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气氛稍静,忽然田丰却是目光一亮,仿佛思索出什么妙计。文翰遂将目光投向田丰,田丰作揖施礼,即张口告道。
“某知张鲁手下,有一谋士杨松。其人极贪贿赂。今可暗以金帛送之,离间马超、张鲁二人,马超失去张鲁庇护,如同丧家之犬,到时只要设下埋伏,其必死无疑。至于张鲁,他失了马超这一保障,其麾下无猛将可用,岂能抵挡主公大军汉中举手可得也”
文翰刀目连发异光,捂掌大笑,连声叫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元皓此计甚妙若是如此,我便可一举歼灭张、马两员心腹大地,真可谓一石二鸟”
不过在一旁的成公英,却是沉着脸色问道。
“军师之计是妙。只是如何入得南郑去见那杨松”
杨氏乃汉中世族大豪门,杨松乃是杨氏领袖之一。在张鲁麾下,手握兵权的杨昂、杨任,皆是出自杨氏一家。杨松为人十分贪财,见利忘义,为人所不齿。在汉中可谓是恶名远扬,可惜其家势浩大,且确有几分才能,因此张鲁对其亦是只眼开只眼闭。
以杨松的为人,只要给足让其动心的利益,别说替文翰这敌人离间马超、张鲁两人,让他将整个汉中献予,亦非不可能之事。田丰之计是妙,不过若是见不得杨松,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但杨松身据南郑城内,岂会那么容易见得。
成公英此问一出,文翰还有诸将刚起的喜色即刻消去大半。不过田丰却是一脸笑容,似乎早有对策。
“此事容易。来日交锋,我军可先诈败佯输,弃寨而走,马超必据我寨。马超不知深浅,大多不知去做防备。我却于夤夜引兵劫寨,再据彼军之寨。马超无路可去,必退入城。到时我等选一能言军士,扮作彼军,杂在阵中,随马超退去,便得入城。”
田丰速速而言,听得在座众人皆是脸起喜色。成公英听罢,更是敬服拜礼,叹道。
“妙原来军师早有思量。成某却是杞人忧天了。”
于是文翰听从田丰其计,选一精细军校,好酒好肉侍候,再重加赏赐,付与金掩心甲一副,披在内里,外穿汉中军士号衣,先埋伏于半路上等候。
次日,文翰先拔赵云、庞德两枝兵马,远去准备埋伏,却又教张辽前去马超营寨挑战。马超听斥候来报,张辽独自引军而来,自然不惧。当下引军出寨,马超出阵迎战张辽。张辽与马超战了十几回合,故意装着力不从心的样子。马超见状,速加猛攻势。张辽又抵了数合,详装败走。马超心中大喜,招军掩杀,直冲至文军营寨。文军兵士见马超来势汹汹,四处逃窜,各军退走。
第七百二十四章马超逃走西川
马超立马令兵士涌入,夺了文翰的寨栅。马超又听寻索兵士来报,寨中粮草极多。马超大喜,故而不疑。同时派人申报张鲁,一面在寨中设宴庆贺。
到了当夜二更之后,忽然三路火起。三路兵马火速杀出,正中是张辽,左赵云,右庞德。三路军马,齐来劫寨。马超不及提备,只得上马冲杀出来,正欲撤回自寨。哪知半路遇着守寨的马岱,灰头土脸的引一部残军投来。原来在一更之时,文翰亲率大军劫寨,因为马超带去了大半兵马,马岱所有兵力不多,抵挡不住,只好弃寨而逃。马超听罢,大惊失色,即与马岱合军一处,望南郑城而走。背后三路文军兵马紧紧追来。马超一路狂逃,赶至南郑城下,急唤开城门,领兵一拥而入。
赵云、张辽、庞德见马超退入南郑,三人相视,嘴角皆翘起一丝笑意,遂各领兵马撤回营寨。
此时文军细作已混入到城内,径投杨松府下谒见。那文军细作乃是一能言会道之人,杨松听府内从人说其不凡,便是私下接见。
“文冠军久闻杨公盛德,特使某送金甲为信。更有密书呈上。”文军细作作礼一拜,杨松见那金甲璀璨夺目,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心中大喜。而且杨松早前因杨昂、杨任轻率失了阳武关之事,杨松曾遭张鲁一番呵斥,言他管教不严,放纵杨昂、杨任二人,因此坏了大事。杨松自知杨昂、杨任两人为人如何,后来在军中调查了一番,发觉其中大有冤情,自此对马超怀恨在心,一直寻机报复。眼下不但遂了其愿,还有重金可获,杨松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选择。
只见杨松一手接过金甲,眼中露出的尽是贪婪之色,十分地谨慎地将金甲收下后,随后接了文军细作的密信,拆开来看。
杨松眼中露着阴光,快速地看了密书中言语后,思索一阵,便对文军细作说道。
“你且回覆军侯,但请放心。某自有良策应付。”
杨松遂打发文军细作先回,然后寻来其弟杨柏,还有杨氏诸将暗中商议一番,议定后。杨松遂连夜入见张鲁,说马超败退而归,早前立下军令状,因俱受罚,在暗中收买人心,欲要造反。
张鲁不信,杨松立即教张鲁唤杨柏,还有杨氏诸将前来对质。杨松对杨氏之人早有吩咐,自然纷纷说马超各种不是。张鲁这才信了几分,其军师阎圃在旁苦谏。张鲁思虑再三,遂又唤马超来见。
马超丢了寨棚,败战而归,心中正忧,忽闻张鲁召见,顿时方寸大乱。马岱劝告马超,此时文翰大军压城,张鲁还需他来做汉中保障,因此绝不会在此时加害于他。马超听言,心中定了几分,遂入郡治大殿来见张鲁。
“马孟起你可记得先前所立军状”
哪知马超刚走入殿,张鲁便厉声喝道。马超不敢造次,连忙跪下。
“主公息怒马超之罪,万死犹轻但眼下大敌当前,南郑危在旦夕,超愿与南郑生死与共,与文贼死战到底”
张鲁眼睛一眯,冷声哼道。
“哼,只怕有人畏罪心变,欲在暗中造反”
张鲁话音一落,马超脸色剧变,连拜道。
“超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违此言,愿受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张鲁见马超发起毒誓,脸上阴鸷之色,即褪了几分,冷冷而道。
“你竟立此毒誓,我且再信你一回。你来日出战,不胜必斩”
“偌”
马超低着头拱手领命,那暗底里的脸色阴沉狰狞,他为张鲁舍生忘死,但张鲁却是对他起了疑心,将他避至死路。马超心中岂会不恨。之后,张鲁冷言冷语安抚马超一番后,马超表面毕恭毕敬,内里却是抱恨而退。
眼下马超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心里烦闷忧虑,失魂落魄地赶回府中。马岱等候许久,一见马超如同丧失灵魂,行尸走肉这般状态,就知大事不妙,连忙问之前事。马超脸色惨淡,落寞无比,遂将前事尽告。马岱听罢,亦是神色阴沉,思虑一阵后,如此谏道。
“眼前形势对我方极其不利,文不凡身边猛将无数,兄长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且当下兵士士气低迷,彼军士气如虹,要击败文不凡,无疑是难于登天。张鲁此举是要将兄长逼入死路张鲁不仁,兄长何必以义相付益州刘季玉昏弱无能,却有西川四十一州为本,且西川险峻,纵有百万大军亦难以攻陷,刘季玉割据益州久矣,天下无人能伐