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溅中,惊怒道:“张猛,老夫待你不薄”
还未说完,张猛已厉声喝止道:“将军您独自逃生,把弟兄们留下送死,这难道也叫待我等不薄你高门甲族的命是命,咱们的命就不是命多说无益,受死吧”说着,大刀猛劈而下
“啊”的一声惨叫,谢琰的头颅高高飞起,谢氏的当家人,一代名将当场毙命
张猛冷眼一扫谢琰的尸体,喝道:“谢将军已死,咱们所有人除了归顺孙将军再无他路可走,你们犹豫什么还不速速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揪下来斩了”
“快,快跑啊”谢氏兄弟俩顾不得悲痛,均是吓的唇青齿白,拍马就要飞奔,但亲随们已一涌而上,有的拽马缰,有的砍马脚,还有的索性拿长矛刺击
“啊啊”又是几声惨叫,谢肇与谢峻多处中矛,带着满身喷涌的鲜血坠落马下,另几名亲随也没跑掉,陆续被叛军砍杀
喊杀声骤然止歇,谢琰父子的身亡,宣告了这一次拿命搏来的偷袭取得了完美的成功,孙恩、卢循、徐道覆与周围的将士们均是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以张猛为首的谢氏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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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谋袭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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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一把扔掉兵刃,转头喝道:“你等愣着作甚还不随本将参见孙将军”
“扑通扑通”声不绝于耳,叛军们纷纷把兵器掷入水里,在张猛的带领下,单膝跪地,齐声施礼道:“末将诚心归附,企盼孙将军收留”
“哈哈哈哈”孙恩亲手扶起张猛,哈哈大笑道:“张将军能与诸位迷途知返,足见其心赤诚,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请放心,老夫必不薄待诸位来,这一夜都受惊了,老夫先陪个不是,请先去一旁歇息一阵子吧”
“不敢,不敢”叛军们连呼不敢,称了谢之后,被孙恩的亲军领去了一边。
踏水声渐渐远去,看着眼前那堆叠如山的死尸,卢循现出了唏嘘之色,捋须叹道:“今次真是侥幸啊,若非有飓风相助,只怕全军覆没的便是你我,而不是谢琰了”
徐道覆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却问道:“将军,我军大获全胜固然可喜,尤为难得的是,可以获取禁军的甲胄兵仗,这无疑对提升我军的战斗力将起到极大的助益,那么,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是过江继续与那姓卫的耗,还是在吴郡补充些粮草物资,之后返回海岛,养精蓄锐,明年再来”
“这”孙恩眉头一皱,转过身,望向了正北方向,卢徐二人也不打扰。
渐渐地,孙恩的眉眼间闪出一抹狠厉,缓缓道:“老夫听说刘牢之为推托救援会稽,以南燕入寇为名,率北府主力远赴下邳,致使京口空虚,咱们索性乘船出海,奇袭京口,以他区区数千守军如何抵挡只须一两日强攻,破城易如反掌”
卢循顿时目瞪口呆,怔怔望着孙恩,攻打京口,北府军的老巢这只可以形容为胆大包天,但细细一想,攻打京口也不是不可行,北府军再精锐,难道三五千守军能抵挡住自已一方七万多大军的进攻而北府名将也都跟着刘牢之走了,京口已经无人。
不过,卢循心里仍有疑惧,赶忙问道:“末将相信,朝下无人能料到将军您会奇袭京口,攻取或许不难,可即使攻下,北府军主力未损,刘牢之必然回援,那时又该如何”
孙恩阴恻恻的笑了笑:“老夫就怕他不来,他回来正好北府军的家眷大多居于京口、晋陵两地,咱们可以凭京口的北府军家眷为挟,逼使刘牢之攻打建康,为我前趋”
“好”徐道覆猛叫一声好:“将军果然是高刘牢之必然进退两难,他若从了,便是如我等一般的乱臣贼子,他若不从,到时推几个重要将领的家眷到城头上作势欲杀,他麾下诸将也会逼迫于他,刘牢之是搬起石头砸自已脚啊
那姓卫的用兵稳妥,无懈可击,咱们索性不理他,趁此良机直捣建康,只要斩了司马道子,将军入执中枢录尚书事,天下间还有谁敢再称咱们为叛逆”
仿佛光明的前景摆在了眼前,不仅止于孙卢徐三人,连带身周众将也是现出了振奋之色,辛劳一整夜而来的疲惫竟是一扫而空。
孙恩抬头看了看天,挥挥手道:“风雨已经减弱,最迟明日就会雨过天晴,诸位都辛苦点,抓紧时间清点兵仗甲胄,粮草虽然浸了水,但当天食用应无大碍,能抢就尽量抢一点,让将士们好好饱餐一顿,今日傍晚,咱们兵发京口,大伙儿上了船再休息”
“遵命”众将轰然应诺,快步向着各处散去。
卫风也早早起了床,一夜狂风暴雨,虽然他有了充分准备,但地面仍满是积水淤泥,还有少部分营帐被狂风掀开,不过,由于所有的粮草与重要物资都屯积在余姚,因此受的影响不大。
刚刚在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春色的王道怜,与俏面微红的陈少女陪伴下走出寝帐,李驻已飞奔而至,兴奋的大叫道:“将军,孙恩果然走了,天还未亮透,末将就差弟兄们去察看,孙恩寨中已空无一人,除了鱼干,其他的全未带走,看来这是孤注一掷啊,而禁军毫无防备,被击破当是板上钉钉,将军,您说孙恩下一步会去哪里咱们现在要不要过江”
卫风略一沉吟,便道:“孙恩的去向不得而知,但本将猜测,他理应不会回会稽了,着沿海烽燧密切留意,一有动静,即刻来报本将昨晚还想了下,吴郡城池密集,假使谢将军幸运逃生,咱们这会儿跑去搭救也为时已晚,倒不如暂时按兵不动。
李驻,你给府君传讯,告之孙恩趁着昨夜的狂风暴雨率众出走,去向不明,本将会尽快打探,另着上虞县令预先准备船只”
其实卫风很想抽个空回家看看,虽然小兰诞下的是女儿,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掌握不到孙恩的动向又心头难安,毕竟这是一支七万多人的武装力量,只得强行压抑下这份心思。
“遵命”李驻对卫风的想法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但他并不方便多说,只是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卫风让人去孙恩营寨收拾起了有用的物事,其实孙恩穷的叮当响,除了营帐,就是不多的弓箭,还有些自制的简易木盾,而弓箭都被雨水浸透,即便晒干了也没法再用,剩下的是一点值钱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