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才被埋没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莫要存了轻视之心。”
“请太王放心”众将轰然应诺,高武又道:“太王,末将愿上前问他一问。”
高谈德挥了挥手:“去吧,晋人以弓弩见长,听说他有床弩能射三百来步,莫要靠的太近”
“多谢太王提醒”高武施了一礼,唤上十余名亲随,策马缓缓向前驰去。
高谈德在打量着晋军营寨,卫风等人也在打量着高句丽军,这是辽东除燕国之外的最强军事力量,但真见着,凡是去年随卫风出使过燕国的均生出了种差之甚远的感觉。
燕国面对魏国节节败退并不是军事力量虚弱,而是内部,权贵之间相互残杀,力量在内耗中损失殆尽,这才给了拓跋氏步步壮大的机会,但燕军的军容、风貌还是非常齐整的。
高句丽军则服色杂驳,他虽然也有五千骑,可这五千骑披甲的远不到一半,而步卒显得更为混乱,往往一个队列中,有人披有人不披,这充分说明,甲胄的来源全靠作战剿获,谁抢到就是谁的,军中缺乏统一调度分配。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高句丽并没有完全走出氏族部落形态,大件值钱物品或者名门美女也许只由权贵专享,但一般物品,包括兵甲,谁抢到就是谁的,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上交再分配制度。
对于高句丽军,卫风只大略扫了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居于队前的一名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满面自信,目中有神,凭着直觉可以猜出,这理该是高句丽之主高谈德。
“将军,有人上来了”王道怜突然小声提醒。
卫风点了点头:“定是来打探虚实的,刚好看看高谈德究竟意欲何为。”
对面从阵中驰出的十余骑正是以高武为首,约在两百余步外勒马止住,高武放声唤道:“我乃高句丽永乐太王麾下平北将军高武,对面可是北府军”
“呃”卫风颇为哭笑不得,孙恩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高句丽也把自已当作北府军,难道朝庭军容齐整的只有北府军一家北府军的名头果然不小啊
刚要挑明身份,一个念头却冒了上来,卫风随即大言不惭道:“正是”
“不要脸”刘兴男小声嘀咕了句。
卫风全当没听着,只是看向前方。
高武又问道:“请问贵部是北府哪位将军麾下”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刘娇,便大声应道:“本将卫风,乃参辅国将军都督军府军事、建武将军、句章太守刘裕妹夫”
“无耻见人家人多势众,自已不敢亮名号吗竟然扯起了父亲的虎皮”刘兴男作出了呕吐的表情,不满的狠狠瞪了眼卫风。
刘娇顿时又羞又喜,这还是卫风第一次挑明与自已的关系呢,不禁低头摆弄起了衣角。
陈少女也扯了扯刘兴男,解释道:“兴男,高句丽突如其来,而将军目地只是为了逼迫新罗王上贡,暂时没有与高句丽作战的需要,如果能凭着北府军的名头使高句丽不战而退,岂不是胜过双方不明不白的拼死搏杀何况将军并没说错呢,他不正是你父亲的妹夫吗都姻亲关系了,借用下名头又有何妨”
“噢”刘兴男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妥当,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而对面的高武问清了卫风的身份之后,竟陷入了为难当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卫风交流了,毕竟他摸不透高谈德的心思,是战还是和,立场站定了才能决定接下来的交谈内容。
高武不由向回看去,高谈德略一沉吟,便领上数百亲随,策马驰了上前。
趁着暂时冷场,王道怜小声问道:“将军,您借用北府军的名头是没错,只是还如何让新罗上贡总不能再改口罢”
刘兴男抢过来,兴灾乐祸的轻笑道:“那就送往句章吧,刚好将军还没下聘呢,拿这八十船的贡品作为迎娶姑母的聘礼,父亲肯定会欢喜的”
“兴男,休要胡闹”刘娇立刻喝止,只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卫风,作为女人,虽然是作妾,也尽管刘娇清楚这八十船的贡品与聘礼不能混为一谈,但总希望风风光光入了他卫家的门,也希望卫风能对兄嫂有所表示,而不是如普通的妾氏,趁着黑夜被一匹小毛驴从偏门驮进去。
孰不料,卫风冷冷笑道:“贡他娘金楼寒既然敢阴老子,那今日之事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咱们不敌高句丽,落荒而逃,二是令高谈德知难而退,然后我军全力攻打明活城,灭了新罗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
狠话放过,卫风又看向了面色略有些黯淡的刘娇,换了副面孔呵呵笑道:“其实兴男说的也对,娇娇姊温柔体贴,国色天香,倾心于我是我卫风的福份,若是不声不响娶了进门岂不是唐突了佳人娇娇姊请放心,总之,我定不叫你受委屈便是”
“妾不过一孀居之妇,卫将军不必麻烦的。”刘娇嘴上虽然在客套着,俏面却是一瞬间绽放如花。
“呕”刘兴男作了个恶心的表情,提醒道:“好了,将军您要与姑母卿卿我我也得先打退了高句丽,您看,又有人来了。”
阵前驰来了数百骑,队形严整,全都身披亮银色明光铠,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卫风心知这才是正主,不由打起了精神。
高谈德勒马停住之后,略一拱手:“孤乃高句丽之主高谈德,月前应斯卢斯罗匆奈麻立干请求,发步骑五万驱逐倭人,不知卫将军为何前来又为何凌迫勿奈麻立干”
高谈德身为高句丽百年难遇的英主,这一出场,便气势十足,并且把自已置于了道德置高点,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