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兰怒道:“哪个拐子敢拐本姑娘哪个强盗敢惹本姑娘我懒得听你们胡扯,自去醉香楼等你们来”
赵五笑道:“哎呀我的樊姑娘,你走反了,照你这么走下去,何日才能到还是跟我来吧”
说罢抢上前去,也不看樊若兰的脸色,依旧将她的素手牵了,樊若兰却不挣扎,由他牵了往留园就走,汤林嬉嬉笑着,带了几个泼皮跟在后面。
几个人刚转过街角,迎面飞奔来一行人,和赵五撞了个满怀,赵五大喝道:“老子操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定晴一看,却是龙老先生,忙上前将他扶起来,笑道:“小可莽撞,老先生莫怪”
龙老先生带着三四个伙计,跑的气喘吁吁,见是赵五,也不说话,只把双手直摇,又要往前跑,樊若兰一把拉住他道:“老先生何事如此慌张”
赵五也笑道:“是啊能让龙老先生慌成这样的,定是大事,不如说与我听听罢”
龙老先生喘气道:“这事你们可管不了,快放我过去我家确有急事”
赵五笑道:“不会是走了水吧”
龙老先生急道:“不是走水,不是走水,这事和你说了,也是没用
赵五笑道:“说说看吗兴许我能管得了呢”
一个泼皮飞奔而来,道:“大哥东厂的二十几名探子,竟然忽然跑到碧罗山的龙家附近埋伏,寻机强抢了龙姑娘”
赵五惊道:“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我”
那小泼皮喘气道:“我们以为那些探子,总要挨到天黑才敢动爪子的,怎知他们胆大妄为,大白天就敢强抢良家女子,兄弟们方才赌了一把钱,出来看时,东厂的狗们已经得手了。龙家的少爷带着家人,拼命在追哩我们找大哥,也是找了几条街了,方才找到我们的人一刻也不停的在盯着,随时叫人禀报大哥”
赵五恨道:“该死的鹰爪,汤林你去找到牛展等人,叫牛展、王富两个带两百名兄弟,盯死虎丘那边的日本人,不要让他们趁乱跑了你带人拿了家伙,一路跟上我却叫张杆,多带兄弟去把东厂在姑苏的窝给老子端了,搜得银钱,兄弟们也好过活“汤林道:“是”
转身就走。
赵五对口瞪口呆的龙老先生说道:“龙老先生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去了也没用,还是让我们来,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就是”
龙济世恭手道:“哥儿他们可是东厂的密探啊拦劫东厂密探,形同造反,这事你可要想好了莫要为了小老儿,误了你的身家性命”
赵五笑道:“我知道老子贱命一条,怕什么东厂西厂的,老先生不要跟着我们,我怕到时候杀将起来,照顾不到你你在此地等候,救到龙姑娘,我立即将她送来就是”
龙济世道:“若救得小女,老夫感激不尽”
赵五笑道:“我们兄弟,终日里打架惹事,还赖着老先生许多汤药钱哩老先生不必再客气了,我们走了”
拉起樊若兰,转身就走,不多时,汤林带了百十人,从后面追上来,递给赵五一把单刀,樊若兰也接过一对白蜡杆的寻常双枪,一路上,打探消息的混混不断把东厂的行踪报与赵五知道。
第十七章虎口夺美
赵五听东厂的去向,竟然是往姑苏守备大人何义的驻军地,姑苏有三千阳澄军,作战能力不怎么样,许多守备军士,连一石的弓都拉不开,但到底人多势众,赵五此时并不想和正规军队发生冲突。
一拉樊若兰的手,对汤林道:“我和樊姑娘先去,在半路上劫住他们,你带着兄弟们随后赶来”
樊若兰笑道:“五哥正好我们比比轻身功夫”
赵五笑道:“比就比若不彻底将你治服,你这只雌老虎,日后怎肯乖乖的做我的婆娘”
樊若兰嗔道:“满嘴的胡说八道再要这样,人家以后都不理你”
两人撒开腿就跑,也不顾是点大白天,窜墙上屋,只挑直线飞奔,有如电逝星疾,快若轻风。
姑苏都头吴关偶一抬头,惊道:“那两人是谁”
有差人认得,惊道:“那定是赵五爷那个大泼皮,我们可惹不起,只当没看见就是”
吴关道:“不行我们得跟去看看,若果是他们做了什么大案,我们又拿他们不住,等不到老爷问,我们带了家小也跑了吧去投天荡山罗延庆,也做强盗去这姑苏的都头,实在不好干啊”
身边的几个差人一齐点头道:“头说的是”
远远的看见汤林带了一群人也跟了过来,一名差人喝道:“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去”
汤林边跑边骂道:“你们做死了不成敢管老子的闲事,快闪来,走得迟了,别怪老子不客气”
吴关道:“只是问一下而已,不敢管各位英雄的大事”
汤林道:“东厂的狗抓了龙老先生的女儿,我们赶去救人,别挡路,让开”
带着一百多名泼皮风似的就冲了过去
沿途的百姓一齐骂起东厂来,纷纷让开道路,一名老妇人一把拉住一名泼皮道:“哥儿我家的小孙女,也叫东厂的人给抢了去,烦请哥儿也救她一救,老妇愿把全部积蓄,送与哥儿”
东厂档头孔商,全身黑色劲装,黑色的抓地虎快靴,斜插狭锋单刀,带着二十二名东厂高手,骑在快马上狂奔,胸前的怀中,抱着被点了穴道的龙姑娘。
他们一行人,本想在夜间动手,可是发现近日来,竟然被不明身份的人不断跟踪,有胆子掳东厂虎须的,不是内厂,就是西厂,内厂的可能性大些,若是被内厂的人抓了龙姑娘献给皇上,那国舅薛政龙许给他们的两千两黄金,就全泡汤了。
所谓“出奇不意”孔商大胆的就在大白天,暗令早已伏在龙家的卧底,引了龙晶雪出来,抓了就走,只要顺利跑到姑苏守备何义的驻地,就算没事了,姑苏守备何义,可是薛家保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