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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向那五千步卒看去,都想弄清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昂然面对来自于骑兵的冲击

骑队旋风般冲来,裹挟着的大团尘土从前到后,有如一道土墙般把那五千人一口吞噬进去,当马蹄声彻底消失,尘土也才渐渐消散,只见每一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可令人惊骇的是,队形居然没散,也没有人倒在地上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蜂涌而起,卫风却挥了挥手,让那五千军卒去一旁休息,又向邓逸唤道:“邓将军,要不要试一试骑兵骑术精湛,绝不会发生意外,请不用担心”

邓逸顿时陷入了为难当中,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练胆,更是一次冒险,假如卫风心生歹念,他与麾下的五千军卒连逃都没法逃,尽管这不大可能,但人都不会无瑞的把命运交给别人,生死不由自已掌控也是一种恐惧

甚至他一瞬间都冒出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最有可能的便是卫风是不是要借这机会来考验他的忠心其实卫风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让交州军练练胆而已

也不能怪邓勉这么想,毕竟人心是最复杂的,即使是对卫风忠心耿耿的亲卫,又怎么可能不揣着点私心呢

卫风既没有解放全人类的远大理想,也没有邪门外道的盅惑人心手段,别人为他卖命,固然与他的人格魅力分不开,另一部分,则是通过追随他来求取一个美好的未来

万般念头一闪即逝,邓逸明白自已势必不能回绝,索性豁出去,咬咬牙道:“末将正有此意”

卫风以平平淡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道:“邓将军,请于一刻之内列好阵形”

邓逸下定了决心,但交州军卒显然是不大乐意,虽说没人敢起哄喧闹,却畏畏缩缩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卫风也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邓逸,邓逸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连忙催促道:“人家敢为何你们就不敢以往浴血奋战的勇气都上哪去了别他娘的丢人现眼,否则军法处置,快去”

交州军被强令站在了广场上,也间隔五步列成了松散队形,与广州军不同,他们是第一次面对骑兵冲击,如果出于本能四散而逃,反而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伤亡,要知道,骑兵冲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停的,所以每四个人都用绳索把腿和胳膊绑在了一起,邓逸为了表示与部下同生共死,领头站在了阵前

不多时,马蹄声再次响起,旁观与亲身体验绝对是不同的感受,眼见密密麻麻的骑队迎面冲来,邓逸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飞奔,还是花了好大的毅力才勉强没让腿动,接下来,则是睁不睁眼睛的问题,好比现代人玩蹦极,玩多了,自然而然会练出胆量,可以从容观察那急速掠过的风景,但第一次跳,没几个人敢睁着眼睛往下跳

邓逸一开始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又觉得闭眼是一种逃避行为,于是凭着莫大的毅力强行睁开,恰见成群结队的骑兵一掠而过,还有被映的雪亮的马刀,这一刻,他的识海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是在心里狂呼:来吧,老子不怕你们

虽然邓逸很想从头到尾都睁着眼睛,可没多久还是闭上了,骑队带来的沙尘迷眼睛啊,这也恰恰给他找到了闭眼的借口。

其实站在局外的角度观察,骑兵冲击的速度要比第一波明显慢了少许,而且卫风平日训练也不是这么训的,而是循序渐进,一开始是百人左右的规模相隔十步,在骑兵克服了恐惧之后才慢慢才往上提升,因此这不止是训练步卒的过程,同时也是对骑兵的考验。

当马蹄声渐渐远去,邓逸睁开眼回望已军时,不禁又羞又怒,交州军卒大多都瘫倒在了地上呢,还亏得拿绳索把四人一捆,要不然,地面就该是一堆堆的肉泥了,不多的仍能站立的军士,基本上面如土色,既使没倒,也和倒地差不多了。

“废物都给老子站好”邓逸忍不住的大怒广州军面对骑兵冲击若无其事,可自已的军卒,也太差劲了啊,男人最丢脸的地方,不是能力不足,这不能强求,人的天赋有高有低,而是没种,没种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便是没胆

自己带的兵竟然是一群没种的怂货,这让邓逸情何以堪啊

“诶”卫风却走过来摆了摆手:“邓将军不必发怒,他们只是第一次,以后适应了会慢慢好起来,想当初,本将带的兵也不比他们好上多少,胆气不是热血,需要花时间锤炼,急不得行了,上午的训练暂告一段落,大伙儿都休息下,下午去军营操演战阵,这可是本将的独门法宝,不能随便让人看了。”

卫风打算教给邓逸的正是鸳鸯阵,鸳鸯阵对付训练有素的北府军或北方胡骑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可这种阵法,恰恰是乌合之众的克星,比如倭人、林邑、俚僚,与各路农民起义军。

得了卫风的开解,邓逸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又喝道:“还不快把绳索解了都给老子起来”

系绳子容易解绳子难,何况又是受了惊吓手脚酸软,交州军卒们正费力的解着,尤利乌斯已大大冽冽的走上前,也不施礼,操着更加生涩难懂的腔调说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您的练兵方法独具一格,您的士兵也勇敢,我们日耳曼人向勇士表达敬意的方式便是击败他,所以,我向您发起挑战”

尤利乌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卫风也是配合他的神色才摸清了他的来意,不由问道:“你打算如何挑战”

尤利乌斯傲然道:“军团作战讲究的是战阵配合,我们日耳曼人出两百人,将军您也出两百人,一决胜负”

卫风原以为尤利乌斯是向自已挑战,因为也没放在心上,在这世界单打独斗他不惧任何人,而群战又有不同,卫风的脸面立时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日耳曼人论起身高普遍不如晋人,却粗壮,来自北欧的大块头们又以牛肉、鲸鱼为主食,想不壮都不行

在卫风的认知中,雇佣军的战斗力并未逊于正规军,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雇佣军为了钱而战,执着而又勇敢,残酷的生存环境加大了优胜劣汰的力度,只有残忍、血腥、狡滑、强壮的雇佣军才可以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而且长期的生死搏杀,也带给了雇佣军丰富的作战经验,对于雇佣军,不能当人来看待,他们只是一具精密的杀人机器,既使以卫风都不敢有任何轻视

卫风还在沉吟当中,尤利乌斯又不耐烦道:“将军,您干嘛不回答我您是胆怯了还是瞧不起我们目耳曼人”

“大胆蛮夷,莫非你找死”邓逸的喝骂刚刚脱口,卫风已挥了挥手,一口应道:“好,我也想见识下日耳曼人的厉害之处,只是交战之中难免会有死伤,出了人命又该如何”

尤利乌斯哈哈大笑道:“我们日耳曼人都是不怕死的勇士,死在你们塞里斯人的手上,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我担心的是将军您的人被我们日耳曼人杀死,您会不会恼羞成怒”

卫风淡淡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本将没有那么小心眼,你现在去叫人罢,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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