟六部差不多的六曹,曹中的一把手称判书,这个做汇报的金判书,就是朝鲜礼曹的长官了,而他汇报的大事,正是在太和殿上发生的那一幕。
“难道大明的国策要变了,可是”尽管知道金判书和平安北道的那个府尹是亲族,对方也有替人开脱之意,不过右议政却也无暇顾及,毕竟刚刚听到的这条消息太过骇人,他满心都是惊骇,又哪有空闲却想其他的。
左右议政相当于大明的次辅,也都是深谙政治的老油条,哪里会不知道太和殿那一幕的深远影响
“大明乃是圣人之邦,满朝皆是学识高深的大儒,国策又岂能朝令夕改,单凭皇帝陛下的命令就那也太荒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